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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月生一直呆在山谷中練功,江南雲則時常在白雲庵,與儀琳在一起,或與定逸師太切磋武功。
定逸師太竟然毫無架子,絲毫不因江南雲是晚輩而輕視,當初蕭月生聽了,大感驚奇。
這一日,江南雲回谷時,捎來了一個消息,恆山派定閒師太,要將掌門之位傳於儀琳,已經下了請帖,邀幾大門派的掌門前來觀禮。
見蕭月生僅是眉頭一動,神情卻是平靜如常,未如自己所料的驚奇萬分,江南雲好奇的問:「師父,難道你料到了?」
蕭月生搖頭,雙臂伸出,兩掌向兩邊排出,動作輕緩:「這一招棋,恆山派使得極妙,果然不差!」
「嗯,這三位師太,令人敬佩呢!」江南雲臻首輕點,坐在石頭上,右手探下水,輕輕撥動著清澈的潭水。
「本以為,過幾年才會傳位於儀琳,不曾想,這般早。」蕭月生緩緩說道,動作悠悠,不似練功,反而像是舒展筋骨。
「可能是武當的消息,逼得三位師太如此罷。」江南雲道,黛眉輕蹙,想起了這個消息,頗有幾分危機感。
當初跟左冷禪對了幾招,旗鼓相當,若是他練了辟邪劍譜,據說此劍法專走陰邪一路,可以速成,那自己可不是他的對手了。
她輕撥著清水,被水光一映,手如白玉,潔白無瑕,極是誘人,她輕聲道:「這確實是一招妙旗,儀琳師叔武功最高,雖說性子純善,但有三位師太的指點,想必不會差到哪裡去,……況且,還有師父你在背後撐腰,今後誰敢惹恆山派?」
「儀和師太儀清師太如何?」蕭月生慢慢放下手,問道。
「放心罷,」江南雲抿嘴一笑,白他一眼:「儀和師太對掌門之位並無野心,聽到消息,反而高興,儀清師太更是毫無異議。」
「出家之人,果然不同!」蕭月生點頭,稍微感嘆了一句。
「若是儀和師太不服,怕也不成。」江南雲搖頭,小手自水中抽出來,自袖中拿出雪帕,輕拭了拭,道:「況且,她也明白,如今形勢危急,恆山派掌門之位,委實是一個燙手的山竽。」
「總之,儀琳接掌此位,可不是一件什麼好差使。」蕭月生搖頭,似是頗有同情之色。
他前世曾任水雲派的大弟子,雖是大弟子,卻大權獨攬,深知一派掌門的不易,那是一股無形的力量,一直壓在肩頭,心力稍差者,便會不堪重負,尤其是弱派,更是日夜難以安眠。
如今,在左冷禪的強勢之下,想必岳不群他們便是如此感受,坐立不安,殫精竭慮,掙扎求存。
「師父,事已至此,怕是再難改變了。」江南雲搖頭,露出一絲同情之色。
恆山派的掌門,在她眼中,實是一件苦差使,還不如自己的清平幫幫主來得自在。
「唉……」蕭月生搖了搖頭,收勢之後,道:「明日且讓儀琳過來,我需得教一教她了。」
「儀琳師叔她忙得很,怕是分不出身來。」江南雲搖頭。
蕭月生一想也是,臨近傳位大典,一些禮儀想必正在傳給她:「那你跟在她身邊,用心指點一二。」
「放心罷,師父!」江南雲抿嘴輕笑。
蕭月生本想住上十天,便離開恆山,散一散心,便回到山莊,免得劉菁掛心。
但如今看來,卻是不能如願,儀琳要接掌恆山派,自己這個做大哥的,豈能不在?!只能繼續呆著,待傳位大典過後,再行離開。
……
華山
「傳位於儀琳師妹?!」令狐沖一臉吃驚,看著簡樸而不失精緻的請幅,失聲叫道。
這是華山派的正氣堂,岳不群坐在當中,身前坐著令狐沖、勞德諾等前五個師兄,加之林平之與岳靈珊。
勞德諾也是一臉疑惑,抬頭望向岳不群:「師父,是不是弄錯了,不是應傳位於儀和師姐麼?」
岳不群搖頭,撫著清髯,緩緩道:「沖兒,你可想明白了,為何傳位,又為何傳於儀琳?」
令狐沖吃驚過後,翻看了請帖,確實是恆山派所發,況且,是恆山派的弟子親自持帖送來,斷不可能出錯。
他低頭沉吟,想了想,抬頭道:「師父,這時候傳位,是不是緣於沖虛道長的那一封信?」
岳不群緩緩點頭,露出撫慰一笑,令狐沖這一陣子,越來越符合大弟子的身份了,華山派振興有望。
「那為何為傳於儀琳師妹呢?」勞德諾緊皺著眉頭,滿臉不解。
令狐沖一笑,看了一眼俊美過人的林平之,笑道:「二師弟,你不想想,儀琳師妹身後之人是誰?」
「身後之人?……蕭先生?!」勞德諾有些恍然,忙道。
令狐沖點頭,輕輕一笑:「儀琳師妹不僅武功高明,更有蕭先生撐腰,……左冷禪想要動恆山派,可要好好思量一二!」
眾人恍然,不由讚嘆,恆山派的這一招,委實老辣,說著話,卻又忍不住望向林平之。
林平之的情形,與儀琳相差不多,雖然蕭一寒並非他的義兄,但卻淵源極深。
林平之忙道:「師父,諸位師兄,我與蕭先生之間,可沒有儀琳師姐的情誼!」
他心中暗驚,接掌華山派之位,他想也未想過,況且,有大師兄在,足以支撐起華山派的門戶,根本不必依靠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