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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開!」許曉風心中凜然,對方身法之快,大出自己意料,他敢孤身前來,便是因為自己輕功高明之故,清風劍客之名,不僅是因為清風劍法,更因他身法高明,宛如一抹清風。
當初來此之前,他便已經料到,這個蕭一寒的身法應該不差,否則,對上萬里獨行田伯光,即使劍法高明,也殺不了他。
但許曉風卻沒想到,對方身法竟奇快至斯,剛才竟然沒有看清他如何出現。
「這裡豈是能來便來,想走便走?」蕭月生提著寒霜劍,目光淡淡籠罩著許曉風,露出一絲憫然。
若是平日,即使對方起了殺念,他也懶得理會,武功低微,實難構成威脅,但今日卻是要殺雞儆猴,只能怨此人強自出頭,怪他命運不濟了!
「出招吧!」蕭月生淡淡說道。
許曉風也是刀口上走過來,對於殺氣也敏銳得很,看到對方眼中的憫然,知道是存了殺意,再不保留,殺招使出。
劍光如電,化為一點寒芒,宛如流星弩矢般疾刺而出,直刺蕭月生膻中。
這一劍,實是許曉風平生功力所聚,清風劍法本是飄逸瀟灑,一劍出去,泛出點點寒芒,罩向數穴,威力宏大。
這一劍,卻是絢爛歸於平淡的一劍,看上去平實無華,威力卻是最強,渾身精氣神盡聚於這一劍,一往無前,仿佛能夠刺透一切障礙。
蕭月生寒霜劍一豎,隨即平平舉起,動作似是緩慢無比,恰好與勁弩般刺來的一劍相撞。
「叮」的一聲脆響,許曉風身形飛起,在空中再次下落,宛如斷線的風箏,「砰」的跌在太師椅前面。
蕭月生收劍而立,腳下是滿地的碎片,許曉風的劍與寒霜劍一撞,頓時斷為兩截,跌在地上,又化為了碎片,宛如玻璃一般脆。
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努力掙扎著想起來的許曉風,此時的他,黑面巾已經掉落,露出了真面容,清癯的臉龐讓蕭月生頗是惋惜,此人相貌堂堂,今日卻要廢在此處。
「念在首次,在下不殺你,只取去你的武功!」蕭月生緩緩將寒霜劍歸鞘,淡淡說道,眼中閃著憫然之色。
「你……」許曉風手指顫動,雙眼怒瞪著蕭月生,只覺眼前一黑,身體驀的一軟,一口熱血噴出,昏迷過去。
對於他這般高手,失去了武功,比失去性命更為可怕。
……
第二日,人們圍在王宅前,指指點點,人越來越多,尤其是武林中人,人群所指,正是躺在牆角下的許曉風。
許曉風仍舊昏迷不醒,嘴角仍殘留著血漬,很快,有他的朋友得到消息,趕了過來,將他接走。
許曉風夜闖王宅,武功被廢,這道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個上午的時間,已經傳遍了整個洛陽城。
人們自是知曉是誰的傑作,宛如被當頂澆了一盆冰水,熱騰騰的心頓時冷靜下來。
清風劍客許曉風在中州一帶,無人不知,即使在武林之中,也是大名鼎鼎,竟被廢了武功,其慘無比,這個蕭一寒,也委實太過狠毒了一些,還不如直接殺了他呢!
諸人原本蠢蠢欲動的心頓時平息下來,暗自一掂量,自忖不及清風劍客者,不敢出手,只是留下來作壁上觀,看是否有人出手,說不定可收得漁翁之利。
第44章 圍攻
清風劍客許曉風的人緣極佳,朋友遍天下,蕭月生廢了他的武功,宛如捅了一個馬蜂窩一般。
很快,洛陽城裡再次湧進一批武林人物,看他們雙眼精光四溢,步伐輕盈,卻氣度雄渾,便知是難得的高手。
這些人一出現,原來的眾人心下暗自喝彩,暗忖有好戲看了,這些人皆是許曉風級數的高手,隨便一人皆是名滿天下的大高手。
子母劍宋屏山便是其中之一。
提起子母劍,武林中人甚少不知,因為他使的是雙劍,且雙劍不一般大小,一大一小,一子一母,劍法極為詭異,實是武林中獨一無二的劍法絕學。
他與許曉風乃是世交,如今更是兒女親家,平日裡脾氣相投,經常一起喝酒比劍,友情甚篤。
他乃是世家大豪,辟邪劍譜的消息早已知曉,卻沒有前來搶奪,因為他使的是子母劍,劍法殊異於常人,辟邪劍譜對旁人是至寶,對他而言,根本沒甚麼大用,不值得冒那個險。
驀然知道了好友許曉風武功被廢,他馬上動身,騎著快馬,星夜疾馳,匆匆趕了過來,一者是保護許曉風,武林中人,皆有仇敵,若是趁虛而入,許曉風根本沒有還手之力,二者,他也想趁機替好友報仇雪恨。
這一天正午,他進了洛陽城。
宋屏山個子矮小乾枯,削瘦的臉龐,下頜尖尖,三綹山羊鬍須,乍看上去,像是一位鄉下來的小老頭,毫不起眼。
但他眸子開闔之間,精光閃爍,宛如寒劍,令人心寒,他別在腰間的子母劍人命累累,整個人也殺氣逼人,宛如實質。
此人看上去,似乎是個沉默寡言之人,性格低調,其實卻人不可貌相,宋屏山的性格粗豪,宛如綠林好漢,且脾氣暴烈,殺人如麻形容之,最是貼切不過。
在一住普通的宅子中,宋屏山見到了好友許曉風。
這所宅子乃是許曉風暗中所買,用以藏身,原準備搶得辟邪劍譜以後藏在這裡,避開風頭,待人們熱情消減,再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