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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月生說這話,他一下相信了,但長生不死本就是虛無縹緲之事,但凡有一線希望,總要抓住。
他經歷過生死關頭,對於生命更加的執著,蕭月生的話一下抓住他的心。
……
蕭月生搖搖頭,嘆息一聲。
哲宗忙上前一步,抱拳拱手道:「先生,朕不成嗎?!」
「陛下,此事並非那麼容易。」蕭月生搖頭,苦笑看向他。
哲宗忙道:「有何難處,先生但說無妨!」
「若想修煉,陛下這個皇帝是不能做了的。」蕭月生苦笑道。
哲宗一怔,遲疑著問:「朕不能做皇帝了?……這是為何?」
「想要修煉有成,須得摒除一切雜念,心無掛礙,埋頭勇猛精進,容不得一點兒分心,與天地爭奪時間可不是一件容易事。」蕭月生道。
哲宗緩緩點頭,若有所思。
蕭月生道:「陛下身在帝位,若想修煉,便不能理政事,荒廢了朝政,罪過可大了!」
他接著道:「況且,身在帝位,關係天下氣運,於修行也有滯礙,這其中關竅玄之又玄,難以道明。」
哲宗皺眉想了想,隱隱有幾分明白。
他乃天子,自然關係天下氣運,而修煉亦是逆天而行,在玄妙的層次間,定有衝突所在。
「如今太子還小,陛下想要修煉長生,不如等上十幾年,待太子長成,傳位之後心無掛礙,再開始修煉。」蕭月生勸道。
「唉……」哲宗臉色陰晴不定。
自己的長生之死,天下社稷,孰輕孰重,在他腦海里翻來覆去的流轉,讓他遲疑不決。
蕭月生溫聲道:「陛下若真想追長生,在下先傳陛下築基訣,先修煉著,延緩身體衰老,待退位之後,再正式修煉。」
「唉……」哲宗悠悠嘆息一聲,慢慢點頭:「也只能如此了!」
蕭月生笑了笑,伸出大拇指,在哲宗眉頭一按。
哲宗臉色頓時煞白,沒有了血色,身子顫了顫,慢慢坐倒在地上,直接跏趺而坐,雙手結印,進入定境。
……
半個時辰過後,哲宗一躍而起,身形矯健敏捷,他神采飛揚,劍眉入鬢,目似朗星,英姿勃發。
蕭月生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看他起來,也站起來,抱拳笑道:「陛下可有什麼感覺?」
哲宗道:「我好像年輕了幾年,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兒,一拳能打死一頭牛!」
蕭月生笑著點點頭:「呵呵,陛下如今修為有成,一拳下去,打死一頭牛不成問題!」
「哈哈……」哲宗歡聲朗笑,道:「多謝先生指點!」
蕭月生擺擺手:「我只是稍盡綿薄之力,當不得陛下如此客氣。」
「先生大恩,朕就不多說了,唯記在心裡。」哲宗爽朗笑道,兩人坐到椅子上,蕭月生拍了拍巴掌。
方雪晴一身雪白羅衫,飄飄入內,如凌波微步,腳不沾地,帶來淡淡幽香,到近前盈盈一禮:「公子,官家。」
「雪晴,換新茶來。」蕭月生道。
「是。」方雪晴脆聲應道,冉冉飄了出去,很快又回來,端了兩隻白瓷盞,臨走時撤下剛才的兩盞。
「先生聽說了吧?」哲宗揭盞抿了一口,眯著眼睛嘆息,露出陶醉神色,片刻後睜開眼睛:「那吐蕃的法王!」
「丹峰法王?」蕭月生笑問,點點頭:「剛聽春娘說了,好像頗有神通,在京師有了一批信徒?」
「哼,小小的吐蕃,竟也敢來挑釁!」哲宗怒哼一聲,臉色冷冽。
蕭月生笑了笑,道:「先前有一位吐蕃國師鳩摩智,來了中原,我見過,確實智慧不凡,只是有些貪心,落了下乘。」
「朕也聽說過鳩摩智,他硬闖少林如入無人之境,虧得有先生相助,是不是?」哲宗笑道。
蕭月生搖頭:「其實,少林中藏龍臥虎,即便我不出手,諒鳩摩智也翻不起什麼大風浪。」
「哦——?」哲宗好奇的望過來。
「想少林源遠流長,底蘊豐厚,豈能沒有高手坐鎮?」蕭月生微笑道。
哲宗點頭:「嗯,那倒也是。」
他身為帝王,自然知道得更多,少林的底細差不多清楚,但仍有一些力量,他還不曉得,這也並不意外。
……
哲宗又道:「朕估計,這什麼法王免不了要找先生麻煩!」
蕭月生望他一眼,笑了笑。
哲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挺直筆梁:「朕也是逼不得已,先生莫怪!」
蕭月生笑著搖搖頭,沒有說話。
「呵呵,國師已經出關,暗中上門挑戰,卻鎩羽而歸,如今,也唯有先生能製得住他!」哲宗有些訕訕的笑道。
「國師出關了?」蕭月生問道。
哲宗點頭:「前兩日剛出關,可惜又閉關了,與那法王相鬥受了傷。」
蕭月生緩緩點頭:「能傷得了國師,這丹峰法王是個有真本事的。」
「若沒幾分本事,也不敢來京師挑釁。」哲宗哼道。
他看了看蕭月生,道:「國師說,這法王修為精深,當世之中,除了先生,怕是無人能制!」
蕭月生笑了笑:「如此人物,我倒要見識一番!」
「那就好!」哲宗笑起來,神采飛揚:「要讓這吐蕃的法王瞧瞧咱們大宋的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