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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了一靜,呵呵的笑聲響起:「……呵呵……,果然是蕭觀瀾,什麼都瞞你不過!」
張天師原本威嚴的表情渙然冰釋,隱隱泛著紫氣的面龐浮上苦笑,隨之楊真人亦露出藹然的微笑。
楊過這才方知竟是二人耍了一手空城記,縱是他自負聰明,卻不了解二人,也是白搭。
見楊過忍不住搖頭苦笑,楊真人放下茶盞,撫須笑道:「本座二人本不想耍詐,只是老張不忿總在觀瀾面前吃蹩,想嚇嚇他,我也只能捨命陪君子了!」
他見小龍女低眉垂瞼,坐於楊過之旁,對諸人的言談笑語不聞不問,心中不由大是感嘆,世間還真有這般淡漠的女子,不染一絲紅塵煙火,小龍女之名果然不虛。
「呵呵,虧得燭明大師未在此處,否則他定會責你太過執著了!……說說罷,官家那裡有何念想?」蕭月生呵呵一笑,倒未再糾纏,終於問起正事。
「唔……,這次,怕是你這位子虛先生把官家給鎮住了,臨行前,囑咐了多次,定不能太過唐突,不能惹子虛先生生氣,我們兩個老道,只是探探虛實罷了!」張天師頗帶幾分調侃,撫須而笑。
「我說觀瀾,這次,有些過了吧?!……聽官家說,你弄得動靜極大,整個行在都鬧得滿城風雨?」楊真人伸出茶盞,讓小龍女幫忙續上水,清亮若寒星的雙眼掃了一下蕭月生,似帶責備。
「唉——,沒辦法,我也未曾想到這般,只是為了救人,也顧不得了!」蕭月生長長嘆息一聲,他撒起謊來,眼睛眨都不眨,足以亂真,兩人雖眼中仍有疑色,卻又抓不住他的痛腳,只能姑且信之。
「看官家的意思,怕是要招攬你進大內,你想怎麼辦?」楊真人一直微笑藹然的表情消失不見,撫著頜下清須,微蹙了蹙兩道雪白長眉,頗有疑慮。
他心知蕭月生性子隨意,無拘無束,讓他進入大內,怕是受不得那份束縛,而若不答應,定會惹得天子震怒,說不得會遷怒觀瀾山莊,而一旦傷了觀瀾山莊之人,怕是天子的性命也是難保,當今世上,怕是無人能夠製得住蕭觀瀾,別人的性命,皆在他一念之間爾。
此時他只恨世間絕色女子太少,不能令蕭月生看花了眼,又恨蕭月生不夠花心,若觀瀾山莊的女人再多幾個,能將他纏在溫柔堆中,最好不過。
為此,近兩年,他專門收了兩個絕色女子為徒,惹得張老道與劉老道嘲笑了好幾回,他們實不知自己的苦心。
自古以來,美人計便是無往而不利,當初三國朝代的第一武人呂布,縱橫無敵,不也是倒在了美人計下?
而自己的門下難保有一日會不小心惹上觀瀾山莊,雖說有自己的情面,但多一道蘺芭總有好處,再說他每多一位妻子,便多一層羈絆,天下幸甚!
蕭月生對閣皂山楊真人的心思並未一無所知,只是他這般獨特的想法倒也有幾分妙趣,他看著有趣,這般妙人,自是值得交往。
「這個嘛……,倒還未想好,二位老道怎麼想?」蕭月生摸了摸自己的八字鬍,沉吟了一番,抬頭問用力盯著自己的兩人。
「進入大內規矩太多,觀瀾你是受不得的,但天子的面子還是要給的,不如每年抽出幾天住到大內,應該不錯吧?」張天師語速緩慢,極是鄭重,這是他與楊真人冥思苦想的方法,以蕭月生的性子,料定應該會答應下來。
「這主意倒不錯!」蕭月生回答得興致盎然,並未再做刁難,令張天師與楊真人長舒了口氣,他溫潤的臉上泛出一絲笑意:「這麼說來,你們兩個老道是來做說客了!」
張天師與楊真人呵呵一笑,撫須的模樣,一派仙風道骨。
「說說,你們得了什麼好處?……見面分一半吧!」蕭月生終究還是積習難改,忍不住擠眉眨眼的捉弄兩位老友。
二人再也難做出神仙模樣,不由苦笑。
楊真人笑著搖頭:「他是天子,請我們做一回說客,哪能有什麼賞賜?!……聽說劉老道正在閉關修練九天降神術,咱們一塊兒過去瞧瞧如何?」
「呵呵,上次見到他時,這個老道便神氣得很,說如果練成了九天降神術,本座不堪一擊,也不知現在練沒練成……」張天師也配合著楊真人的禍水東引之法。
他們口中的劉老道,是符籙三山中的茅山上清宮掌教,論起道術武功,當屬三人中的第一。
「哦——?這般厲害?……倒少不得要見識一下!不如你們傳訊,讓他來臨安,我們在這裡熱鬧熱鬧,如何?」
「……如此甚好!快有一年沒有見到劉老道,過來聚聚也好!」張天師稍一遲疑,便頜首答應。
謝曉蘭與楊若男身邊,除了關盼盼,尚有三位絕色女子,一高華、一淡雅、一豐滿潑辣,各具風姿,光彩奪目。
此時天空太陽已近正中,惠風和暢,陽光明媚,是難得的好天氣,周圍的一切,仿佛都帶著清新的味道。
謝曉蘭他們所在的位置,是一片湖心的水榭小亭之上,粼粼波光中,這座通風的八角亭,白玉為欄,朱紅雕柱,既顯氣魄,又帶著雅致。
曲廊小亭之下,清澈如泉的池水之內,一簇簇錦鯉若隱若現,圍繞在支撐著軒榭曲廊的石柱下。
謝曉蘭與楊若男各坐在錦墩上,雪白玉手中拿著一枝幽幽的紫竹杆,杆的另一頭,自白玉欄上伸了出去,繫著絲線,卻是一隻魚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