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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環尖叫,一蹦而起,驚叫道:「小姐!小姐!什麼東西呀?!」
「哈哈……」大漢開懷大笑。
蕭如玉轉頭看一眼,一扯小環,叱道:「好啦,別大驚小怪!泥像而已!」
「嚇死人啦!」小環拍著胸脯,驚魂未定,悻悻瞪一眼大漢。
大漢笑眯眯的:「你這小丫頭,真是膽小如鼠,有趣!有趣!」
蕭如玉盈目如冰,冷冷道:「你這麼一個大男人,嚇唬小姑娘,有什麼趣?!」
大漢笑眯眯的道:「這是你的小丫環吧?」
「不錯。」蕭如玉冷冷道。
大漢笑道:「看樣子姑娘是個和善的人,小丫環如此放肆!」
「和不和善,與你何干?!」蕭如玉更不客氣,冷笑一聲:「這裡不歡迎你們,請移駕別處罷!」
「這麼黑的天,咱們就在這裡湊合一下吧!」大漢笑道。
轉身對俊逸中年人:「大哥,咱們就住這兒,怎麼樣?」
「嗯。」中年人點點頭,轉身抱拳,對蕭月生道:「這位先生,有擾了。」
蕭月生從書上抬眼,淡淡一瞥:「天色不早了,三位隨意罷。」
「多謝了。」俊逸中年人微笑,轉身道:「別愣著,去找幾個木墩!」
「是,大哥!」大漢應了一聲往外走,「咚咚咚」,腳步如大象,每一步下來,地面仿佛輕輕顫動。
「蕭先生,他們……」小環嬌嗔,有些抱怨。
蕭月生笑了笑:「出門在外都不容易,予人方便,自己方便,將就一下吧。」
「先生你倒是好心!」小環哼一聲,撇撇小嘴。
蕭如玉瞪她一眼,她吐吐舌頭,不再多嘴。
……
俊逸中年人抱拳笑道:「好一個予人方便,自己方便,先生真乃豁達之人。」
蕭月生點點頭,目光又移回了書上,不理會外人了。
「咚咚咚」腳步聲中,粗壯漢子又進來,提了三塊木頭,扔到地上:「真是巧,它們就在邊上。」
蕭野僧看一眼,這是師父剛才做門板時所遺。
他又看一下蕭月生,心中不解,這漢子如此無禮,憑師父的武功,趕走他們小菜一碟,師父卻偏偏忍下來了。
換了自己,有師父這般功夫,早就動手,讓他們屁滾尿流,逃之夭夭。
「嘿嘿,我坐這兒!」粗壯漢子把三截木頭擺好,一塊兒擺在蕭如玉身邊,他笑眯眯的坐下來。
蕭如玉嫌惡的看一眼,站了起來,拿起墊子坐到蕭月生身邊。
漢子豹眼一瞪:「咦,你忒不給我老三面子啦吧?」
蕭如玉冷笑一聲,看也不看他,低頭拾起一塊兒柴禾,投到篝火里。
小環也瞪他一眼,走到蕭如玉身邊坐下了。
蕭野僧坐蕭月生左首,蕭如玉坐右首。
蕭月生抬頭,看一眼粗壯漢子,又看一眼俊逸中年人,微微一笑,搖了搖頭,卻沒說話。
俊逸中年人皺眉,一擺手:「老三,休得無理取鬧!」
大漢大聲道:「大哥,我哪裡無理取鬧啦,是她瞧不起我!」
「閉嘴!」俊逸中年人輕哼。
大漢重重喘一口粗氣,不再多說,卻拿豹眼死死瞪著蕭如玉,雙眼灼灼,仿佛燃燒的篝火。
蕭如玉低頭看篝火,不理會他,任憑他眼珠子瞪出來也沒用。
大漢見如此,牙咬得咯咯作響,忽然怒喝道:「臭小子,你賊眉鼠眼的看什麼?!」
他手指著蕭野僧,雙眼大睜,猙獰兇惡,仿佛噬人的野獸。
蕭野僧臉色「唰」一下煞白,血色盡褪,只覺一股寒氣撲面而來,從毛孔鑽進去,渾身的血液凝固了,凍住了。
「咯咯咯咯……」他牙齒上下打顫,拼命想止住,想咬緊,卻身不由己,仍不停打著顫。
他心下慚愧,羞怒,恨不得一頭鑽到地縫裡,只覺自己太丟人,竟被人嚇成了這樣!
蕭月生皺一下眉頭,看一眼俊逸中年人。
俊逸中年人撿起一根柴禾,撥了撥篝火,仿佛沒聽到大漢說話。
蕭月生淡淡道:「野僧,去向這位前輩討教一下功夫。」
「是……是……師父。」蕭野僧打著牙梆子答應,身子卻動彈不了。
……
蕭月生搖搖頭,輕輕一拍他背心,蕭野僧「騰」一下站起來,煞白著臉,雙眼卻如熊熊篝火,瞪著大漢,喝道:「在下蕭野僧,領教前輩高招!」
說罷,繞過篝火,大步來到大漢身前,抱拳一禮,雙眼瞪著他,仿佛面對殺父仇人。
剛才那一下,他被嚇得渾身僵住,實是莫大的恥辱,他心中恨極了這大漢,想要洗刷此辱,唯有打倒他。
自己武功不成,怕不是這大漢的對手,但師父既然有命,斷不會讓自己白白送死,只管照師父的話做就是了。
此刻,他渾身暖融融的,仿佛浸在溫水中,剛才的寒意消散乾淨,更讓他信心倍增,置生死於外。
「呵呵……,有趣!有趣!」大漢笑了起來,滿臉譏笑。
蕭野僧冷笑:「前輩出招罷!」
「小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膽啦?!」大漢譏笑道。
「請——!」蕭野僧沉下臉,擺了個起手式。
蕭月生沒傳他拳法,不過,他平常就好武,天南地北的客人見多了,酒樓乃是非之地,酒喝高了,老天爺老大,自己老二,誰也不懼,極易惹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