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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能聽得到他說話,以他的功力,靠得那麼近,怕是早就發現你了!」顏垣搖頭感嘆,隨即一怔,抬頭望向周圍。
見沒人說話,秦三哥抬頭,見顏垣東張西望,不由問:「掌旗使……?」
「兄弟們,走,咱們回去吧!」顏垣面色微變,抹了一把汗,卻不像是熱得,反而像是冷汗。
「掌旗使,咱們不去收拾那幫峨嵋的人了?」旁邊有人上前疑問,早對他的一令三變有些不解。
「不去了,這次就饒他們一回,走吧!」顏垣大聲回答,用力揮了揮手,心中暗自咬牙,蕭南秋,好一個蕭南秋!
此時,縱使他再遲鈍,也覺察出來,自己被這個蕭南秋耍了一回!
以顏垣的推測,他怕是早就發覺有人監視,卻並未直接警告,反而故意裝作離去,再返回,再離去,再返回,耍著自己一旗玩兒,警告之意,彰然若揭!
被人如此戲耍,顏垣雖恨得牙齒痒痒,卻也只能退步,那個妖人委實太過強橫,為了旗下的兄弟,不能與他硬拼。
……
蕭月生與貝錦儀周芷若三人並未與峨嵋派一起,而是在山丘上生了一堆火,他又去打了三隻野雞。
貝錦儀與周芷若知道蕭月生的嘴叼,吃飯極是挑剔,也未邀他與同門的姐妹們一起。
「今天就露一手!」蕭月生笑著將三隻被濕泥裹住的野雞放入火堆中,用灰燼埋住。
貝錦儀與周芷若兩張俏臉在火光下滿是驚詫,驚詫於蕭月生懷中掏出的層出不窮的調料,她們從沒想過,世上的調料竟有這麼多種類。
「這是叫化雞吧?」貝錦儀拿著一隻水袋,倒水給蕭月生洗手,嫣然笑問。
蕭月生點頭,接過她遞上來的羅帕,拭了拭手:「是啊,……好久沒做,不知手藝是否退步了。」
「蕭大哥的手法嫻熟,莫不是經常做飯?」周芷若坐在他另一側,火光下,眼波流轉,抿嘴低笑,秀雅文靜,卻不失靈動。
「呵呵……,做過那麼幾回吧,若別人做的實在難咽,也只能親自動手!」蕭月生將羅帕還回,撫著黑亮的八字鬍,呵呵笑道,透著一股灑脫的意味。
「我去找些東西,你們看著火,半個裡辰即可。」蕭月生忽然起身,對兩人笑道。
隨即,不等兩女反應過來,便一臉微笑的閃身離開,飄然而去。
過了一會兒,他再次出現,臉上仍帶著笑意,看得兩女莫名其妙,不知他何故發笑。
蕭月生也不多說,捉弄了一番顏垣他們,他心情歡快,跟兩女說了幾個笑話,惹得她們咯咯嬌笑,宛如天空掛著銀鈴在隨風響動。
第59章 夜話
當剝開泥殼,露出裡面雪白的雞肉,獨特的香氣頓時飄散開來。
貝錦儀與周芷若只覺香氣撲鼻,不由咽了咽口水,食指大動。
這股香氣極是獨特,含著一絲絲的酒香,也帶著幾分清澀的果香,還有本身的肉香,混於一起,不斷變幻,似此似彼,難以分辨,說不出的美味。
一陣晚風溫柔的吹來,裊裊的香氣凝而不散,隨風飄到山下,峨嵋派的諸人雖已吃過了晚飯,卻仍忍不住吞著口水,這特等的香味實在太過誘人。
「來吧,咱們開動吧。」蕭月生呵呵一笑,直接撕下兩隻雞腿,遞到兩女跟前,一人一個,不偏不倚。
兩女略一猶豫,伸出雪白的玉手,優雅的接過雞腿,強忍馬上一口咬下的衝動,望向他。
「有肉豈能無酒?來!」蕭月生抽出手帕拭了拭手,自懷裡掏出一隻白玉酒壺與三隻白玉杯。
跳躍的火光下,三隻白玉杯與白玉壺似是塗了一層胭脂,透著動人嬌艷,仿佛是女人害羞的臉頰。
「是清蓮釀?」貝錦儀抿嘴嫣然笑問。
她們在蕭月生的寒煙閣中喝過酒,也在寒谷的瓊林中喝過,對清蓮釀喜歡異常,此酒入嘴平淡,卻後味無窮,且不醉人,只讓人微醺,最是美妙不過。
「不錯,正是清蓮釀!」蕭月生點頭。
周芷若自袖中摘出羅帕,墊在地下,把雞腿放下,素手接過玉壺,替三人斟滿。
「來來,咱們先喝一口,算是替你們壓壓驚。」蕭月生舉起白玉杯,向兩人笑道。
「先謝過蕭大哥的救命之恩!」二女也跟著捧起白玉杯,輕輕一碰,朱唇微張,各抿一口。
對於清蓮釀的喝法,二女已有體會,不能大口,須小口淺嘗,方能品出美妙的滋味。
晚風輕輕吹拂,篝火散發著淡淡的溫暖,她們坐在火旁,與蕭月生一邊談笑,一邊喝酒吃肉,說不出的痛快,恨不得時間永駐於此,不再流逝。
跳躍的火光映得她們粉面嬌艷欲滴,加之喝了幾杯清蓮釀,紅暈染面,更是嬌媚絕倫,誘人無比,令蕭月生心中一片火熱。
靜玄師太食素,倒不覺如何,方碧琳那些俗家弟子,看他們三人的情形,不由大是感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貝師姐與小師妹也太不避嫌了,幸好,這裡都是峨嵋派的人,沒有別人看到!
私下裡,也難免有幾分羨慕,如此美味,實在太過饞人,而這位蕭先生乍看上去相貌平庸,但隨著相處時間的延長,其光芒漸漸呈現,仿佛一顆明珠被灰塵蒙住,漸漸被擦亮一般。
三隻肥野雞被他們三人分食兩隻,已是吃得腹飽肚圓,另一隻則拿去給方碧琳她們品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