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你不守規矩。”
“我只是想能住她心裡。”
“因果被你改動了。”
“我知道。”
“嘿嘿,你做的因,我可不會認你的果。”
“我自己承擔。”
[27]
“安洛,安洛……”
又一次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該死,為什麼是又一次?
安洛頭痛的緊,猛然抱住了頭,整個人在地上翻來覆去,突然起身睜開了眼睛。
“安洛,你醒了。”
安洛轉頭看去,是玉蘭,又環視了一周,這是她現在就讀的學校。
“安洛,於生呢,他去哪了,是回來救我們了嗎?”玉蘭搖著安洛的手臂不停問道。
“於生……於生?”是那個血人嗎,他說自己是於生。
“安洛,你說話啊,你突然就從半空中落下來,不會摔失憶了吧!”玉蘭繼續搖著安洛的手臂。
安洛深吸了一口氣,重新理了一下混亂的記憶。
她從小性格孤僻,喜歡單人單桌,所以她從來沒有過同桌,玉蘭是她曾經最要好的玩伴,但她卻搶走了自己心動的人——賀一寧。
那天看到玉蘭被賀一寧吻著,感覺整個世界都快崩潰了,也就是在那天,天色突然灰暗下來,所有人都驚慌失措,她一個人站在教學樓上,看到校門口爬出去幾個男生,卻被一座山頭吞下,她記得那座山頭叫小山妖——嗯?為什麼會知道叫什麼?
安洛的頭又開始痛起來。
“安洛?安洛?你別不說話啊!”玉蘭繼續搖著安洛的手臂。
“啪!”
安洛一掌打掉了玉蘭的手。
“你幹什麼!”玉蘭大叫。
“你很吵。”安洛冷漠地說道。
“你!我知道了,你們不想救這裡的人!”玉蘭忽然向四周喊道,“你們快來看啊,於生的女朋友在這裡!”不知什麼用心。
昨天於生如同神祇一般出現在眾人的面前,所有人都看在眼裡,那妖冶的面容,神奇的魔法,一瞬間便秒殺了那頭山妖,所有同安洛一個班的人都知道,那個人是於生,無論他怎麼變,安洛的男朋友是於生!
於是全校都知道了於生的存在,所有人都知道一個叫安洛的女生。
“你們既然有強大的能力,為什麼不救我們離開?”
“於生是妖怪嗎?你也是妖怪嗎?”
“我的爸媽還在等我,求你讓於生來救救我們好嗎?”
“你能告訴我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嗎?!”
一群人在安洛面前吵吵鬧鬧,讓安洛只覺得心頭煩躁,特別是最前面的一個人,跪在地上用手狠狠的抱緊了安洛的腳,大聲地叫喚著:“你別想逃走,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那人用勁很大,安洛的褲子也險些被扯下,這讓安洛十分厭惡。
“你是一個噁心的人。”安洛忽然說道,伸手捏住了他的脖子,只是輕輕一用力,那人便斷了氣。
“殺人了!殺人了!”
所有人哄散而開。
安洛看著自己那隻掐死人的左手,剛剛只是覺得厭惡,便伸手抓了過去,她沒想到那人的脖子會這麼脆,只是一用力,便五指洞穿了進去,一下子讓他斷了氣。
“嗡嗡嗡地蒼蠅,真煩。”安洛卻一點不在意殺了一個人,轉頭走向大門,一把便拉開了那鎖死的伸縮門,大步朝外走去。
啊,沒錯,我是這片新生淨土的覺醒者,這是我該有的力量。
安洛頭也不回,長發被風吹起,一頭黑髮一瞬變白。
☆、02(一)古蛆
世界與世界的間隙,被灰暗給充斥著。
人心與人心的間隙,被冷漠給堵塞著。
失去的回憶被現實虛構,
傳世的詩文被虛假造實。
被篡改的命運不容自己停下揮舞的武器。
就像一場命中注定需還的因果。
[1]
“鈴鈴——”
地平線上多出一個白色的身影,眼裡滿是不安與焦急。
這裡是一片荒野,卻四處都有土地在鬆動,在那土地下面似乎存在著許多的生命。
“迷途知返,回去吧。”
那是一個年輕的聲音,乾淨而柔和,來自一個模樣清秀的少年。
那少年不時地回頭,那裡有一座大山,高聳入雲,在這片一望無垠的荒野中顯得十分特別。
少年最終還是向前走了,一邊搖著鈴鐺,一邊念念有詞,朝深處走去。
[2]
我是一個孤獨的旅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
我是新生淨土的覺醒者,從我在這個世界睜開眼的那一刻起,就註定我是兩個世界間的使者。
一千年才會新生一塊淨土,一塊淨土裡只會有一個覺醒者。
安洛拉開眼前的那道門,大步朝外走去,她有她必須要去做的事情,去見一個人:使者的接引者。
這片世界一片灰暗,眼前更是一片荒蕪,空蕩蕩的大地。身後有人在叫喚著安洛的名字,卻只讓安洛更覺得這些人活著只是多餘。
“你殺人了,你不得好死!”
“安洛,你一輩子都是罪人!”
“給我站住,殺人償命!”
……
許多人在安洛的身後吵嚷著,就像著豬圈裡餵食不飽的豬,嗷叫不止。
安洛只是回頭,看了一眼那些人,便頓時全部安靜了下來。
等安洛再轉身走去時,身後那些人又如同膽小之犬,狂吠不止,這更讓安洛覺得,這些人活著的意義就是浪費生命。
我要去找我的接引者,我不知道他是男是女,長什麼模樣,但我的腦海中一直提醒我要去找到他。
安洛憑著感覺朝著一個方向走去,四處都是荒野,天上沒有飛過的鳥,地上沒有生長的樹。只有三三兩兩的幾棵死得不能再死的枯樹,在歲月里痛苦地等待著風化。
離得遠了,身後那些吵鬧的聲音終於淡去,直至終於聽不見。一片寧靜,一片死寂。
也不知走了多久,天不會黑,也不會亮,一直就那麼灰朦朦的,不分晝夜,以至於我其實根本分不清在這個世界到底是過了幾天,有些事也只能猜測是在昨天,可也許過去了更久的時間。
“唏哧——”四處地面里傳來莫名聲響,隨後傳來的是一聲聲的“撲哧”的聲音。
安洛四望著,她被包圍了。
四處都是破土而出的小人,沒有面目,沒有毛髮,整個腦袋上就像蒙了一層透明的薄膜,裡面可以看見紅色而細密的血管。暗紅色的醜陋的軀幹,分不清是血還是紅色的污泥,短手短腳,像個嬰兒一般,緩慢地爬出土地。
數不清具體數量,它們像是有智慧一般的等安洛完全進入它們的中心才破土而出,將她包圍在其中。這令安洛皺眉,智慧是最難用武力解決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