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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藍看了楚洛幾眼,冷哼了一聲,扭頭看向莫輕輕,問道:“你叫莫輕輕對吧?我不知曉你的封號,就不與你客套了……”
“我的封號是南歌。”莫輕輕回答得毅然決然。
她很少在別人面前說起自己的封號,因為這是她不想提起的記憶。
“好,南歌仙君,我是以藍仙君,你我本該沒有恩怨,可是我能夠想到,你看我也不順眼,不如我們來打一場。你我都曾是修仙者,就用江湖辦法來解決吧。”
莫輕輕眼眸低垂,有點兒動心,不過她知道,她不是以藍的對手,畢竟以藍比她多出了幾千年的道行。
“為了公平,我可以讓你一些,你想讓我如何讓你?”以藍再次開口道。
楚洛著急地回頭看向莫輕輕,模樣有些擔心。以藍可是仙界出了名的好戰,也是出了名的難以戰勝!堪稱一代女尊。如若莫輕輕與以藍對決,怕是占不到什麼便宜,還會敗得慘烈。
“不如讓我一隻手吧?”莫輕輕輕笑著開口,隨後又自嘲道,“說來也是,你獨臂了那麼多年,讓與不讓又有什麼區別呢?我們到地面上打吧。”
說著,便首先躍起,去往陸地之上。
“找死!”以藍目光一寒,跟著遊了出去。
楚洛一慌,扭頭看向何悠悠:“去尋夜白仙君,再把簡黎仙君帶出來!”
有簡黎在,還能替莫輕輕療傷。
至於夜白……
楚洛嘆了一口氣,但願他不會太無情。
第13章 思念如酒,單戀如醋
仙與仙之間的戰爭,足以撼動海洋,引起驚濤駭浪。
兩人有意布下結界,卻還是遮蓋不了餘波,讓海面動盪起伏,大浪一陣高過一陣。以藍是木靈根,在海邊有水的輔助如魚得水,就算是將修為降低了四層,依舊將莫輕輕逼得節節敗退。
莫輕輕小時總被全盛真人追得滿院子跑,咧嘴號哭。實則,對待外人時也是個要強的性子,尤其對方還是以藍,更是咬緊牙關不肯認輸,被逼得急了,當即大喝一聲:“雷來!”
天空忽地聚集起一片烏雲,猶如修者渡劫。一記天雷直直向莫輕輕劈去,她單手去接,隨後竟然自由地掌控,將雷電握在手中,向以藍攻擊過去。這讓以藍始料未及,她從未見過雷靈根的修者,還當是什麼陣法,不由得心中一緊,暗罵自己輕敵。
雷劫作為三界最強的懲罰,一直被所有人懼怕,有著雷靈根的人,跟天劫一樣可怕。莫輕輕初得到雷系功法,運用不熟,儘管如此,也能與用了六層功力的以藍打成平手,且難捨難分。
雷電的轟鳴之聲,木系法術的遍布,讓周遭的海面變得絢麗。受到波及的人只能努力地護住自身,生怕衝過去就會受到波及。
那可是仙界第一悍婦對抗天下唯一的雷系功法啊……
以藍的面色越發難看,最後乾脆不管不顧,直接用出全力來,一向高傲的性格,讓她不肯認輸,甚至不肯與莫輕輕打成平手。
用出全力的以藍讓莫輕輕難以招架,終於開始敗退。
果然……還是敵不過。
正這時,從水中騰出一人來,用靈力逼退了兩個正在對抗的人,隨後又接了以藍窮追不捨的三掌。
“箜箜!”以藍看清來人,當即大罵了一聲,“又是你這隻凶獸!就是與你在一起,夜白才會如此!”
聽到這一聲怒喝,莫輕輕不由得愣了片刻,直被以藍掌風的餘波逼退了數步才堪堪站穩。
箜箜?這不是夜黑嗎?難道……
“夜白的不幸,是與你在一起才對!”箜箜依舊裝出老者的聲音,裝模作樣地回答,莫輕輕卻看到他下巴上已經掉了一半的鬍鬚,果然是白狐的尾巴……
“哼!多管閒事的東西!”以藍打紅了眼,也不顧及他是不是上神,便繼續攻擊過去。她到底是忘了他們之間的實力差距,不出幾招,以藍就已經被打得靈力混亂,乾嘔出一口血來。
莫輕輕暗暗點頭,不愧是用一顆鼻屎就能打敗她的人。
“箜箜,夠了。”夜白的聲音突然出現,打斷了箜箜的進攻。
箜箜身體一頓,隨後不屑地冷哼:“我也不屑欺負小輩!”
“誰是你這凶獸的小輩!”以藍繼續怒罵。
“師姐!”夜白高聲打斷了以藍的話,隨後走到箜箜與莫輕輕身前,面容清冷地拱手說道:“是我師姐冒犯了,還請二位恕罪。”
這種圓場的事情,他已經做了幾千年,已經可以做到面不改色了。
箜箜臉色古怪地扭頭去看莫輕輕。
莫輕輕只覺得喉中發苦,扭過頭不肯看夜白,最後只是一轉身,縱身跳入海中,有些狼狽地逃跑了。
她見不得夜白對她生疏,見不得夜白護著以藍。
所以她懦弱了,只想逃。
箜箜看了一眼莫輕輕的背影,暗暗嘆了一口氣,又扭頭看向夜白,恨鐵不成鋼:“我勸了你兩千年,你最後還是死心眼地護著那悍婦!”
隨後,不管不顧地跟著莫輕輕進了海中。
以藍恨得牙痒痒。
箜箜的確勸了夜白兩千年,希望他離開她,這種事情放在誰身上,誰都不會好受,這也是以藍出奇討厭箜箜的原因。
夜白看著他們離開,又用目光去警告那些圍觀的人,讓他們不得不離開。直到周圍只剩下他們兩人,他才開口:“師姐,你如果繼續這樣任性下去,我會十分為難。”
“你為難又怎樣?我只做我想做的事情罷了!”
“的確,師姐從未在意過我會不會為難。”
“你什麼意思,你現在開始後悔這幾千年裡陪在我身邊了嗎?後悔當年與我一同渡劫,後悔渡劫後又選了我嗎?我千辛萬苦地將你養大,究竟是為了什麼?”
“我將輕輕養大,或許只是為了傷害她。”
“輕輕!輕輕!現在你心裡只有她了是不是?大不了你們直接私奔好了,莫要讓我再瞧見,否則我會親自了斷了你們。”以藍說完,當即轉身準備回仙界,這壽宴她是待不下去了。
“獨留師姐在仙界,我並不放心。”夜白說著,苦笑起來,嘴角扯起略帶諷刺的弧度,“就算我們之間不是愛情,也還有親情。”
“滾你娘的親情!”以藍終於承受不了,扭頭離開。
夜白突然覺得自己差勁透了,兩個女人,他無法調整好感情,哪一個都無法妥善對待,這幾千年算是白活了。
楚洛愁楚地瞧著一屋子人。他以為叫去簡黎,可以適當地幫助莫輕輕。誰知,簡黎一著急就衝進了海中,沒游多遠,就翻了白眼,身體抽搐,口吐白沫,現在他這個治療系修者,反被龍宮裡面的人急救。
莫輕輕則將一介上神訓得垂頭喪氣:“之前是賈永生,後來是夜黑,現在又是箜箜!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說之前你是看管夜白渡劫的人,那我沒資格說你什麼。可你現在做我師父是什麼意思?監視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