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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你今日就先在我家吃些好吃的,歇一歇,明日我們一同去白露寺。”謝臨淵終於開口說話了。
“好啊。”她眨眨眼,應了,想來在她心裡還是吃食比較重要的。
一路上,鍾倩一直低頭一言不發,謝汝又說了一些有的沒的,也沒套出什麼來,便興致缺缺的也不再說話。
到了謝府,管家帶著四名丫鬟出來相迎,並沒有對青檀、豆蔻二人有奇怪的打量,由此可見謝府的風氣。
“吳管家,這二位是我大哥亦是我的貴客,你且去收拾兩間客房出來,好生招待。”謝汝吩咐著,那吳管家領了命,對兩人作揖。
“二位請移步。”
“這是作甚麼,我們是來吃好吃的,不用住下的。”她見謝汝要這個管家帶他們去客房,連忙擺手。
“豆蔻妹妹,你穿著,這身衣服,那麼漂亮,若是吃好吃的時候蹭到了,多可惜,你覺得呢?”謝汝笑著勸說她。
好像,是的,她隨著謝汝的意思,點點頭:“那謝謝你!”
“師傅,我們去換衣服。”她拉著他的手,見他點頭,便一齊跟著吳管家去了。
“臨淵表哥,汝表妹,我先回房了。”鍾倩行了一禮,見謝臨淵一直看著那個豆蔻的背影,黯然離開了。
見人都走了,謝汝便敞開了跟謝臨淵說道:“大哥,你是不是喜歡那位豆蔻姑娘?”
謝臨淵一怔,眼神複雜的點點頭。
見他這副木訥不爭的樣子,哪還有平時意氣風發謝家長子的樣子,謝汝心裡又急又氣。
“大哥,你既喜歡她,怎得不去爭取,你自少時就受家訓,喜怒皆要思量,如今難得碰上一樣喜歡的,卻畏畏縮縮,哪裡還有個好男兒的樣子?”
“小妹,她都要嫁人了。”他眉頭皺起,心有不甘,卻又覺得君子不能奪人所愛,更何況她都已經嫁衣披身。
“我的好大哥!就算她要嫁人了,不還是沒嫁嗎?更何況,那二人是師徒,在一起是有悖倫常的,那個男人不顧及豆蔻姑娘的聲譽,這種事情若是被天下人知道,口水都要把她淹死的。”謝汝對他狠狠的翻了一個白眼,這個大哥遇見男女之事怎麼這麼死腦筋。
“那……”謝臨淵聽了眉頭皺的更緊了。
☆、做客
“大哥,你年輕有為,身居望族,將來定是要繼承謝家家業,對喜歡的女子也應胸有成竹才是,她若嫁與你,便是嫁與謝家,以她的身份來歷雖然做不成正妻,做個妾室也是好的,只要你疼惜她,生下長子,抬了側室,甚至平妻誰又能說什麼呢?”謝汝苦口婆心的給他規劃了一個美好的未來。
“可若是豆蔻不喜歡我……”謝臨淵一想起豆蔻看那人的眼神心裡就堵的慌。
“大哥放心,你若是真心喜歡豆蔻,此事便交與我了。”
“別做傷害她的事。”謝臨淵沉聲警告,算是默許了她接下來要做的所有事。
謝汝眨眨眼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笑容,轉身離開,腳步輕快,眼神勢在必得。
謝家後院
現下是四月中旬,春意濃然,謝家院內白牆環護,綠柳周垂,院中甬路相銜,山石點綴,花園錦簇,剔透玲瓏,後院滿架薔薇、寶相,一帶水池。沁芳溪在這裡匯合流出大觀園,有一白石板路跨在沁芳溪上可通對岸,整個院落芳香撲鼻,景色怡人。
長廊上
“師傅,謝臨淵家好大啊。”她走的腳都痛了,怎麼還沒到啊,她走的扭來扭去。
他見她衣衫繁瑣,走路難受的緊,伸手一攬,將她攔腰抱起:“這下可是好些了?”
“好些了,好些了,師傅真好!”她送了一口氣,哈哈笑著給他豎了一個大拇指。
走在前頭的吳管家眼神一閃,不動聲色的拉開了點兒布子,離身後二人遠了些。
待拐過長廊,到了一個假山流水,景色秀氣的小院子,吳管家止了步。
“二位,這兒就是客房了,裡面都已經收拾好了,兩人請便,小人便去前廳回話。”
說著,從院子裡匆匆走來兩名婢女來迎,吳管家又吩咐一通後,作揖離開。
“請隨奴婢來。”兩名丫頭俯身行禮,在前頭開路,又走過了兩個大門,才到房間門口。
“這個房間秀氣,采陽通風,可以給小姐用,令一間房稍稍偏僻些,面朝西,有些冷。”紫衣的丫鬟說著,將房門打開,便守在門外了。
“謝謝你們,快快去歇息吧!”她見這兩個姐姐又是下蹲又是低頭,還給收拾屋子,肯定累壞了。
“姑娘折煞了,伺候姑娘是奴婢的本分。”紫衣丫鬟連忙俯身說道。
“門外侯著吧。”他見懷裡人粉頸上起了一層薄汗,說了一聲便抱著懷裡人進了門。
“是。”她應了一聲,便關上門,候在門外。
“師傅……”她喚了他一聲。
“嗯?”他應著,將她放在床上,伸手去解她的鳳冠,解下後,他又將綰著的髮結解來,一頭青絲長如墨潑。
他用手指穿插進她的發里,輕緩的梳理著,她乖巧的端坐在床上,丹霞色的喜服鋪了滿床,他低頭去看她,眼神深邃。
她垂著脖頸,露出一節兒粉白色,與墨發相映襯,側臉柔美,他的手漸漸的撫上了她的下巴,慢慢的抬了起來。
“怎麼低著頭不說話?”他見她秀眉蹙著,看著他淚汪汪的。
“師傅,你是不是生氣了?”她握住輕撫她下巴的手,小心翼翼的問,眼睛濕漉漉圓溜溜的跟小動物一樣。
“沒有,你怎麼會這麼想。”他難得挑了挑眉,有些意外,自己應該沒有表現出生氣的樣子吧。
“我感覺到的,你好像不怎麼喜歡謝臨淵的妹妹。”她抽了抽鼻子,偷偷看他神色,很是自然。
“你既然知道,便不要與她親近了。”他一邊說著,一邊單膝蹲下,與坐在床上的她平視,一邊伸手去解她的腰封,眼神專注,動作輕緩。
☆、操碎了心
她有些不自然:“師傅,我自己來吧。”
“你會脫這些衣服?”他聽了抬眼看她,後者低頭看了看里里外外至少五六層,每一層都有衣結和腰封,繁瑣的很,然後沖他無言的搖了搖頭,表示她還真不會脫,穿的時候了沒覺得有這麼麻煩啊,她自己的衣服都是簡簡單單的一個衣帶就好。
他繼續手裡的動作,把坐在床上的她跟禮物一樣,剝了一層又一層,終於剝到了最後一件,再剝就是肚dou了,他住了手。
“好了。”
“哇,好輕鬆,看來成親也不是什麼好事,穿這麼重的東西,好累。”她從床上站了起來,轉動自己的肩膀。
“先生,姑娘,我家小姐送了新衣來給姑娘,問姑娘要不要沐浴,等姑娘好了請姑娘去前廳。”門外傳來低柔的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