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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是你唯一擺脫痛苦的選擇。”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卻不把話說明。杜若疑惑的問：“去哪？”她之前以為寒衣是要少女修魔，如今看來好像不是？
寒衣眼神閃爍，說：“魔界沒有太陽，我想帶她到魔界去。”
“……”杜若看不明白了，他一會說放棄了一會說喜歡的不是這少女，卻又要帶著她回魔界。
少女的眼中出現了猶豫，顫抖著雙唇不知道該拒絕還是答應。
“不行。”杜若先開口拒絕了寒衣的提議，說，“她不能去魔界，至少這段時間不能去。”如今魔尊入世，還沒個蹤跡，魔界絕對不能放任何一個外人進去，萬一出了事情，沒有人能擔待得起，就算是兒子要帶回去的人，也得三思，再怎麼說也得等有了魔尊的消息才是。
少女將視線投向杜若，心中疑惑，剛才不還是個雲遊郎中嗎，這女子又是什麼時候來的，是何人？看上去好像和寒衣認識，而且好像也是魔界的人。
“我不去……我不去……”少女推開寒衣，說，“我哪也不會去的，我的宿命就應該在這小小的山頭等待死亡，不是嗎？我是一隻折了翅的麻雀，哪也飛不動。”
本來杜若對這少女還抱有不小的同情，可在她打量自己之後，心裡卻生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讓她不由自主的警惕。
就好像，她是帶著某種目的一樣。
第514章 孩兒喜歡的不是她（3）
杜若覺得自己並不是一個多疑的人，但在這非常時期，她不得不用懷疑的眼神去審視每一件讓她感到不適的事情。
這讓她更加好奇，寒衣心裡頭的人到底是誰，和這個被詛咒的少女又是什麼關係。
“哎呀，我想起來還有事情！先走了！處理完了事情再來！”杜若一拍腦袋，二話不說就走了。
實際上她沒有離開，藏匿了身形躲在雲層里，觀察著這裡的情況。
等了好一陣，寒衣駕雲離開了，杜若悄悄的跟在後面。
寒衣在一處山清水秀之地停了下來，在一小片溪水空地上建造著一座小小的景台，遠遠的可以聽見從那裡傳出來的琴聲。寒衣向著景台走去，杜若跟在後面也一起走過去。
稍微走近了，可以看見有一名白衣女子坐在台子上撫琴，她眉目冷淡微垂，雙眼裡仿佛是抹不開的憂愁，整個人宛如降世的謫仙，透露著一股平淡脫塵的氣息。
寒衣沒有到台子上去，只是在台子下的一塊石頭上坐下，靜靜的聽著女子撫琴。
杜若隱了身形到台子上將人細細打量，沒看出什麼異樣。
“你又來了。”女子停止了撫琴，緩緩的開口說了一句。
“嗯，我又來了。”寒衣撐著腦袋，笑嘻嘻的盯著她。
他對這種溫潤如玉平靜似水的感覺抵抗不了，哪怕只是遠遠的看著不說話，都很是滿足。
女子很淡很淡的笑了一下，說：“你不是去照顧她了嗎，還能得空過來？”
“她還是不肯接受我的說的辦法。”寒衣有些無奈的低下頭，說，“今天我娘來找我了，可她很快就又走了，她不允許我帶人去魔界。”
“自然是不願意的，如今六界局勢動盪，誰都會提防著的。”
杜若越聽越不對勁，這女子究竟是凡人還是神仙？為何知道現在六界局勢動盪？看寒衣和她說話的內容，好像她知道寒衣是魔，而且他們還聊過她這位母親。
不知道為何，杜若有一種兒子正在被人欺騙的感覺。
可她沒有證據，全部都是自己的猜測。
自從寒衣出生之後，她和川穹就沒怎麼盡到當父母的義務，放養他到了現在，他有了心上人，卻在第一時間懷疑，如果挑明了說會非常的傷母子感情。所以杜若決定還是暗中觀察，以及將計就計。
如果對方沒有什麼打算當然是最好，如果有什麼打算，順著她們的心意下去，讓她們自己把自己揭穿。
杜若便兩邊跑，碧竹山那邊正常修煉，得空了就跑來跟蹤寒衣，好一段的時間都沒發現什麼異樣。
那位得了白化病的少女也一直都沒死，那座小院裡每天反反覆覆的上演著不想活的戲碼，杜若是越來越確定那兩個女人有問題了，小崽子怎麼就沒察覺呢。
轉念一想寒衣閱歷不足情有可原。
結果某一天，她還沒出發去跟蹤，寒衣自己就找來了碧竹山。
左右手各自提了東西，遠遠的看不清是什麼，迎上來仔細一看才發現，居然是兩隻白狐。
第515章 小心妖界（1）
“這是做什麼？”杜若好奇的問，“天還沒冷呢，再者說了，拒絕野生動物製品，人人有責。”
“娘，想什麼呢？”
“不是來給我送狐裘的？”
寒衣笑出了聲，說：“這是兩隻狐狸精。”
杜若上前細細一看，還真是狐狸精，只不過現在被控制著無法動彈，隱約的還是能感受到妖氣。
“你送我狐狸精做什麼？”
“……”寒衣無奈，道，“這兩隻你見過的。”
“？？”杜若回想了一下，說，“該不會就是那個少女和你心上人吧？”
寒衣笑得更燦爛了，說：“我知道娘這些天都跟著我看著呢，是不是擔心我被人欺騙了？”
沒想到小崽子都能看穿自己的隱身了，天賦不可謂不高啊。
不過杜若對眼前的情景是真的沒有想到，小崽子之前的表現實在是太真的了。
“我還以為你真對她們有意思呢。”
“是挺喜歡她們的。”
“……”
“不過嘛，不是那種喜歡。”寒衣說，“我早就知道她們是狐狸精了，但她說的也是實話，她受了詛咒，生生世世都將是白狐，害怕光的白狐。至於‘心上人’，這個不太好向娘說。”
說著，他小臉又紅了一下。
“我又不會笑你，說吧，免得為娘誤會你。”杜若從他手裡將兩隻白狐接過來，還在掙扎著想要逃離魔氣的束縛。
寒衣低下腦袋，害羞道：“我特別喜歡那種溫柔空靈的感覺……素淡儒雅……”他說著，看向遠山，仿佛在描繪一個十分完美的人，“有著雪一樣的素淨感，遇事沉穩冷靜，很少會生氣，就連笑的也是很淡很淡的……”
“……”杜若無言，這擇偶標準有些奇葩啊。所以他之前看著那白狐妖，就是因為她身上有這些特質嗎？他只是喜歡這種感覺，而不是這個人？
寒衣卻是滿目愛戀，說：“最好還要有一雙溫柔的手，像是春風輕輕吹過，身上有著淡淡的舒適感……”
杜若不禁嘴角抽搐，說：“那誰……有沒有溫柔的手我不知道，不過其他條件都挺符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