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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藥我吃了,什麼時候需要我嘗試解藥的?”
墨先生見她竟是一點也不在意,不禁眉頭緊鎖,道:“後天,我先知會你一聲,如果解藥不對的話,是會加劇病情的。”
“隨便啦。”杜若擺擺手,說,“那我這兩天繼續跟著沈川,沒問題吧?”
“……”墨先生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問,“你知道蝕骨散是什麼嗎?竟還如此的不在意?”
身為一名醫者,他頭一次見到這麼不愛惜健康的人。
杜若搖頭,確實是不知道,她也不想浪費時間知道,反正對她是無效的。
直接離開了妙手院,杜若找去了沈川的別院,看見沈嫣兒也走向那個方位,便隱去了身形在邊上看著。沈嫣兒逕自便要走進院子裡,被守衛給攔住了。
她細眉一挑,道:“你們敢攔我?”
守衛道:“閣主正在處理要務,任何人都不見。”
“總教來信了?”
“是的。”
沈嫣兒悻悻的瞥了兩個守衛一眼,不情願的離開了。
杜若心知沈嫣兒都被攔了,她這個新來的妥妥也會被攔,所以她乾脆不打招呼直接隱身走了進去,穿過牆壁進到了沈川的房間裡。
他站在窗戶邊上,手中拿著一封總教送來的密信。
他沒有拆開信件,只是捏著信件的手指逐漸收緊,掐得信件都皺了起來。
杜若悄無聲息的靠近,信函上什麼都沒寫,用蜜蠟封住了。
他的眉頭緊皺起來,額頭上突然就冒出了不少的冷汗,他死死的盯著信件眼中充滿了恨意。但他還是沒有要拆開信件的意思,突如其來的痛苦讓他彎下了腰,額上的冷汗順著臉頰落下,唇色慘白。
杜若心頭一驚,難道……墨先生要研究解藥,是為了沈川?
念頭剛在心裡閃過,就聽到沈川低低的怒吼聲,他已經因為痛苦而跪倒在了地上,狠狠的錘擊著地面,想通過這樣的方式來轉移痛苦。
不一會,拳頭就鮮血淋漓起來。
杜若心中不忍,立刻現了身形阻止,說:“川穹,你別這樣!”
第538章 蝕骨散(3)
杜若握住了他流淌著鮮血的手,悄悄的將一小部分靈力輸入他的體力,來緩解他的痛苦。
突然出現在身邊的人讓沈川驚了一下,當他看見是杜若時候,臉上的表情更是難以置信,也許是因為太過吃驚,他甚至感覺毒發的感覺不是那麼明顯了。
“你怎麼進來的。”他冷冷的問,眼中逐漸的浮起殺意。
“我……走進來的。”杜若說謊不打草稿,屋內的門窗緊閉,她怎麼可能是走進來的。
向來警惕多疑的沈川絕對不可能放過這麼可疑的事情,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杜若無奈的說:“你相信我,我真的是為了你才來的。”
他不信,冷冷的說:“你剛才叫我川穹。”
“……”杜若腦子飛快的轉了一下,說,“你聽錯了,我剛才說的是‘川,求你別這樣’。”
沈川揮開她的手,說:“出去。”
杜若聽話的離開了別院,又折回了妙手院,她想,墨先生這裡肯定能問到她想知道的消息。
“墨先生,沈川是不是也中了‘蝕骨散’?”
墨先生一驚,問,“你怎麼知道的?”
“我看到他毒發了。”
墨先生二驚,又問:“你怎麼看到的?”
“我在他房間裡看到的。”
墨先生三驚,又又問:“你怎麼進得他房間?”
“就那麼進去的。”
“他沒趕你出來?”
“趕了,所以我來你這問了。”
墨先生自然不會隨意透露閣主的身體狀況,就算是她已經猜到了,他也不能再多說。杜若原本還想著今晚趁著夜色就偷偷換個肉身,但如果川穹中毒並且沒有解藥,那她就得考慮著幫忙了,繼續用現在這個被下毒的肉身,等墨先生研究出解藥。
“先生能不能相信我,我不會對他不利的。”杜若說,“那封密函我也看見了,裡面裝著一顆藥丸,但我猜測那應該不是解藥。”
墨先生定定的看著杜若,她神態堅定,微蹙的眉頭透露著悲痛和無助……
不是他不相信她說的話,而是這才剛認識她沒多久,不敢多說。
杜若見他還是不肯說,改口道:“先生不願意說,我能理解。但按照現在的情況研究解藥下去,你有幾分的把握?若是你告訴我具體,我沒準能有辦法的。”
墨先生猶豫了一會,稍微透露了些內容,說:“密函里送來的的確不是解藥,只是可以緩解症狀的藥物,每個月都需要服用,如果不服用的話,便會毒發。”
“這個毒如果放著不管,能活多久?”
“少的有三天,多的有兩年。”
“……那他呢,中毒多久了?”
墨先生看向遠遠的天際,空中白雲悠悠。
“十二年了。”
十二年?!豈不是八歲的時候就中毒了?他這些年是怎麼熬過來的,靠著總教送來的藥物續命?
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自然是不願意如此的苟延殘喘的活下去。
杜若心裡難受得厲害,又問:“那你的解藥呢,還要多久才能研究出來。”
墨先生面色窘迫,說:“世上那麼多的藥,有無數種搭配法,往好了算,今天就能,往壞了算,到閣主死了都研究不出。”
第539章 蝕骨散(4)
“庸醫。”杜若毫不客氣的罵了一句。
她心裡琢磨著人間的毒,天界的仙丹肯定是能解的,但她不敢去找太上老君,之前老君坑過川穹一次,再者,老君畢竟是劃分在天界那邊的,萬一在藥物上下了手腳,豈不是又要坑川穹,現在是一點小錯誤都不能出現,可如果這麼等下去,萬一真的到沈川死都研究不出呢?
被罵庸醫,墨先生自然是生氣,可怒視著杜若又說不出反駁的話,他喪氣垂下腦袋打了自己一巴掌,說:“你說的沒錯,我是庸醫。”
室內瀰漫著各種藥物的氣味,架子上的瓶瓶罐罐都是他的研究的成果,雖然都沒用,但至少看得出來他是用心在研製解藥的。
“就沒有其他的辦法?”杜若思索道,“比如換血?”
“蝕骨散的毒素深入骨髓,即便是換血也沒有辦法根除。”墨先生重重的嘆息一聲,緊蹙的眉頭表達著他內心的糾結。
杜若想了想,骨髓移植這種手術應該無法做,何況也未必有效。
她心裡糾結萬分,又聽到墨先生說:“倒是有可能轉移,但需要一個百毒不侵的人。”
“怎麼說?”
“南疆有一種秘術,給兩人下蠱,可以通過母蠱和子蠱來轉移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