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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穹咳嗽了一聲,緩緩抬起了腦袋,問:“多久了?”
金牛高舉的手有些僵住了,讓他原本代表勝利的手勢,乍看上去居然像是投降。
看著川穹艱難的站起來,一步步的走向自己,問著重複的問題,金牛的內心居然產生了一絲恐懼,就好像是一個打不死的殭屍……
“繼續打啊!”仿佛看出了金牛的猶豫,觀眾席上有人起鬨的喊了一聲。
周圍的人紛紛應聲,也催著讓金牛繼續。
“多久了?”川穹仍舊問著這個問題。
在擂台下面看著的工頭又驚又喜,呼道:“二十分鐘了,再堅持一會!”
川穹勉強站穩,已經不抱著打敗金牛的念頭了,任由他打,愛打多久就打多久。
金牛不想丟了面子,這一次不僅僅是動手了,還提腳攻擊,將川穹撂翻在地,對著他就拳打腳踢。只不過這樣的行為有失專業拳手的素養,倒有些像是打架鬥毆的混混。不過觀眾們此時也不在意了,只想看看這個傻子能撐多久。
金牛又急又氣,難道他的不敗招牌要砸在這個傻子身上嗎?!
他開始挑著要害的地方攻擊,後腦勺、後頸、關節處……
川穹的眼中充滿了血絲,頭上流淌的血也滲入眼中,將他的雙眼染得通紅。
他不知為何心中泛起一種悲涼的感覺,卻無法細思究竟為何。
第706章 心慌(3)
杜若突然從睡夢之中驚醒,明明都沒有做噩夢,就是突然很清醒的就睜開了眼睛,一點睡意也沒有。她不知道這是為什麼,閉上眼睛數羊了好幾次都沒作用,乾脆坐起來繼續她還在寫的耽美小說。
可是坐在電腦前面明明情節什麼的都很清楚,就是一個字也寫不出來,心裡莫名的有些亂。
心跳也不太正常,杜若在室內緩緩的踱步,但這並不能緩解她內心的不安。
而在黑市之中的川穹,已經堅持了四十多分鐘,觀眾們也不記得他被打倒在地多少次,也不記得他第幾次站起來了,只知道他還能繼續撐下去。
此時觀眾們的心態已經有些變了,他們也是頭一次見到這麼耐揍的人,就算是個沙包這時候也早就破碎了。他們已經不想看這傻子被打死了,倒是想看拳皇被累死,這種從來沒發生過的事情看著,才有趣。
金牛靠在另一邊的鐵絲網上,氣喘吁吁滿頭大汗。他看著川穹的眼神充滿了恐懼,但他不能投降,向一個傻子投降的話,他今後都別再想打拳了,這個恥辱會永遠跟著他……如果不是被鐵絲網圍著,他可真想去弄把刀來,把這礙眼的傻子砍死算了。
川穹渾身都痛,滿身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臉上本來就被之前的混混打得發腫,被金牛打後更是眼睛凸腫,完全看不出個人樣了。
工頭怕極了,也高興極了。
川穹已經堅持了半小時了,按照規矩可以獲得五千,如果繼續堅持一小時的話,則是直接加個零……
如果……如果金牛堅持不下去投降了,按照金牛十連勝的戰績和拳皇的身份,還得再加兩個零……
五百萬!工頭的眼睛也發紅了,他眼巴巴的盯著川穹,對財富的渴望高過了對川穹的關心,他嘴裡的話也變了意味,說:“兄弟撐住,他快打不動了,再多撐一會,等他倒下我們就贏了!”語調之中是無法掩蓋的激動。
川穹搖搖晃晃的走向靠在邊上的金牛,說:“還打嗎……”
金牛絕望的都快哭了,和臉上的汗珠一起流下才沒有顯得尷尬。
就在這個時候,眼鏡男揮手示意手下的人行動,大虧本的事情他們可不干。
聽見吱吱呀呀的聲響,擂台正中間上方的照射燈突然松落砸下來,就砸在川穹的邊上,差一點就砸中了他。觀眾們驚呼聲之中,主持人趁機出來發聲,說因為意外狀況,擂台賽不得不終止,看在挑戰方堅持了這麼久的份上,給他湊個整算一小時,贏得了五萬獎金。
但是觀眾們不依了,一個個嚷嚷起來,可場地都被砸壞了,確實是沒辦法比了。
金牛看見台下墨鏡男給他使眼色,也趁機就走了。
“兄弟,好樣的!結束了,可以了!”工頭激動得給川穹豎了兩個拇指。
聽到結束兩個字,川穹一下子脫力倒在了地上。
工頭心頭大驚,剛想要打救護車電話,卻被邊上的人給制止了,說:“我們這的規矩你別忘了,抬出去了再打。”
第707章 心慌(4)
不敢招惹黑拳市裡的人,工頭只好將川穹拖到了地面,然後才給醫院打電話。心裡突然有些擔心,打拳得來的錢,夠不夠治療費?
救護車剛將川穹抬走,工頭正要跟著上車,就被黑拳市的人給攔了下來。
墨鏡男抽著雪茄,呼了一口煙,問:“這人你哪找來的?賣給我。”
“他是我們工地的……我也不熟悉,剛來兩天。”工頭不敢說謊,如實告訴了墨鏡男。
“反正我就那個意思,他以後跟著我打拳。”
“我……我沒法做主,是他家裡人送工地幹活的,我現在都沒辦法給他們交代了……”工頭急得滿頭大汗,說,“你要想接手也好,我正怕著……”
“呵呵呵。”墨鏡男笑了兩聲,手搭在工頭的肩膀上,說,“放心,錢照樣給你,就當你的介紹費。他家裡人的聯繫方式給我,後面就沒你的事情了。”
“……”工頭膽戰心驚,思量再三還是答應了。
香菸的星火在夜晚有微弱的光芒,煙霧騰起繚繞,黑市的人自己開了車跟在救護車後面,去醫院等著。這麼耐揍的人,肯定也有其他人相中培養,錢同樣是賺,能自己賺的為什麼要讓給別人。
如果他跟著別人打拳,那麼這個禍患是要除掉的。
城市的夜晚仿佛蒙著一層霧,天空之中竟是看不見一顆星星。
杜若站在陽台上吹風,微涼的風卻平復不了她內心的悸動,這種感覺非常不舒服,就好像有什麼糟糕的事情發生了,半點睡意也沒有。
“咄咄——”房門被人敲響了,外面響起杜洋的聲音,略有擔心的問,“大半夜你還沒睡呢?幹嘛呢?”
杜若去開門,見杜洋面帶憂色,估計是以為她遇到了什麼事情。
一走進來杜洋就開始數落,說:“半夜就聽見你醒了,走來走去的,出什麼事情了嗎?”
杜若笑了笑,嗆道:“你怎麼知道我什麼時候醒的,你也還沒睡?什麼事情讓你這麼上心?”
杜洋的臉色頓時黑了,還能有什麼事情,可不就是淡竹這個不省心的妹夫嗎,自從身份表露之後淡竹和杜若就保持了距離,倒是莫名其妙的和自己套近乎。出於老妹是腐女的原因,杜洋對同性之間的行為也很敏感,在他的觀察之下,嚴重懷疑淡竹是個基佬。
“我當然是擔心你才睡不著的。”杜洋說,“自從會了點法術之後,你也瘋瘋癲癲的,怕你想不開去挨雷劈,所以徹夜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