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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川穹聽了消息後不禁冷笑,樹妖自然是沒有那樣的能耐的,恐怕是樹妖背後的指使人在幫著它逃命。
按理說樹妖這麼一條線索暴露了,應該會斬草除根才是,還不惜多次冒著暴露的危險來援救,看來樹妖還有它的價值。
“繼續去找。”川穹冷冷的吩咐了句。
“是。”
魔物們剛走不久,杜若就回來了,她拖著疲憊的身軀,說:“累死我了,演戲原來是件這麼辛苦的事情。”
川穹笑了笑,給她倒了杯茶水。
她的身上有淡淡的香氣,杜若是不擦香粉的,所以這氣味是夏冰的。
夏冰平時也是不擦香粉的,但為了秀恩愛在景思喬面前偽裝,夏冰便抹了胭脂水粉在杜無疾身邊做個小鳥依人。
川穹皺了皺眉,不喜歡自己的人身上沾染別人的氣味。
“剛才我看見幾個魔物走開了,是你叫來的?”杜若喝了口茶,隨意問了句。
“放心,他們不會對人怎麼樣的。”
杜若給自己又倒了杯水,說:“我知道,你是在找樹妖,是吧?”
她可真是越來越聰明了,川穹看著她,好像在問她怎麼知道的。
“嘿嘿。”杜若眼睛都笑得眯了起來,說,“我當然知道,因為你擔心我,你怕那樹妖針對我還會再搞事,所以先找到它會比較保險。”
他沒有否認。
杜若突然站起來將門給關上,就在他以為她想做那種事情的時候,杜若重新坐在了位置上。
“我給你提供個線索。”明明應該是件得意的事情,可她說時卻帶著猶豫,她拿了一根簪子出來,碧青色的沉年木雕刻而成,古樸雅致。
這簪子很眼熟,他見過,以前杜若就給他看過。
“那個樹妖和這簪子有關。”杜若不敢說得太明顯。
她想過了,靈仙還活著,那她自己的身份遲早會有暴露的一天,她不知道怎麼向川穹開口,所以只能給他一個線索,讓他自己了解其中的難言之隱。
川穹接過簪子,眉頭微皺,說:“毫無頭緒。”但他還是將簪子收了起來。
夜色漸深,困意上來了。
沒有其他人的時候杜若就恢復了原本的模樣,川穹一如既往的將她抱在懷中休息,這種將她禁錮在手的感覺很踏實。
杜若已經睡著了,可能是白天幫夏冰演戲太耗神了,睡得格外的沉。
川穹心中卻有著疑慮和擔憂,所以遲遲沒有入睡。
第362章 當然原諒她啦(2)
他想著那個簪子,想著杜若說那話時的語調神情,她一定是知道什麼,可為什麼不告訴他呢,難道她還不願意相信他嗎?
那個簪子是怎麼來的?他仔細的回想,好像是淡竹給她的。
“……”川穹不由愣了一下,有什麼東西飛快的從腦海中閃過,差一點就能捕捉到了!
一種接近真相的激動讓他莫名的心跳加速。
有什麼東西可以串在一起,現在就差那條能將它們串在一起的線。
淡竹為什麼要把青木簪給她?淡竹知道杜若是靈仙的轉世,送來的可能就是她的法寶。杜若沒有喝孟婆湯,所以也知道自己前世是靈仙,可那時在山寨,她對這件法寶卻不太了解,甚至還不知道法寶為何封靈。
一個難以置信的念頭浮上心頭,川穹看著她的側臉,不確定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
這樣的猜測他也不敢問她,更不敢向其他人透露。
他本就微微蹙著的眉頭此時更是擰在了一起,像是熨不平的山脈,將所有的愁緒全部都擠在了那裡。
他伸手展開,青木簪出現在他的手裡,他將青木簪細細的打量,逐漸的將視線投向杜若,她的側臉柔和而平靜,均勻的呼吸著。
“……”他仿佛明白了什麼,將青木簪重新收好了。
第二天的天氣不是很好,一大早微微亮的時候外面就下起了雨,空氣中充滿了潮濕的泥土芳草氣味。
杜若被屋檐上滴滴答答的水聲吵醒,聽見了外面的雨聲。
這是她來姑蘇後遇到的不知道第幾場雨了,江南多雨,親眼見識到了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多法。姑蘇的人好像對雨沒什麼感覺,哪怕是大雨他們也不緊不慢的打著傘走在雨里,這世上好像沒有什麼事情能亂掉他們的腳步,始終都是那樣的祥和寧靜。
杜若起來的時候枕邊沒有人,空著的位置床單也是冷冷的,說明身邊的人起來已經很久了。
“……”不知為何感覺心裡空空的,雖然覺得他可能只是有什麼事情走開了,但已經習慣了早上醒來看見的是他,自然是有些不適應。
換好衣服照了下鏡子,川穹已經幫她幻化好了。
又在一天的演戲中度過,景思喬的態度一直都是不溫不火不相信,一直說他們是假的,是為了悔婚演戲給他看的。
事實是這樣沒錯,但誰會承認呢。
一怒之下,夏冰說,為了彌補之前私定終身沒有宴請賓客的遺憾,她會和未婚夫在下個月成婚,並且向外面公布自己的真實性別,還要將家族中人都請過來,好好的見證一番。
“……”杜若很是無奈。
之前要和陸英成婚,現在又要和夏冰成婚。
哦不對,和夏冰復婚。
雖然覺得川穹不會反對,但還是有必要和他以前說一聲,免得他吃醋。
但是從白天等到晚上,一直都沒見到川穹的身影,這讓她有些不安,她在屋內找了找,簪子他也帶走了,是去查找線索了嗎?
還是他猜測到了什麼,去找淡竹詢問了?
想的越多心裡越是不安,杜若只能繼續等。
第363章 當然原諒她啦(3)
連著整整三天,她都沒有在夏園見到川穹的影子,甚至都沒有魔物來通知她一身川穹是去幹嘛了。
杜若覺得心裡很難受,難道他覺得她騙了他,所以生氣走了?
她眨了眨眼睛,告訴自己別亂想,可心裡就是止不住的委屈,如果他不是因為生氣,又怎麼會一聲不響的離開呢,又怎麼會沒有魔物來告訴她呢。
“你怎麼了?”川穹的帶著些許笑意的聲音響起,杜若抬起頭便看見他從屋子外走進來,手裡還拿著青木簪。
杜若連忙移開了視線,不知道說什麼。
川穹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腦袋,看見她的眼睛微微泛紅,心中不由一愣,親了親她的額頭說:“想本座想得都哭了?”
“我以為你走了。”杜若很輕的說了一句,伸手抱住了他。
“只是有些事情走開罷了。”他推開杜若,拉起她的手,用青木簪在她的掌心扎了一下。
因為吃痛,杜若下意識的要將手收回,但他牢牢的拉著。
這是做什麼?杜若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隨著咒語的念動,被刺破的掌心血珠竟是向上漂浮,化成幾條血線將青木簪纏繞,而青木簪也同樣出現了變化,鬆散成為無數條木青色的細條與血線混在一起。咒語念完的同時,紅青兩條線一同回到了她的掌心之中,傷口癒合,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奇怪的紋路,像是一棵小樹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