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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眼魅蹤的功法是用雙眼去迷惑對手,製造出令人無法自拔的幻境,困住敵人,甚至控制對方為己所用,功法高深得還能以味道相誘,使人分不出現實與虛幻。”她有狐族特有的天賦——狐媚術,學起來定是事半功倍。
“哇!真好……”老龜在一旁羨慕,有大神親自教導,這小狐狸何愁不能成仙?
“回去。”遙光手一揮,老龜往後一飛,化成一道白光落入井中。
不一會兒,井中發出潺潺水流聲,乾涸的枯井又盈滿清水,淡淡的靈氣香味飄淫在井口處,形成很淺很淺的霧,不細看看不出來。
水很快的滿到定位,清澈的水宛如一面鏡子,映出上方兩道靠得很近的身影。
井底深處一隻大龜趴伏著,不斷地吐出水泡,他的四肢伸展著,似乎十分愉快。
“遙光……”狐姬不想練的話才到嘴邊,遙光就露出嚴師面孔,銳利的視線讓她心口一顫,開不了口。
“不要心存僥倖,以為我每次都能及時出現,你該慶幸這次遇到的是性情溫和的龜族,若是狂暴的凶獸你還沒施展迷狐幻步已被一口生吞。”
他想想也有些怕,覺得自己對她太縱容。
溺愛孩子等於殺子,他把她護得愛貼,便是扼殺她的應變能力,從未遭遇過兇險,不知生死一線的恐懼反而會讓自己置身險境,等她知道怕了,恐怕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遙光心裡也有著對自己的不悅,安逸地當了數千年的山神,他已失去應有的警覺心,綿延幾千里的大山及平靜了,平靜的消磨他的心,漸漸地,他也遺忘守山的責任。
在他的地界上何時來了一隻靈龜他意無所知,若非村民到土地公廟尋求土地公的幫助,代理的狐姬前往查看,等到他察覺有異時,整座大山都成了妖獸山了。
“那我……呃,學一些,不要太多,我是九尾天狐不是靈狐,沒那麼多靈性。”她退一步妥協,想先安撫他。
“以後我會監督你修煉,學不好就沒雞吃。”不對她嚴厲點,日後想哭都沒地方哭。
“什麼?”狐姬大驚,雖然雞吃多了有些膩,可是叫她完全不吃根本是要她的命,在眾多的肉類中,她還是最喜歡吃雞,尤其是香辣雞,辣口卻又欲罷不能,她一次能吃一整隻。
“明天開始,早晚各修煉一個時辰,我會盯著你。”以她的貪玩性子,能乖乖修煉兩個時辰已是極限,他不求多。
聞言的狐姬頓感天地在她眼前崩塌,她兩眼發黑的看不到明日,哀怨地說:“遙光,我殺了你老婆、孩子嗎?有什麼大仇居然這樣待她。”
遙光千年不化的冰山臉出現融化的跡象,但還是勉強憋住了笑,冷道:“幸好我無妻小,否則我會直接拍死你。”免得她將他們帶歪。
“我恨你,遙光。”
問狐姬有多恨遙光,看她四肢癱軟,卻還要惡狠狠瞪他的模樣就曉得。
一向睡到已時一刻才起身的狐姬在卯時突被轟隆聲吵醒,聽著近在身邊的雷聲不醒也難,狐姥姥遭雷擊的情景一直是她心底的陰霾,她一聽到響雷聲就驚醒,瑟縮地抱著大尾巴保護自己。
可是她等來的不是下一次的雷聲,而是遙光千里傳音,叫她晨起修煉的聲音,她先是一愣,眼神茫然,而後是咬牙切齒的氣氛,把她嚇醒的悶雷是假的,普天之下唯有她能聽見。
遙光會刻意製造雷聲叫她起床,一方面是知道她會怕,這招有效,另一方面是讓她面對最害怕的東西,日積月累下,她遲早會習慣,對雷的反應視同尋常。
不能再慣著她,這是他目前的目標。
只是“受害者”狐姬感受不到遙光的苦心,她恨得想咬下他一塊肉泄憤,她要當只快樂的小狐狸,而不是卯時就得修煉的小狐仙,太折磨狐了。
和她平日的作息整整提前兩個時辰呀,叫她如何受得了?
她睡眼惺忪直打哈欠,南北不分,遙光卻沒有心軟,遠在無上仙居也能盯著她,她一打瞌睡他就把她叫醒,用說的不聽就打雷嚇她,等她修煉滿一個時辰,也就累癱了。
不出數日,狐姬眼眶下方已出現叫人無法忽視的青影。
她不止一次試圖逃走,但遙光法力比她強,縮地成寸這種事他更擅長,當她洋洋得意在數千里之外,一轉身,遙光高大的身軀站在身後,嚇得她臉都白了,十分沮喪地又被拎回來。
屢敗屢戰的她越挫越勇,可是在她發現怎麼也逃不出他的掌心時,屢受挫折的狐姬咬牙下定了決心。
學就學塞,怕他不成?
等她把他的絕學都偷學會了,看他再怎麼拎小雞似的拎著她走遍三村!
狐姬於是堅持著每天修煉,在這樣的勤奮努力之下,意外的,狐姬收穫了幾顆同情心。
“輕輕,你生病了嗎?我看你臉色不太好。”山里村長之女劉春柔關心的問著,她心裡有幾分擔憂。
“是啊!輕輕,你看你都瘦了一圈,有病一定要看大夫、不能拖,拖久了小病變大病,想治都沒得治。”心直口快的杜小姐是杏花村的,她大姊兩年嫁到山裡村,日子過得不好也不壞,就是妯娌間偶爾有磨擦,於是經常會找妹妹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