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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幹麼連我也瞞著,跟我說一聲不行嗎?你知不知我聽到雷聲就害怕,怕被天雷蹤由變成和你一樣的焦炭呢。”太醜了,她都聞到焦肉味,那時她還想著姥姥都要死了,她居然還想吃她烤得很香的肉,是不是太冷血了。
吃貨的本性什麼都吃,要不是狐姥姥憑空消失了,狐姬有可能把她姥姥吃了,反正那是一塊肉。
狐姥姥一聽放聲大笑,沒有半絲憐惜,“小乖呀!你膽子也太小了,要再磨一磨,瞧你什麼心思都藏不住的小臉,我要真讓你曉得,八成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詐死。”
她當時真是九死一生,只留一息倖存。
就在登仙橋準備開啟時,她用了一具老祖的屍骸騙過了天道,再趁機開溜,留下一些燒成灰的毛。
而為了治接天雷所受的傷,她在一個陰暗的地洞內躲了十餘年,不吃不喝地進入休眠,以洞內的靈氣滋養,這才沒辦法來尋外孫女。
“她不需要多受磨練,我認為夠了。”遙光不希望狐姬和她姥姥有過多的接觸,免得被影響。
狐姥姥媚眼兒一拋,眼神詭異,“我家小乖還沒嫁你,你們私下結親不算數。”
“簡單。”
遙光的手一揮,他跟狐姬都換上了一身喜服,土地公廟四周的景致也為之一變,原本是單調的小廟卻張燈結彩,嗩吶、花轎、媒人一應俱全,還有一群一頭霧水的村民,有人正牽著牛,有人拿湯勺,有人手握鋤頭,還有抽著水菸袋的老人。
眾人面面相覷,想著他們明明在家裡,在田裡,在串門,怎麼一下子就莫名其妙的到了土地公廟。
“你……你……”這廝太張狂了!
狐姥姥又氣又惱,一雙媚得快滴水的眼兒正在冒火,她對神越來越厭惡了,根本不想打交道。
“滿意了嗎?狐珊珊。”她挑不出一絲錯處的。
“你……你怎麼知……知道我的名字?”她都忘記自己的名字了,活得太久,什麼事都沒意義了。
“靈牙山山腳下一隻貪吃想吃魚的狐狸掉入河裡,有沒有印象?”沒見過那麼忘恩負義的小狐,他救了她,她卻咬了他一口後逃走。
狐姥姥面色一白,“你是我喊救命喊得喉嚨快沙啞才用鉤竿把我釣起來的討厭鬼—一”這是仇人。
“沒有我你早死了。”恩將仇報。
“……”狐姥姥怒視。
看到媒人和花轎,村民接頭交耳的問,誰家閨女要出嫁,他們是被找來幫忙的嗎?
“土地公嫁孫女。”
遙光一句話,村民立即瞭然的挽起袖子,明白他們會瞬間移動到這裡,是土地公的法力無邊,自是釋懷,只是還是疑惑孫女哪來的。
驀地,有人發出哎喲喂呀的痛呼,村民們看過去,就見柱著竹頭拐杖的老張扶著腰,蹣跚地從土地公廟走出來,他身上穿著一身喜氣的紅。
“老張,回來了呀!”
“呵呵,回來了。”被捉回來的。
因為狐姬一句等土地爺爺回來還在一起的話就告訴大家,遙光就托人把老土地“請了回來。”
“土地公嫁孫女,嫁的不會是你家輕輕吧?”大伙兒看見穿上大紅嫁衣的狐姬,猜測她今日要出嫁。
老土地乾笑,“是呀是呀,我家輕輕可愛又懂事,土地公收她做孫女。”
“那她要嫁給誰?”大家明知故問,一致看向一身新郎袍的遙光,咧開嘴直笑,喜事一樁誰不高興。
“山神。”
“嘎?”山……山神?
他們有沒有聽錯,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要嫁山神為妻?
眾人臉上的笑意為之凝住,神色然中又有著憐憫,以為是要當祭品。
“我是山神遙光。”
遙光上前一揮手,天上忽然下起花瓣雨,可花瓣一落在村民手上才知是糖做的,眾人又一股腦的瘋搶,每個人都搶得兜里裝不下才停雨。
這下大家都知道狐姬的表哥原來就是山神,村人早知兩人有情,頓時只有祝福而已。
酒宴就擺在山神廟處,杜康拿出酒,與所有村民同歡,白盈盈和靈靈則是有死裡逃生之感,在宴席上大快朵頤,食材全是謹語準備的,唯獨狐姥姥,覺得外孫女被搶了,悶悶的喝酒。
完全是迷迷糊糊的狐姬被抬上花轎,一路上鑼鼓、嗩吶吹吹打打,直接由土地公廟送進山神廟。
一直到成為山神妻子,她還有種不真實感,覺得好像在作夢,明明有一堆神來尋仇,怎麼卻變成婚禮了呢?
在這場婚禮後,沒多久,山神廟多了間狐仙廟,廟裡的狐仙塑像長得和她一模一樣,她以人身側臥,背後有著狐狸尾巴,帶著純善笑臉。
一開始並無人祭拜狐仙,頂多在山袖廟上過香後,也讓狐仙娘娘聞點人間香火味。
後來有名失意的女子來到狐仙廟哭訴說親事不順,回去後小指上莫名多了一圈紅淤,她作了夢,狐仙抵夢說她的姻緣到了。
果然,那名女子很快就出嫁,而她成親的那天滿室花香味,指上的紅淤不見了,姻緣已成。
此事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地傳了出去,而後想求姻緣的男男女女便會來狐仙廟祈求,十之八九能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