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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它的鳥喙未到,靈靈已跳上前要咬,把一時沒防備的它嚇得往後倒飛,她沒想到會有齧天鼠,無所不咬的靈鼠連天界靈寵都有可能一口咬破咽喉。
“孽畜,休得動吾靈寵。”
女子側過身子,露出那張筆墨難以形容的出塵美顏,沒看到整張臉便可知一色美女,芙面嬌艷,冰肌玉膚,自有光華拂面來,杏目瓊鼻,美得不染纖塵。
只是她再美也不如狐姬的天生媚態,在仙凡兩界,最美的女子不外是擅長媚術的狐狸精,狐仙的美猶勝天仙美女。
一道彩光揮出,擋下正要咬鳥的靈靈,差點傷了它。
對於無禮之徒,狐姬可不會忍氣吞聲,明明那七彩蠢鳥先出手的,當主人的卻不講道理,推過於他人,算什麼神仙?
於是她也擺開架式,嗆辣回嘴,“什麼孽畜,你養的才是妖禽呢!根本是深山野林跑出來的小雜碎,手還沒長齊就想充鳳凰,它那一身雜毛也配?”
她的配聽起來像呸,七彩雲雀怒了。
“放肆、放肆,我乃天界仙雀,豈是爾等可慢,膽敢冒犯,要你魂飛魂散。”
它又想攻擊,一隻體型巨大的白蛇拔地而起,足有七丈高,頗有威嚇之意。
“有本事你來呀,不要只是嘴上說說,好久沒吃烤麻雀了,你看起來肉挺多,應該能讓我吃個開心。”比麻雀大,應該能多兩口肉,她隨身帶著、蜂蜜等調料,抹上一遍便能烤得香氣四溢了。
“我不是麻雀,是雲雀,是仙鳥,你們敢拿我和那種賤物比較,還敢大言不慚的說要吃我?你們好大膽,我非得給你們點教訓。”七彩雲雀氣得暴跳如雷,卻礙於白蛇的威脅而不敢靠近,氣急敗壞的飛來飛去。
靈靈再次攀到狐姬肩上,臉頰蹭蹭,睜著無辜的小眼睛,討好地問道:“主人,給我只鳥腿我就飽了,不跟你搶食。”
“啐!那么小一隻,還沒我的毒牙大,一口吞了沒味道。”白盈盈嫌棄雲雀太小,沒什麼肉。
“你能一口吞鹿當然嫌小,我不嫌,主人分我吃,火烤鴛鴦麻雀一定很好吃。”靈靈和主人一樣是吃貨,它口涎都流出來了,鴛鴦麻雀指得是一邊抹辣,一邊上蜜,麻辣和甜蜜兩種口感。
“嗯嗯,我也是這麼想,可是太少了,若能來個十隻、八隻才過癮,串成一串一起烤。”
狐姬這麼一說,一狐一鼠神色一致,都透露出好吃、想吃的意圖。
“你……你們……”
忍不住怒氣的七采雲雀打算施展仙術,將他們一干掮得站不住時,他的主人開口了——
“歡快,回來。”潔白如蓮的素手一揚,姿態優美,狂暴倨傲的七彩雲雀溫馴的低下頭,飛向她玉白手指以爪輕握,若有男子在此,定會希望握在那柔荑。
“主人,下界的靈獸太不知進退了,讓歡快教訓他們一頓,讓他們知道冒犯你是一件多麼嚴重的錯誤。”七彩雲雀一臉不甘的告狀,想尋機報復。
“我們是來找人的,不要鬧事。”此番尋來是偷偷越界,若驚動了天庭,她還是會被捉回去受罰。
“可是他們欺雀太甚,說要烤了我。”哼!它是他們能吃的嗎?也不想想自己的卑微。仙鳥是驕傲的,目空一切,它從一顆蛋開始就跟著主人,孵化五百年才破殼而出,又用了五百年才長成雀,它在天庭是橫行無阻的,其它神獸看見它都得低頭。
“好了,彆氣了,真要烤了再來訴苦,有我在,誰敢動手?”她語音輕柔,恍若流水淙淙般清悅,可那話中意思卻很犀利,意思說誰敢招惹,她便要對方付出代價。
“主人,我聽你的。”它嘴上說要聽話,圓滾滾的眼珠子卻瞪向一鼠一蛇,以及它們的主人。
“乖。”女子輕撫著雀羽。
靈寵肖主,七彩雲雀性情高傲,主人也相差無幾,女子一眼也沒看狐姬他們,她自以為高貴的斜斜仰面朝天,等著一眾下界低微生靈上前奏拜,詢問何事。
可是等了許久不見有人開口問及,只聽幾張嘴嘰哩咕嚕的討論要怎麼烤鳥,幾分火候烤起來才好吃,令她臉色微變,裝出來的風輕雲淡頓時碎裂。
“爾等為地靈獸?”不得已,女子只好輕啟紅得誘人的櫻唇,主動相詢。
“什麼爾等?我們學識不高,你能不能說得通俗白話點?太文縐縐我們聽不懂。”狐姬笑盈盈地道。
“孽畜,豈敢出言無狀!”護主的七彩雲雀又跳腳了,哇哇大叫。
“主人,我還是想吃烤麻雀。”靈靈用前足抹嘴,瓜子上有可疑的濕痕,可見它有多想吃。
狐姬嘆氣道:“我也想。”可惜是人家養的。
白蛇嘶斯的吐舌,唾棄他倆,那一點點肉也值得惦記?
女子臉皮微抽,忍了忍怒氣,問道:“我是問你們可是地靈獸,老土地在不在,我有事找他。”
“你找土地公?”狐姬精神一振,知道盈盈的推測沒錯,恐怕真是有神找她問事情了。
“是,我找他問事。”本地土地公太玩忽職守了,她來了許久竟未現身恭迎。
說到自己的職責,狐姬就露出平時照應村民的和氣,“你問我也是一樣,我是代理土地公,這片土地上發生的事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