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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白析將碗筷拿到廚房再回來,果然正廳里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白析滿不在乎地聳聳肩,一個口是心非,一個嘴硬心軟,絕配。
……
白梨的閨房裡,一人坐在床上,一人坐在桌邊,正在大眼瞪小眼。
凌焉覺得自己已經認識到錯誤了,也有想回來和白梨和好的意思,小梨兒不應該這麼絕情,還讓他吃完了就趕緊離開。
白梨心裡也覺得委屈的緊,這人說走就走,說回就回,自己剛剛恢復正常的生活,他又要進來插一腳,她也是鬱悶得很。
“小梨兒,你是真要趕我走啊。”凌焉看著她氣鼓鼓的小圓臉,有些好笑又有些懷疑地問道。
白梨抬手將自己耳邊的一縷碎發撩到耳後,慢悠悠地瞥他一眼,將頭轉到了一邊,“你憑什麼認為我會不趕你走?”
“就憑剛剛的那桌子菜,全都是我喜歡吃的。”凌焉舔舔嘴角,有些意猶未盡,給了白梨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那些菜都是白析出去買的,我只負責下鍋。”白梨也不知道為什麼白析會買那些,可能是以前做的次數太多了,那孩子以為是自己喜歡吃吧。
“你還帶著我送你的項鍊。”凌焉抬抬下巴,指了指白梨頸間鮮紅的凌霄花墜子,那是去年七夕自己送給她的小玩意兒。
白梨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是因為我已經不記得了,所以沒有摘下來。”這句話她可不是騙人的,這半個月來都在忙新酒館開張的事情,她可沒有那個閒工夫天天照鏡子打扮自己,關心自己戴的是哪條墜子。
凌焉噎了一下,“那你手上的鏈子呢?你天天都能看見,總不會也是忘了吧。”凌焉指的是上次去給她摘金蛇果的時候送她的那條手鍊,他今天看她賣酒時就注意到了,在得知她一直沒有取下來的時候,凌焉還在心裡小小的開心了一下。
“這個?”白梨舉起自己纖細白嫩的手腕,輕輕地晃了兩下,清脆的金鈴聲立刻就響了起來,“這是你送的你不知道?它不用特殊的辦法可是取不下來的。”
“……”凌焉一陣語塞,這小丫頭嘴巴真是硬,自己說一句她非要頂一句回來,看來自己是時候讓她看清楚一些東西了。
凌焉輕笑一聲,嘴角輕輕上揚,滿目柔情地凝視著白梨。
“怎麼?打算使用美男計?你不知道這招對我已經沒用了嗎?”白梨微微偏頭,學著他的樣子也笑了一下。
這是凌焉從未在白梨臉上見過的笑容,他竟不知道那個白生生的小姑娘如今竟也會笑得如此……風情。他站起身,一步一步就走向白梨,就像狼靠近自己看中的獵物。
白梨看到凌焉在自己身前停下,忽而對著自己一笑,瀲灩笑容顛倒眾生。在她仍在被那個笑容弄得慌神的時候,這人已經傾身擁住了她,她聽到凌焉在自己耳邊低聲說,“有沒有用,還得試試才知道。現在看來……”一聲低沉的輕笑鑽入白梨的耳中,“還是有用的很呢。”
白梨不用照鏡子也知道現在的自己一定臉上一定開始泛起了紅霞,她有些惱意,這人怎的這般無賴,每次就會用這一招,真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有用那又怎樣?我還是不會讓你留下來。”
“理由?”
“理由?半年前我們認識時,就是你先闖入了我的家,每日喝我的酒,吃我的飯,而後更是得寸進尺地抱著我睡覺,半個月前更是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說走就走,要不是……”白梨像是想到了什麼一下子住了口,改言道:“總之你這麼過分,今日留你吃頓除夕飯讓你避免孤身一人流落街頭己經是我仁至義盡了。”
“要不是什麼?”凌焉並不在意她後面說的那些話,他更想要知道的是,“要不是”這三個字後面,白梨想說的到底是什麼。
白梨偏過頭默默翻了個白眼,指了指房門的方向,“請問你可以離開了嗎?”
“我說了我沒打算走。”凌焉伸手撫上了白梨的眼睛,那雙原本又大又圓的可愛杏眼如今有些上揚,就像貓兒驕矜的眼睛一般招人疼愛。
“你怎麼這般嘴硬,承認你忘不了我很難嗎?”凌焉說完低下頭,在她的眼角輕輕落下一個吻,“就如同我忘不了你一樣。”
就如同我忘不了你一樣。
這是白梨第一次聽到凌焉對她說這樣的話,她有些懷疑,還有些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高興,但是嘴上卻依舊倔強道:“誰說我忘不了你了。”
第二個吻落在了白梨嬌俏的鼻尖上,“我說的。爆炒腰花、凌霄花墜子、金蛇草手鍊,你都可以找到藉口,唯獨……”凌焉每說到一樣東西,就伸手挑起看一眼,溫熱的指尖輕觸到白梨頸間和手腕的肌膚,讓她忍不住戰慄。
“唯獨這新酒館的招牌,出賣了你。”
凌焉酒館。
白梨猛地回神,想到了自己新酒館的招牌。她原本是以為自己此生此世都不可能再見到凌焉,那個招牌就權當是用來紀念她第一個喜歡上的人,可誰知這流氓竟然又會突然出現了,還被他發現了自己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