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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早被大河聽得一清二楚。
被嚇得六神無主的大河,無法去細想話里的真假,跳起來直接撲向桌邊,一下抓住了那個髒兮兮的瓷碟。
束璟也不確定這麼做會讓大河遇到什麼危險,但她可以肯定,這個男人壓根不拿她的命當回事。
萬一摸過瓷碟的人就會死,她要是真的碰了,豈不是當了炮灰?
趁著這個機會,她正好演了一場戲,把大河想用在她身上的陰謀原封不動的還給他。
在大河拿起瓷碟時,他看向束璟,疑惑地問:「為什麼我摸了它,沒有看見奇怪的畫面?」
就在白牆邊,束璟一身粉色連衣裙,笑容可愛甜美:「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我壓根就沒有碰過它啊。」
「你——」大河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她騙了,正要跳起來找束璟算帳,一旁床上的床單開始飛速飄動,以極快的速度飄到大河身邊,將他一層一層裹進了床單里。
趁著那些鬼在他身上忙活,束璟墊著腳尖,急忙從房間裡出去了。
原來碰了那個瓷碟是真的會出事,好在她沒有被大河騙到,否則死在房裡的就是她自己。
大河的慘叫聲還在持續,但沒有一個人過來幫忙。
來到走廊里,束璟發現那群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不見了。
應該是聽到這邊有情況,早就拔腿跑了,怎麼可能來救人呢。
不過是萍水相逢,大家互相沒有感情,自然也不會為了陌生人冒險。
束璟活動了下提著攝像機的手腕,正打算去下一個房間,原本空無一人的走廊里,多出來一個矮矮的身影。
那是一個穿著髒兮兮T恤的小男孩,他低著頭,看不清臉,但露在外面的手腳泛著滲人的青色。
這種不正常的顏色、詭異的肢體,無一不在告訴束璟,那是個鬼。
她沒敢冒險跑過去,一步一頓地退回到剛才的房間裡。
大河被包裹地像個巨大的蠶蛹,靠在牆上七竅流血,瞪大的眼睛仿佛快要掉出來,已經沒了呼吸。
束璟一往後退,那小男孩就往前走,分明是故意要堵她。
「姐姐,你在害怕我嗎?」小男孩幽幽的聲音響起,走路的時候並不是邁動雙腳,而是墊著腳尖往前飄動。
他緩慢抬起頭,模樣並不怎麼驚悚,只是臉色發青,還交錯著一道道血絲,眼白特別少。
後面是大河的屍體,窗戶不能出去,門口堵著一個鬼,束璟無處可逃。
牙齒非常配合地抽痛了一下,束璟感覺太陽穴像被人用扎了一刀般,痛得她想罵娘:「你這副模樣,誰看了不害怕啊?」她三兩下撥亂自己的頭髮,放下攝像機,舉起雙手朝著小男孩撲過去,「我要是弄成這樣,也一樣嚇人。」
亂糟糟的黑髮往前遮住了她的臉,只露出些許雪白的肌膚,殷紅的唇勾起一絲鬼魅的笑,那模樣比小男孩的樣子還要嚇人。
小男孩眉頭一皺,往後退了一段距離,弱弱道:「對不起。」
道歉了?
她把鬼嚇得道歉了?什麼情況?
束璟回到屋裡,把頭髮撥弄回正常的樣子,提起攝像機走上去:「你有事嗎?有事說事,沒事讓路。想殺我的話,我可就不客氣了。」
「姐姐……我可以耽擱你五分鐘嗎?」小男孩雙手扯著衣擺,怯生生地抬著頭看向她,那委屈巴巴的模樣,居然……有點可愛。
看在這小男孩……小男鬼這麼有禮貌的份上,束璟清了下嗓子,放柔聲音問:「說吧,什麼事。」
在小男孩開口之前,束璟按下錄像鍵,將鏡頭對準眼前的鬼。
鏡頭拍到的畫面略微有點模糊,時不時畫面會出現跳動的橫條,但小男孩的身影拍得還算清晰。
「你可以幫幫我們嗎?」小男孩眨巴了下眼睛,那幾乎看不到眼白的眼睛,流露出一絲可憐的哀求。
「你們?」束璟感覺身上騰起一股寒意。
也就是說,這個鬼樓里的鬼有很多??
「我們被困在這個大樓里出不去,沒辦法投胎,」小男孩每說一個字,都在怯怯打量周圍,像是隨時會有東西撲出來傷害他似的,「這個大樓被惡魔詛咒了,只有消滅惡魔、燒掉屍體,我們才能……」
話還沒來得急說完,外面的走廊傳來一絲輕微的腳步聲,小男孩的身影在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都已經是鬼了,還這麼膽小,嘖嘖。
束璟提上攝像機,來到門邊探出半邊腦袋觀察了會,鬼沒看到,她倒是看見2個人,是路子和桃花。
兩人被綁定了情侶關係,不能分開超過10米,正靠在一起哆哆嗦嗦地打量周圍。
「怎麼就你們2個人了?」束璟朝著他們走去,她越是走近,那兩人越是慌亂地往後躲。
「別過來!」路子抬手一擋,慌張地問,「是人還是鬼?」
指了指地上的影子,束璟嫌棄地瞥了他們一眼:「看清楚了,有影子。如果是鬼還有影子,那也是高級鬼,殺你們鐵定像摁蚊子一樣容易,你們也沒必要逃了,躺下等死會舒服點。」
聽她這麼說,路子總算放心了,抹掉額頭的冷汗,臉色被嚇得一片白:「剛才聽到那邊有慘叫,當然是逃啊,全都分散了,也不知道他們在哪裡。」
「我們拍完了二樓,本來想去三樓的,但是……」桃花躲在路子身後,揪著他衣角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