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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表面在笑,可實際上想的是什麼呢?
環顧四周,演員還剩下樹精、月亮喵、枕花眠和孤邈,至於NPC,目前還一個都沒領養出去。
看得出來今天蕭先生希望有更多人被領養,不少男孩女孩身旁都跟著傭人,會強行將他們介紹給來賓。
一旦被來賓搭話,被領走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枕花眠和月亮喵都被人圍著聊天,兩個女孩臉色很難看,笑得像在哭。
孤邈不斷鑽角落,最後慢悠悠挪到束璟身邊,面色凝重:「我有種直覺,今晚會有更多人被領走。」
「看起來是的。」束璟喝了口果汁,望著那邊的熱鬧心情隨之沉下。
「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啊?」
就在孤邈和束璟說著悄悄話時,身旁冒出一個帶著興奮笑聲的男聲,充滿邪惡的氣息徑直朝她靠近。
穿著深藍色西服的中年男人面帶微笑,手裡搖曳著酒杯,那上揚的嘴角里隱藏著呼之欲出的陰鷙。
束璟牽強地咧了下嘴角,還沒來得急說話,孤邈黑著臉準備去解圍,被她暗暗用手撥了回去,示意他先走開。
看了一眼那個男人,孤邈咬了咬牙,轉身朝著另一頭的角落走去。
她已經被人盯上了,要是孤邈再夾進來,他們也許會全軍覆沒,沒這個必要。
「我叫簌簌。」還算禮貌地回答了男人的話,束璟垂著腦袋,眼睛裡黯淡無光,失落地看向不遠處的蕭先生。
在她那雙眼眸中,流露著千百般的情緒,仿佛壓抑著不甘、求而不得的痛苦。
蕭先生仿佛也察覺到她的眼神,正好望著這邊,束璟那目光顯得愈加可憐無助。
跟前的男人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話,束璟什麼都沒聽進去,只顧著朝蕭先生那邊傳遞信號。
這輩子的演技都壓在這一刻了,她的表情里四分渴求,三分可憐,兩分無奈,一分絕望。
一直在盯著她的蕭先生,瞬間領悟其中的含義,意味不明地沖她勾起嘴角笑了笑。
靠?還笑?
束璟大受打擊,看來她對蕭先生拋的眉眼都拋到狗肚子裡去了,他似乎對於她被人搭訕的事,不為所動?
把希望全壓在蕭先生身上太過被動,束璟清了下嗓子,將注意力轉移到這個中年男人身上。
即使束璟不說話,他依舊自顧自說個不停,一會誇她可愛,一會誇她的裙子好看,似乎非常喜歡她。
「抱歉,我不太舒服,我想回房去休息。」束璟禮貌地垂下頭,提起裙擺準備離開,那男人上前一步,強行擋住她的去路。
「不舒服?哪裡不舒服?需要給你叫醫生嗎?」男人張望四周,作勢準備叫傭人去叫醫生。
束璟只是推脫,根本什麼病都沒有,萬一叫來醫生,豈不是露餡了?
她「哈哈」一笑,連忙抬手制止:「不用了,只是有點疲憊難受,可能是受了涼。」
「最近天氣轉涼,確實要注意身體才行啊。」男人低低地笑著,目光深深地注視著束璟的臉龐,緩慢抬手想要撥開她垂下的髮絲。
他的眼睛裡仿佛涌動著一種無法形容的興奮,就像野獸看見了獵物,艱難地克制著一口咬穿它喉嚨的衝動,故意周旋著等待最萬無一失的時機。
這男人身上帶著束璟防備的氣息,那是種讓人不舒服的感覺。
在感覺到他的手掌靠近時,她下意識地一退,卻發現身後就擺放著一個巨大的裝飾花瓶,根本無處可逃。
「陳先生。」一道溫柔的聲音介入,陳先生的手被人無意識擋開,束璟感覺到一股更可怕的氣息湧上自己的臉頰。
髮絲輕輕搔過臉龐,蕭先生的氣息就在身邊,他似笑非笑,將那個中年男人的舉動擋了下來,親自幫束璟別好了髮絲。
「蕭先生,簌簌真是個很可愛的女孩。」陳先生搖曳著酒杯,談話時,眼神有意無意落在束璟身上,盯得她渾身不自在。
「沒錯,我也這麼認為。」兩個男人掛著虛偽的假笑,都在談論束璟。
一時間,她覺得自己像被兩隻同樣兇猛的狼給盯上了,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看似西裝革履的傢伙,恐怕思考的是喝她的血,穿她的皮吧!
「簌簌,我想和陳先生單獨談談。」蕭先生目光斜來,帶著某種暗示和提醒,讓束璟立刻會意,點了點頭,不得已走開。
她倒是很想聽聽他們會談什麼,可蕭先生話那麼明顯,她也不能太不知趣,萬一惹怒那個魔鬼可不是好玩的。
一個多小時後,熱鬧的宴會臨近尾聲,好幾個有錢人帶走了3、4個NPC,連枕花眠和月亮喵也沒能倖免。
目前唯一還留在莊園的,就剩下束璟和孤邈、以及生死不明的雨萱。
「簌簌,陳先生決定領養你,我已經為你辦理好了手續,你跟他回去吧。」束璟正發著呆,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蕭先生,忽得帶著陳先生和一群人將她圍住,兩人的臉上皆掛著虛偽的假笑。
「蕭先生,我……」束璟不甘心,還想掙扎,但對上蕭先生毫無波動的目光,她知道無論說什麼都是徒勞。
仿佛慪氣般,她臉色黑沉沉地瞥了陳先生一眼,在一群人的圍堵下,被強行帶出了別墅。
外面一輛啟動的車正在等待他們。
身後的地板上傳來肉墊踩踏的聲響,麵包像個黃色的肉丸子般狂奔過來,剛跳起來準備撲上去抓住束璟,就被蕭先生一把逮住,緊緊抱在懷中:「乖,不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