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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虛劍一見他們一個個退出房間,急得快要哭出來:「別走啊,她要咬我,啊啊啊啊!!」
「大男人一個,拿給美女咬一口又不是多大的事。」飛煙站在護欄附近,笑得幸災樂禍,妖里妖氣地揮了下手掌。
束璟摸著背上獵-槍的背帶,一手握緊尖刀,緊盯著那個怪異的女人。
壓制著太虛劍的女人頭髮散亂,一雙灰色豎瞳兇狠地瞪著這處,手掌死死摁住太虛劍的心口,讓他動彈不得。
此時的太虛劍氣喘吁吁,他花了極大的力量才勉強掐住女人的脖子,好讓她離自己遠一點。
不過他這沒有多少殺傷力的舉動,對女人來說壓根不在意,她扭過頭,好像對束璟這邊有了興趣,手掌逐漸開始放鬆。
察覺到女人的意圖,太虛劍屏著呼吸,雙手僵握保持著原來的形狀,但沒敢使勁去掐女人的脖子。
他瞪著一雙驚惶無比的眼眸,目送女人爬起身,動作極慢地挪向房門口。
原本微笑的飛煙一下僵住,不安地開始朝一旁邁動腳步,他的房間就在不遠處,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跑進房間關門、躲起來。
束璟也在女人的視線範圍內,未免引發她的應激反應,她沒有將獵-槍立刻翻轉到跟前。
或許該說,束璟甚至不能肯定獵-槍能不能殺掉她。
女人放慢動作,似乎在試探飛煙的攻擊性,在確定他沒有什麼攻擊力後,咆哮一聲,動作迅如閃電,一道模糊的黑影直朝著飛煙猛撲過去。
剛才被女人瞪了幾眼,束璟還以為自己會成為攻擊目標,現在看來,這女人好像對男人更感興趣?
她趁著女人攻擊飛煙的時候,將獵-槍翻轉到跟前,上膛,瞄準了女人的背影。
飛煙還沒來得急跑進房裡,就被女人抬手抓住褲腰,一個使勁摔在地上,張開血盆大口直咬向他白白淨淨的脖子。
「啊——救命救命救命啊!」一連串高頻慘叫響起,飛煙學著剛才太虛劍的動作,雙手交握,一把掐住女人的脖子,用盡全力讓她和自己保持距離。
女人發出野獸般的嘶吼,雙手不斷在飛煙的衣服上抓扯,差點將他的外衣撕成布條。
「你居然有槍?!」飛煙看見束璟手裡的武器,激動地笑了笑,馬上又著急地喊,「快開槍啊!別愣著了,再愣著我要涼了。」
束璟沒有著急,她還在思考一個問題——這槍到底能不能殺掉這個女人。
萬一不行,她豈不是拉了所有仇恨?
劫後餘生的太虛劍跑了出來,一看飛煙落入窘境,縮在束璟身邊幸災樂禍:「給美女咬一口而已嘛,你幹嘛這麼怕!」
飛煙被懟得無話可說,跟前的女人不斷張牙咧嘴,牙齒的碰撞發出「咔咔」聲,衝著他展開全力的撲殺。
雖然現在還勉強抵擋地住,但一直這樣僵持下去,他遲早會體力不支,到時候就徹底淪為眼前怪物的糧食了。
在一旁圍觀了會,太虛劍的笑容沒了,看了看束璟手裡的槍,說:「大佬,不如開槍吧?他要是被咬死了,也挺慘的。」
「我不會用槍,」束璟一臉「實誠」地說,「你呢?你會用嗎?」
太虛劍不敢確定,順著束璟的動作將槍接過,試著檢查了一遍,舉起槍口瞄準了女怪物的背影:「我也不確定,我試試吧。」
在他的眼中,束璟絕對是一個厲害的大佬,現在大佬將槍給了他,這是賦予百分之百的信任啊!
他絕對不能出錯!
皺眉,瞄準,扣上扳機,太虛劍直視前方,全程都一副嚴肅凝重的模樣,心臟的跳動聲幾乎要蓋過飛煙的慘叫和求助。
「砰——」子彈穿過女人的肩頭,鮮血飛濺,撲灑了飛煙一臉。
女人攻擊飛煙的動作驟然停下,猛地一個轉頭,兇狠暴戾地將目光投向太虛劍。
之前還威武勇敢的身影像被放了氣的氣球,弱弱地將槍口下壓,小聲沖束璟問:「大佬,她怎麼沒死啊?」
幾米開外,束璟若無其事回答:「我也沒說一定能消滅她啊!」
太虛劍:「臥槽?!大佬,你跑那麼遠……」
話還沒說完,一道黑影直撲過來,像獵豹一下將太虛劍摁倒在地。
「……幹什麼?」
終於說完一句完整的話,一張詭異可怕的臉正朝太虛劍湊來,嚇得他將手裡的槍又一次對準女人的心口,毫不猶豫扣下。
伴隨著一聲巨大的轟響,女人的心口被打出一個破洞,血淋淋地噴了太虛劍一臉。
他渾身發抖,不斷扣下扳機,但裡面已經沒有子彈了,只有空空的聲響。
「現在知道我為什麼不開槍了吧?」束璟已經站在自己房門裡,將門虛掩了一大半,只露出個腦袋沖遠處的太虛劍說道。
「大佬——救我!」太虛劍恍然大悟,如果打不死這個女人,就拉了最大的仇恨值。
望著身上多出一個血洞還不死的女人,知道自己這下惹大禍了!
女人是槍無法殺死的,每一次傷害,只會激發女人更加狂暴的攻擊。
終於平安的飛煙一個翻身從地上爬起,刷拉拉衝到束璟房裡,和她一起小心翼翼地往外看。
「別看了,他這樣恐怕是凶多吉少,不如我們把門關上,別看這麼殘忍的畫面了。」飛煙作勢要關門,被束璟抬手將房門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