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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看了,我不乾淨了,我以後會不會找不到老婆了。」魔王半靠在她肩上,一副隨時會被氣得暴斃的樣子,戲多得束璟想要直接踹飛他。
「是啊,狗男人,你不乾淨了,以後沒有女人看得上你。」斜眼瞥向還在找戲的魔王,束璟只覺得頭疼,頭特別疼。
「嚶嚶嚶,小樹,你不要嫌棄我。」說著,魔王剛要撲上來,廁所里傳來流明弱弱的疑問。
「魔王……你還在洗手間裡嗎?」
「我已經出來了。」
「啊——」裡面響起一聲大叫,流明臉色慘白地沖了出來,一邊跑,一邊提著牛仔褲。
魔王迅速蒙住束璟眼睛,理直氣壯地說:「別看,少兒不宜。」
抓開他的手,束璟順勢看了眼男洗手間內部,沒發現什麼異樣,更沒看見女鬼。
看見魔王和束璟後,流明的情緒總算穩了些,整理好自己後,臉色也比剛才有了點血色。
他嘆了口氣,這才說起剛才洗手間裡的情況:「我剛才正蹲著呢,結果……有人在敲隔間門,我以為是魔王。」
說罷,流明悄悄瞟了眼魔王,那模樣可憐兮兮的。
「但是我聽見魔王在洗手間外面說話,那敲隔間門的……」流明抹了把臉,聲音也有點顫抖,「我下意識低頭一看,那個……東西居然在門板下面!!!」
「……」束璟徹底沉默了。
這女鬼和廁所槓上了麼?之前爬了水雲隔間的下水道,跟著又去魔王和流明的隔間,這……是什麼特殊詭異的愛好不成?
人沒嚇著幾個,還被拖布捅了腦袋,還被滋了一臉……
她為哪般啊!
「還有三個小時應該就天亮了,」流明看了眼窗外還黑麻麻的天,問道,「現在去哪裡?」
「先回辦公室。」
三人剛踏進辦公室里,就看見水雲和霂之月坐在一起,兩個女人齊刷刷看過來,明顯是在看束璟。
應該是水雲將剛才在洗手間裡的事和霂之月說了,才會引來這樣的注目禮。
「鈴……」
還沒來得急喘口氣,桌上的座機電話又響了,催命般的聲音在辦公室里不斷迴蕩。
依然沒人主動接聽,都等著最後由電話自動跳起,決定這次被選中的人。
鈴聲摧殘了他們約莫兩分鐘後,聽筒一下蹦起來,垂掛在桌邊,裡面「滋滋」兩聲後,傳來女鬼的聲音:「霂之月進經理辦公室來。」
原本以為自己鐵定安全的霂之月,頓時白了臉,一把抓起聽筒,近乎咆哮般大吼:「為什麼是我?樹精剛才用拖布捅了你,你去找她啊!!我什麼都沒做!!」
「咔噠,嘟嘟嘟——」
無論霂之月怎麼大喊,電話掛斷後,再也沒有聲音發出,只剩下讓人絕望的機械聲。
水雲剛才回來說了洗手間的事後,霂之月還暗暗鬆了口氣,尋思女鬼一定會找束璟的麻煩,這麼一來,她至少又能安全一輪。
壓根沒想過自己會被盯上的霂之月,現在根本不能接受這個結果。
她握著聽筒的手僵在半空,幾秒之後,她使勁往回一擱,又提起來,按下了回撥。
看著霂之月的操作,束璟都快被她給整笑了。
還指望和女鬼談條件呢?
座機回撥過去只有忙音,不死心地試了幾次,霂之月總算放棄了。
或許該說,是被迫放棄了。
她一直沒有進屋,身軀逐漸被無形的力量支配,開始不受控制地朝著辦公室房門挪去。
霂之月臉色發白,轉頭看向魔王求助:「拉住我,別讓它抓我進去,求求你們!」
之前還一副高傲無比的女人,拋棄了自己的尊嚴,恨不得跪下來求他們施以援手。
魔王面容冷峻,無聲地看了霂之月好一會,轉身抽出一張白紙,寫下兩個名字——唐清清,董倩。
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霂之月反覆閱讀紙上的名字,沖魔王露出感激的笑容,下一秒神秘力量加劇,她被直接拖到了經理辦公室里。
「砰」地一聲,房門關上,隔絕了大部分聲音,但勉強能聽到裡面說話的內容。
流明有些生氣,看了眼在房裡不安的背影,小聲問:「為什麼要告訴她?剛才她還想害人!」
「你以為我在幫她?」魔王的嘴角勾勒出一道似笑非笑的幅度,將手裡的紙頁三兩下團成一坨,隨手扔進垃圾箱,「我只是在幫我自己。」
身旁的男人還有點發蒙,束璟已經明白魔王的用意。
他不是在幫霂之月,而是在用她試探正確答案。
正好他們不確定這兩個名字到底誰才是女鬼的,霂之月如果必須要回答同樣的問題,就能通過她試探出答案。
屋子裡安靜了好一會,女鬼像之前那樣,慢悠悠從桌下爬了出來。
想起女鬼之前的遭遇,束璟突然覺得那張臉看著有點尷尬。
保持住一如既往的懾人氣場,女鬼若無其事地爬向霂之月,臉部獰惡,發青又凸起青筋、布滿血絲的臉龐,幾乎看不出她生前的容貌。
即使之前的資料有當事人的照片,束璟他們都無法將照片和女鬼現在的模樣對上號。
靠變形的臉去分辨顯然不實際,現在他們的希望都放在了霂之月身上。
女鬼的身軀拉長,恐怖的面容像之前那樣湊到了霂之月跟前,雙眸被黑色的瞳仁填得沒有一絲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