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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飛偷瞄了眼無璟,得到他眼神上的允許後,這才走上前召集所有人去安全的地方。
大家圍在離水潭最遠的位置,像在開展一場事關生死的會議。
「兩個石像說的話有衝突,你們發現沒有?」孤邈率先提出自己想法。
雨萱點了點頭,她應該早就和孤邈交換過意見了。
「第一個石像說,出門的時候應該是從門內推開,第二個石像的話卻不同,它說必須有人在門外推門才行。」單是這一點,兩個石像的話就有矛盾。
「其中一個在說謊?」
「想要確定誰在說謊,可以再試一次,」束璟看向李雷,盯得他心裡發虛,「第二扇門說我們每個人只有兩次開門的機會,剛才李雷已經開了兩次,再讓他去試試,就能有個判斷。」
如果李雷不能再打開門,可見開門的機會真的只有兩次,至少第二座石像的話里有真話。
大家立刻明白她的意思,所有目光集中在李雷身上,等著他去實驗石像話中的真假。
其實他很不想去接觸那個怪怪的石像,但礙於眾人都將希望放在自己身上,只能硬著頭皮走上去。
包紮的布料上大部分血跡都幹了,李雷小心翼翼解開,輕輕擠了下傷口,痛得齜牙咧嘴地將血往另外一個石像上塗。
空氣中有人倒抽了一口涼氣,屏著呼吸遲遲沒有吐出。
周圍安靜地沒有一點聲響,就像一具具定格的雕塑,似乎怕衣料摩擦的聲音都會打亂銘飛的判斷。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石像沒有說話,石門也沒有發光,只剩呆立在原地的李雷一臉迷茫。
「回來吧,看來是有結果了。」銘飛招了招手,示意李雷回來。
「李雷之前開過兩次門,現在石門沒有反應,很大可能是用完了名額,如無意外,第二個石像說的是真話。」
不再掩飾自己的無璟開始加入分析:「不過,也存在所有石像都是一半真話,一半假話的情況,可能性不高。」
「如果是這樣,我們根本無法分辨,全靠運氣,不太可能。」魔王出聲否定了他後半段推測。
束璟也是這麼想的,要是所有石像都以真假參半的方式回答,除了親自去嘗試,他們無法提前辨別真假。
「我認為我們再試一次。」不友好地瞪了眼無璟,魔王主動提出新的建議。
「又試?可我們每個人進門的機會只有2次,李雷已經用完名額了,銘飛也用了1次,我們之中本來就有個人得進兩次門,現在還試的話,豈不是又浪費了?」不等其他人表態,廉址當即表示反對,和他坐在一起的汀澄也附和起來。
「石像的動作有個規律,」魔王倒也不惱,自顧自道,「一手拿武器,一手像在發出邀請。但有的石像伸出右手,有的伸出左手。」
「然後呢?」李雷懵逼問。
「剛才我們打開過的石門,兩個石像用的是不同的手發出邀請,第一個是左手,第二個是右手,要想確定第二個石像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可以將同樣的問題找一個右手發出邀請的石像再問一遍。」魔王的話像是復刻了束璟心底的想法,她在一旁輕輕點頭表示附和。
「萬一多出新的回答來,怎麼辦?」對面的無璟不知是反對還是贊同,逐漸眯起了眼睛。
「那說明我們還沒有找到正確的線索,不該隨便冒險。」兩人像是槓上了似的,魔王毫不客氣地瞪了回去。
察覺到兩人之間的火-藥味,束璟抬手拍了拍魔王的手臂,悄悄遞了個眼色。
那麼一瞬,心中的火氣被一股清涼澆滅,魔王繃緊的嘴角上揚,開心地捉起她的手掌開始打鬧。
其他人都愁眉苦臉,沒有心情譴責,和身旁的人小聲討論起來。
無璟很久沒有說話,下巴輕輕昂起,眼神卻是落在他們交握的手掌上。
在現實中,工作的原因,束璟很討厭別人的碰觸,身體會被本能激發防備和抵抗的舉動。
但剛才魔王去抓她的手時,束璟沒有躲,只是嫌棄地用眼神剜他,抽了兩次抽不出來,索性算了,由得魔王笑眯眯地拽住,像捧著屬於他的戰利品。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魔王好像被她潛意識劃入信任區,對他的底線,比其他人更低。
「我覺得魔王說的沒錯,我們試試吧,」討論之後,艾思和李雷都贊同再試一次,「冒險進去也不安全,再試最後一次。」
經過私下的討論,連汀澄和廉址都被說服,贊成再找石像試最後一次。
用猜拳的方式,決出讓廉址去開門。
他咬破手指,將血塗在在一座用右手發出邀請的石像上,隨後門縫發光,門朝著右邊打開。
廉址又問了一遍之前的問題,得到的回答和第二座石像的回答一模一樣。
這麼一來,所有人都像吃了一記定心丸,更加堅信「右手真相,左手謊言」的定律。
「你朋友挺聰明的啊。」無璟輕聲笑了下。
「不笨。」束璟笑道。
「……」這兩人誇他還是罵他呢?
魔王沒有搭理無璟,瞥了他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這點東西,無璟應該早就想到了,但一直沒有提出來。
為什麼?
還不就是為了試探麼!
既然他想看看自己幾斤幾兩,魔王索性就如他的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