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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唇貼在了那顆心上。
傳言天國花園的墜落起源於一個吻。
一個無法拒絕的吻。
正如此時。
罪惡與引誘,讓比一切還要深邃的欲望像墨汁一樣擴散了他半瞌著眸子。在兩張臉貼近的那一刻,她清晰看見了天國花園的倒懸。
深深地墜向了死亡也無法抵達的地方。①
……
……
人魚表演之後,他們去附近的餐廳吃了點東西。路過商店的時候,斯特瑞南掃了眼櫥窗後拉著她進入了商店。
她知道他一定是看中了什麼,卻偏偏不說出口等她發現。
莉薇配合了他幼稚的意圖,因為她這日的心情難得不錯。
興許是為了讓斯特瑞南麻痹大意,她在風暴將至的前夕變得尤為貼順。
目光在貨架上搜尋著,莉薇很快就發現了個主題老土卻十分應景的八音盒。
那上面立著兩個小人,長著白色翅膀的頭頂光環,長著黑色翅膀的尖角長尾,所謂人類對於惡魔與天族的固有理解。
她將底座的發條扭了兩圈,兩個小人便旋轉著共舞起來。轉呀轉呀,仿佛博弈般的不曾貼近也無法遠離。
傾瀉而出的背景樂空靈而柔曼,非常不寫實。如果不是考慮到斯特瑞南在場,她一定建議他們換成葬禮進行曲。
“這個送你。”
她將音樂盒被遞到了斯特瑞南的手上,眼裡彎著笑。
那飛揚的神采讓他的心臟像是被什麼攥緊了。就像親眼見證著遺蹟在復活,一切都回到了秩序瓦解前的樣子。
戰慄來自甜蜜而非殺意。
莉薇滿意的看斯特瑞南被這個禮物迷得五迷三道的,最後還自己付了錢。
而追溯根源這禮物也並非莉薇所挑選,她只是遂了他的意,在中間起了個遞把手的作用。卻讓他後半程幾乎都在笑,開心的像個孩子。
她有時候覺得他也挺好哄的。
他們之後走走停停,跟著隊伍看了一場又一場的遊園表演,才勉強將時間打發到了午夜。
憑著某些小法術,斯特瑞南帶著莉薇卡著點在煙花綻放之時坐上了摩天輪。在摩天輪上升至最高處時,他得到了他心念一天的定情之吻。
由魅魔主動獻上的吻,說不清是愛語還是詛咒。卻也或許並無區別。
哪怕是鴆酒,也會甘之如飴。
不詳的夢在當晚得以延續。若死亡預見了死亡該會是何等的諷刺?
尤其當他自己編織了軌跡。
夢裡,他的愛人接過了不再凋零的玫瑰,不避利刺的將那編織成了一頂玫瑰的花冠。
滴答的紅從那頂花冠落下,仿佛玫瑰也在融化。
一動未動的,斯特瑞南以受膏的姿態半跪著,任憑她將那頂花冠戴在了他的頭頂。
他明白凋零還在持續。也明白凋零不再僅屬於玫瑰。
粘稠的腥紅鋪蓋了他的視野,他分不出那是誰的,卻抬起頭熱切而又執著的注視著。
直到醒來。
他醒來的時候,莉薇還在他身側睡著,一勾手就能將她圈入懷裡。
如此真實,如此充盈。
心中的酥癢讓他情不自禁的想要親吻她,也由此打擾到了她的睡眠。
她將腦袋下的枕頭抽出沖他砸去,被他笑著躲避。
細吻緊接著便如雨點。從和風細雨慢慢有成狂風暴雨的趨勢。
莉薇覺得這樣不行。照這個速度下去她得要被生吃了。
她於是冷靜的宣布自己來了大姨媽。
斯特瑞南一邊讓鄰居送來了應急的小麵包一邊對她的說法半信半疑,畢竟被禁了魔不等同於變成人類。
“你自己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莉薇這麼說存粹是為了激他並保全自身,卻沒想到他真這麼做了。
性別逆轉的長髮美人出現的時候,那一身聖潔氣息逼的莉薇簡直睜不開眼。那完全是另一種美麗,雜糅著一種想要惹人摧毀的聖潔。如果說他是巍峨高山上的凜冬之花,那麼“她”就是吸引飛蟲的月夜之花。她那時連火都忘記朝他發了。
她不可思議的摸了摸“她”的飛機場,心想這是變性還是變了個人啊。抬頭的時候發現“她”的耳朵尖都紅了。
那雙冰涼的藍眸氤氳著濃重的霧氣,遠不足身為男性時那麼有威懾力,水漣漣的望的莉薇心頭一顫。
——臥槽美人你誰?
“她”明顯不堪玩弄,適應性要比原來差上很多,卻又不肯躲避,坐如針氈卻偏偏想要吃糖。
尤其是她玩過界了,惹得“她”一個眼刀瞥來的時候……對不起,莉薇完全沒有先前的“不敢動不敢動”,她像是被打開了什麼開關一樣,調戲勁整個上來了。
莉薇開始作死的為所欲為。她頗為奇特的親了親“她”顫抖的眼睫,咬了咬“她”通紅的耳尖,在“她”激靈的一抖中哈哈笑的直不起腰。
幾番下來,“她”果不其然被她弄的滿臉通紅氣喘連連。
但莉薇顯然沒得意多久。一個天旋地轉,還沒反應過來的她就被“她”一臉聖潔的按在床上,嬌滴滴的美人看上去輕若鴻羽,那雙手卻像是電焊的一樣掙都掙不開。她眼睜睜看著“她”熟練的跨坐在她身上,對著她一頓豪取搶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