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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慕雲氣得直喘氣,她定了定神想:得摸摸他的底,讓他親口承認做過的惡事。隨後就耐著性子誘導對方:“我娘隔壁的住的那個張嬸,你記得她嗎?”
“張嬸?哪裡有個張嬸?”婁錫元眼珠子快速轉動努力回憶著,他突然眉毛一揚恍然道:“哦~我想起來了,你說的就是那個姓張家的小媳婦吧?你比她年輕當然叫她張嬸啦。我記得、記得,她的相貌比起你娘可差遠了,那個......”
面對自己的女兒,他也想給自己留一點顏面。見秦慕雲臉色越來越陰沉,他翻著眼睛把下面的話咽了下去。
“那個什麼?你過去當然也欺負過她,不會不敢承認吧?”秦慕雲斜著眼睛崔促他:“你幹了那麼多壞事,還怕多承認一件?你們是不是還有個孩子?”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這事!好漢做事好漢當!”婁錫元竟然厚顏自稱好漢,斷然矢口否認:“我承認以前的確跟張家那女人...有過事,但是她有家有男人!她生孩子也是他們倆的,跟我沒有一點點關係,這事可賴不到我身上。”這麼決然把自己摘乾淨,也許他真的不知道,這世界上他已經有個兒子。
“說得倒輕巧,你可真不要臉!”秦慕雲在他面前,已經習慣爆粗口。
不過,只要他記得、承認欺負過張嬸的事實,是否承認有兒子就不重要了。
惡人自有惡人報,他肯定想不到,此刻他的兒子正在紫霄宗上,精心為他煉腐心丹,等著他服下慢慢痛苦地死去呢。
婁錫元被罵並不敢介意,反而啞然失笑道:“那些都是我年輕時候做過的壞事,後來...我知道你娘沒了,我也特別傷心。那麼年輕漂亮的女人,怎麼說沒就沒了呢?
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去過平嶺村,再也沒有找過那個張嬸的麻煩。她...現在還好吧?”這番話說得,似乎他還存有人性,從此改邪歸正了。
“你這種人還知道傷心?張嬸她能好嗎?你害了別人的一生,還好意思問人家好不好!”秦慕雲不耐煩地站起來朝他走去。
婁錫元看著她面露凶光靠近,頓時開始緊張了,渾身儘可能蜷縮在一起,抬頭可憐兮兮地看著她問:“慕雲、慕雲!你到底要把我怎麼樣?不會真的拿我去領賞吧?雖然我做了很多壞事,可我是你的親爹啊,你娘一定告訴過你了吧?我是你這輩子只剩下唯一的親人,你總不能連骨肉情都不管不顧吧?慕雲、求求你了~”
惡人自有惡邏輯。
“你能算我的親人?!哪兒有這麼便宜的事!”她走到對方面前,帶著譏諷地冷笑道:“你指望我對你念骨血情意?做你春秋大夢去吧!婁錫元你記好了,這輩子你是我、我娘、我爺爺、奶奶的仇人,不共戴天!”
婁錫元馬上聽出話里的破綻:“不對,被我殺掉的秦家那老兩口,根本不是你的爺爺奶奶!你的親爺爺命短早就死了,你的親奶奶在我只有三歲的時候,拋下我找個人嫁了,只留下我一個小孩子,吃百家飯長大!這天下的女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可恨之人道出他的可憐之處。
秦慕雲上前踢腿就是一腳,正踢到他的左肩,“你胡說!我娘的家被人滅了,那時候她有多可憐?你乘人之危害欺負她還說她不好?張嬸心底那麼善良她哪裡不好?你跟他們非親非故的,為什麼要害她們?”說罷又上前補踹了兩腳。
“慕雲,你就可憐可憐我吧,我從小受苦好不容易長大,到處漂泊到這個年紀,這輩子活得已經夠苦的。我若是死在你的手裡,你這輩子都不會安寧的。”婁錫元倒在地上央求道,看著面前神色冰冷的女子,希望的火苗在一點點熄滅。
“我不殺你也安寧不了!你要我可憐你?那誰來可憐我和我娘、誰來可憐張嬸?”秦慕雲越說越氣憤:“你娘不管你,那是她一個虧欠你,不是全天下人都欠你!你怎麼不想想那些給你吃飯的善良人?你給那麼多女子帶來苦難,我娘也被你逼死,劉財主家的媳婦也因你而死,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你害得生不如死!”
婁錫元被她說得發呆,秦慕雲喘了口氣繼續說道:“我身上留有你的壞血液,就是要拿你去換賞金,就是要慢慢折磨死你!我還要拿著你的頭顱,去我娘的墳上謝罪!”說這席話的時候,她仿佛惡靈上身,既爽快又邪惡,眼裡的絲絲凶光,讓婁錫元看著膽寒肝顫!
再次探查後確定對方是築基修士,婁錫元知道根本沒有勝算,何況身上還被法器所控。
可他當然不肯引頚受死,環顧四周想找到逃跑的辦法,可周圍除了已經淡了的月亮、和一望無際的田野,什麼有用的東西都沒有,這可要急死他了。
“老實點進去吧!”秦慕雲看出他的心思,不想再跟他多說,上前心念一動,就把姓婁的裝進了隨身空間內。
隨後坐在田埂邊上,長長地出了口氣,取出傳音符,傳音給紫霄宗山上的張永清,告訴他惡人已經抓到,要他煉成腐心丹後,儘快帶著丹藥下山,到九南陂的崔家莊來,她在劉財主宅內等著。
不一會張永清也傳音給她,說腐心丹已經煉製成功,天亮後就去請假下山,下午就能到崔家莊。
秦慕雲得了消息,渾身鬆弛下來,呆呆地坐到東方顯出魚肚白,田間有了早起的農戶,才起身朝劉家宅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