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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水,寒水~”遠處傳來兩個人的聲音。見勢不好,黑衣人匆匆向崖下跳去。
兩個白衣男子從遠處飛來,看見地上奄奄一息的高寒水,拔劍對著齊青黛,“妖女,今天便要殺了你!”
“啪!”
一聲利索的驚響過後,高寒水和齊青黛的故事就此暫停,茶鋪里眾人的神思纏綿著從故事中回到現實。
台上說書的老頭放下手中的拍案木,撫著自己的鬍子,口氣慢悠悠地,故意吊人胃口,“來者到底是何人?又為什麼要取齊青黛的性命?各位客官,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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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辯
“好!好!”台下吃酒喝茶的人連連拍手。
這時一位身著黃色綢緞的男子猛拍桌子,反問:“好?高寒水就是個負心漢,為了自己的功名利祿,修仙之道。連自己心愛的女子都不要了。這種人,還配修仙?”
他翹著二郎腿躺在一把竹椅子上,一句又一句的罵著高寒水,卻始終沒有站起來 。
“對,你說的也有道理啊!”有人附和。
“不對,不對,那齊青黛明明是紅顏禍水!”一人反駁,他上回聽書人列舉齊青黛所做的傷人之事,自然支持高寒水和這等人斷絕關係。
“師兄,他們竟然編出這樣荒唐的故事瞎說!還有那個人,竟然如此污衊師父。”坐在不遠處的徐初瑤杏眼一怒,作為高寒水的徒弟,她知自己師父絕不是台上那人說的那樣,故生氣瞪著那不知實情亂罵的黃衣男子。
“不用在意這些,師父他老人家名聲遠,所以才有無聊的人,硬要編出些騙人的故事,給師父增加點風流債,好吸引茶客。”路修遠把玩著手裡的杯子,此次他和徐初瑤出山歷練,臨走前徐初瑤的胞兄徐初見囑咐他,要他好生看管著這個脾氣大的妹妹,千萬別讓她惹出什麼麻煩。所以,雖然他聽著也覺得刺耳,但還是秉著這惹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
徐初瑤蛾眉一蹙,眼帶慍色地瞪著不急不慢的路修遠,不耐煩極了,“師兄,他都這樣說師父了,你怎麼還定定坐在這兒?”
路修遠只坐在凳子上淡淡品了一口手中的茶,繼續聽著那人胡謅,“要老子說,那高寒水比那魔教妖女還要狠上幾分。那齊青黛也算是個有情有義的女子,面對這樣的負心漢都沒動手殺他,甚至還用盡最後幾絲力氣推開高寒水,想替他死。你們說這樣的人該被罵嗎?”
“可她最後明明說,要親手殺了高寒水,已然魔性外露,難道你還要夸一個妖女!”徐初瑤用力將手中的劍拍在桌上,話鋒直逼那人。
“老子夸的就是她!怎麼了?正道人吹噓的什麼狗屁仁義,都是騙人的。”那男子一向是個橫行霸道的主兒,鮮有人敢駁他的話,聞言一下不客氣地將目光鎖在徐初瑤身上,暴戾之氣驟然而生。
“你沒遇見過高寒水大師,又怎麼了解他!他才不會是剛剛說的那種人呢!”實在對這污衊之語忍無可忍,初瑤一把抓起桌上的劍,欲上前理論,她在堯光山時,獨得眾人寵愛,大家都順著她,自然也沒聽過有人反駁她,脾氣也一下上來了。
“哎,初瑤。”眼見一點小口角快演變成大衝突,路修遠起身勸住她,隨後又躬身向那男子賠禮,“兄台,剛剛是在下的師妹失禮了,對不住。”
他低眸離席,忽而一改和善的眼神,將話鋒一轉,“不過。”
他頓了一頓,接著定睛質問那人,又不失禮貌,“兄台,你說話可得有憑有據,是非分明,不可輕易污衊任何一個好人。當然,也不可放過任意一個壞人。且再說,這故事只是故事,是不是真的,還有待證實。兄台怎麼確信自己說的就一定是對的呢?還是不要太費心在意這些的好。”
他原本還想接下去多說幾句為師父正個名,但見那男子明顯對師父並沒有好意,自知說了也沒用,況且在此情形下再說下去,反而會激化矛盾,於是只是勸男子不要憑一面之詞就判定一個人的好壞。
眾人見路修遠劍眉如墨,眼眸似怒非怒,一襲白衣不失脫俗之氣,像是修仙之人,雖看著只有十五六歲,但心裡倒有幾分相信。
“管它是不是真的,老子說高寒水他不配修仙就不配,老子從不會誣賴一個好人,本大爺說的話就是王道!”黃衣男子自認說一是一,譏笑地看著路修遠和徐初瑤,挑釁般轉動自己捏緊的拳頭,他早在心中將兩人認做練手的靶子,自然不會有放過他們的意思。"這般為他辯解,想必你們也是些道貌岸然的狗屁修仙之人吧!"
一句“狗屁修仙之人”猶如火上澆油,將矛盾徹底地激化。“潑皮無賴!”徐初瑤怒氣更甚,一下拔劍上前,就要給師門討回公道,卻再次被路修遠止住,他推著她手裡的劍,一寸一寸地退回劍鞘,耐心勸導,“初瑤,咱們出來是歷煉,不能胡來。”
“怎麼,怕了?”黃衣男子看著退後的兩人更加得意,笑道“你們看看,這倆個小娃娃,不知道天高地厚,連你老子我都敢惹!”
“你,你,你這,以大欺小,算什麼英雄。”一個胸懷正義的茶客,本欲為路修遠和徐初瑤二人出口惡氣,可瞅見男子猙獰的面孔,倏忽間嚇得話都說不齊整,有理的聲音越來越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