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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你的狗嘴!”齊汐說著便是一掌往她臉上去。
女子見狀,也不閃躲,“哎呦呵,你的徒弟還真是,出生牛犢不怕虎。”只見一隻黑蝴蝶從她的袖口中飛出來,停在齊汐揮來的手上。
頃刻間,齊汐的手變的烏黑,就像燒焦的木炭一般,在空中揮到一半,便沒知覺地直落下去。“怎麼?你師父只教你製毒,沒教你解毒。實在是不稱職。”女子發出一陣尖銳的笑聲,聽得人頭皮發麻。
齊汐看著她的手臂驚恐萬分,“啊!你……惡毒!”
“呵呵呵,小妹妹,在你師父的庇佑下,是不是沒見過惡毒的婆娘啊?既然是個黃髮小兒,就該好好學學規矩,你說是不是?”女子笑盈盈地撥弄著自己的頭髮,調笑中帶著威脅之意。
“齊汐退下吧!”青華仙子費力揮手,解去齊汐手上的毒,面色更加難看了些。
她緩緩擦去嘴角的血痕,自知反抗無意,“你們要,便拿去吧。我成這樣,哪還有精力跟你們斗。”
“既然這樣,便呈上來。”女子居高臨下,一副傲睨一世的樣子。她一會兒語氣柔弱似友,一會兒又暗中逼迫,兩種態度切換無常,實在令人住摸不透。
眾弟子衝到她面前,操起各自的法寶,毫無懼色地對著女子,正聲請示青華仙子,“師父,我們這麼多人,為什麼要怕這二人,不如上去拼了。”
“退下吧,你們修為甚淺,並不是他們的對手。”青華仙子慢慢向後揮袖,示意弟子不要衝動行事,無辜受傷。
又蓄力將袖中裝丹藥的盒子拋向黑衣女子。“走吧,這裡不歡迎你們。”
黑衣女子閃到空中接過盒子,又慢慢落下地,含笑的眼裡好似搖曳著一株毒草,“想必……師妹你……也不在乎……解藥……不要也罷。”說著,毫不猶豫地將裝有解藥的瓶子捏個粉碎。
“你怎麼出爾反爾!”眾弟子見女子跋扈自恣,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走吧,師兄。這裡不歡迎你,你還留戀誰呢?”她閃到徐初瑤面前,一把抓住其衣服,將她帶到空中。又以閃電之勢,揮掌向眾人打去。
接著,她衣袖裡湧出數以萬計的黑蝴蝶,各自抖動著翅膀,其上落下黑色粉末,剎那間,一方之地騰起厚厚的黑煙,瀰漫在空中。
在場的人還沒來得及反應,便紛紛不省人事,徐初瑤本想反抗,不想吸了這毒粉,只暈死在黑衣女子手裡。惟青華仙子背靠在門板上硬撐著,手捂著胸,呼吸不暢。
“師妹。”黑衣男子如電般閃過來,近身撫摸著青華仙子的臉,有話想說卻不知從何說起,只又沉聲再道,“師妹。”
“師兄,走吧!”黑衣女子折回打斷他。
☆、初遇
“初瑤!”待路修遠醒來,已過了一日,一睜眼頭腦脹痛,他用力搖頭,使自己的精力集中。此刻,正躺在那日他治病屋裡的床上。
“初瑤,初瑤。”他想起暈倒前徐初瑤被人帶走的情景,慌的猛的起身,飛奔下床,推門而出。屋門外的黑霧沒有了,人亦沒有了。他在余琴門到處尋找,因不熟環境,只能胡亂闖入各處院門。
“初瑤!初瑤!”不知接連呼了多少次,除了他的回聲,整個余琴門境內萬籟俱寂。
昨日,余琴門眾弟子因中毒皆昏迷不醒,故整個領地,沒有半點人活動的生機。
這份可怕的安靜,讓他慌亂,甚至覺得心驚膽戰。明明青天白日,他卻仿佛置身於陰森可怖的墳墓中,這份安靜太詭秘了。湛藍的天空中,偶爾划過一條黑色的鳥影,更顯孤寂。
路修遠打開一扇門,院中一個人影映入他的眼帘,是青華仙子。
仿佛侯了他多時,“少年郎!你過來。”她站在遠處呼喚,臉色白似梨花,毫無血色。
“因我私人恩怨,致使你師妹被人擄走,實是我的過錯。”
聽到初瑤的消息,路修遠打起精神來。他確實因昨日青華仙子個人恩怨,牽連到初瑤,心下氣悶。但細思一路經歷:我上山治病,恰撞在這個節骨眼上致使初瑤被人擄去,也有我的過錯。再者,昨日那等險惡之人,豈會因我不上山,就不來挑事。且青華仙子有恩於我,我不該怪罪於她,只恨昨日那二人可惡……
因此他並不怪青華仙子,反而躬身表達謝意,“前輩,我還要感謝前輩救命之恩。都是那二人歹毒,擄我師妹。”
“你師妹是被陰山曲戾派的人所擄走。這曲戾派,是天下致毒大派。昨日來襲的是那派的顯要人物。我也不知他們把你師妹擄到了何處。我因帶傷在身,沒能力出面救人。所以人,還需你自己來救。為彌補過失,我這有一張去前去陰山的地圖。另加兩個錦囊,在圖上所圈之處,你可打開供你一用。”
青華仙子將這些物品悉數交於路修遠,又繼續說道:“少年郎,你一人涉足險境,勢必荊天棘地,難以應付。我勸你,修煉好法術,再去救回你師妹。趕緊下山去吧。”說完,院內便只剩下路修遠一人。
由於身體剛恢復不久,前半個月還不便御劍而行。路修遠下了山後,先步行前往金雲城。他一路上琢磨:想在短時間內提升法術,實為不易。師門總是根據每個人的修煉情況,每半年才傳來新的修煉秘笈,照這樣修煉,何時才能救回師父。我這點皮毛之術,如若要進虎穴,救回初瑤,簡直是白日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