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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讓身處攝氏十二度都若無其事地打著赤膊的野人哥準備這些獸皮……盧曉曉突然有不太好的預感,她猜想這裡是會下雪的吧!
她是不是該去買雪衣呢?
肥厚的桃子葉用來當床,相當舒適,而且柔軟度適中。
只不過……
盧曉曉看了一眼她擱在“床”邊的溫度計。
攝氏七度!還讓不讓人活啊?!
野人哥算很夠義氣了,把桃子葉給她當床,自己只睡乾草堆。
可是蜷縮在山洞角落的盧曉曉仍是冷到
牙齒直打顫,身子縮成一團小球,開始思考她是不是該趁野人哥睡著,使用時空沙漏回家避一個晚上?
就在她冷到崩潰,打算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回家再說時,兩件獸皮被丟在她頭上。
盧曉曉愣住了,抬起頭,才發現原來是野人哥走過來把獸皮拿給她。雖然他的動作很粗魯,獸皮就這樣一整團往她頭上蓋住。 野人哥不耐煩地瞥了一臉意外的盧曉曉一眼,然後轉身回去睡他的覺。
吵死了,整晚就聽見她“格格格”的牙齒打顫聲。
盧曉曉覺得很感動,不過……
攝氏七度,野人哥還是只穿一件獸皮小褲褲,不要緊嗎?
她抓過獸皮,趁獸皮上還有野人哥的體溫時把自己包成春卷。
猛男的體溫就是特別火熱,盧曉曉紅著臉,看向野人哥床鋪的方向。
他不冷嗎?她愧疚地想。
野人哥雖然將獸皮被被讓給了她,依舊打著赤膊,重新躺上床的他睡成了大字狀,一手擱在肚臍上,在盧曉曉疑惑的當兒,她聽到從野人哥的方向,隱約傳來一種仿佛睡得又香又甜的呼嚕聲。
“……”真的假的?開玩笑的吧?
呼嚕聲越來越明顯。
不,這說不定是野人哥牙齒打顫的聲音。盧曉曉!你還算個人嗎?讓一個照顧生病的你、還把好吃的里肌肉給你吃的純樸野人哥,把床鋪和獸皮小被被讓給你,你還睡得著就是禽獸!
盧曉曉一方面覺得愧疚,另一方面,她擔心若野人哥病了,她可不知如何照顧一條龍啊。
於是她偷偷摸摸地,以匍匐前進的方式,接近野人哥的床。
話說,她早就覺得很奇怪,以一個野人住的山洞來說,這山洞真的乾淨得不可思議!
地板上別說一片枯葉了,就是灰塵石爍都很
少見,不過這個疑惑並沒有在她心裡逗留太久,她蠕動著爬上乾草堆,觀察著野人哥。
“呼……撕……”真的是睡得很香甜的樣子!
盧曉曉瞪著他身上雄壯威武的肌肉——不見一點疙瘩,看來香甜好眠不是裝出來的!
寒意不斷地由那巨大的山洞口,越過睡死的野人哥,朝她襲來。
台灣的冬天就算寒流來襲都不只這溫度啊!當然高山上比這裡更冷,可人家登山客好歹睡在帳篷或房子裡,而這野人哪座山洞不找,偏偏找了座洞口世界無敵大的山洞!
盧曉曉猶豫著該不該使用時空沙漏,回去買一頂帳篷過來?可她實在不想多花錢再買一頂未來也許很難使用到的帳篷——她還期待哪一天能回到堡壘,找回那些家當呢。
而且,野人哥的體溫不停地引誘她,在她的臉幾乎要貼上他的手臂時,就發現……
這傢伙根本是個人肉暖爐啊!
她不敢置信地伸手碰了碰,一碰不得了,令她忍不住拋棄罕有的少女矜持,側著身體貼住野人哥,那股不尋常的熱氣,很快便穿透了羽絨大衣,驅趕走所有寒意。
哦哦哦……她感覺到了!仿佛是來自大地深處的溫暖,猶如沐浴在冬陽之中深深的幸福與感動!盧曉曉激動地流下淚水……和鼻水。
shit!真的太冷了。
但是一個黃花大閨女,大半夜爬上一名裸男的床還倒貼他,未免太不知羞恥。
盧曉曉想著等身體暖活了就滾回原來的位置去睡。
可當她好不容易連腳趾都不冷了,稍稍退到床邊,刺骨的寒意又鋪天蓋地地朝她襲來,尤其是失去了暖源之後回到寒冷之中,更是痛苦,她只能忍無可忍地又滾回野人哥身邊。
嗚……不然就在他醒來前再滾回去好了!
盧曉曉只能安慰自己,祈禱野人哥整晚都別醒。
睡得正熟的野人哥,似乎感應到些什麼,在身旁柔軟又蓬鬆的觸感貼近時,側躺了身子,手腳並用地將她擒抱住。
盧曉曉淚光閃爍。
從地獄回到天堂,差不多就是這種感覺吧?
這天寒地凍的當兒,盧曉曉完全沒心思因為自己被個赤裸的猛男抱著睡而小鹿亂撞——她包得跟粽子似的,小鹿跑得動才有鬼哩。
不過,她不禁猜想,也許龍族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不怕冷吧?身體能自動適應溫度,難怪挑這鬼地方定居。
在溫暖的擁抱之下,盧曉曉無法抵擋睡意,軟綿綿地任睡意將她團團網住,沉入夢境之中。
野人哥天未亮就醒了。
他睜開眼,清亮的綠眸仿佛他一直是清醒的。
他當然睡得很熟,有個軟綿綿的東西抱著,很舒服。不過此刻他仰躺著,那軟綿綿的東西四肢並用地抱著他睡到打呼。
他知道那是什麼“東西”。是那隻女人,雖然他不知道她何時爬上他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