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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寒子...你...”
南罌一低頭就看見這番梨花帶雨的景色,楚寒眼裡又是驚恐又是羞澀,然後我們一向伶牙俐齒的醉壺尊就忘詞了。
“師尊...”
這軟軟糯糯的一聲,還帶著一點鼻音,直接戳進了南罌心裡。
什麼有悖天理,什麼三綱五常,他一生救人無數,那麼多七級浮屠的功德難道還不能換這隨性一回了嗎?只要他的小寒子願意,就是三界蒼生也不能阻攔。
是師尊救自己的時候嗎?還是在眾人面前維護自己的時候?還是不苟言笑的他想方設法逗自己開心的時候?不知道了,也不想知道了。
腦子好像沒有思考的能力了,只知道師尊的手環在自己腰間,他的唇有些涼,齒間帶著一點雞湯味,從他舌頭碰過的地方開始,一股子難以言喻的感覺一圈圈放大,像一圈圈波紋,慢慢罩住了他整個人。
“哭什麼,嗯?又沒說不讓你去,只是...師尊只是怕你受委屈。”
南罌感覺到楚寒的身體稍稍放鬆了,也沒放開他的意思,把楚寒的手放在手心裡來回摩挲。聲音低沉又溫和,仿佛帶有蠱惑人心的力量。
“師...師尊,我們...這樣是不對的。”
楚寒想把手抽出來,沒能成功。
“楚寒,看著我。”
楚寒下意識抬頭,又撞進了那雙有鉤的眼睛裡,被鉤得死死的。
“我們只是兩情相悅,沒殺人沒害人,也沒妨礙任何人,沒什麼不對。”
這是師尊第一次這麼嚴肅鄭重的說話,沒有一點點玩笑之意。
“可是,這有悖人倫。”
楚寒剛低下的頭,又被南罌輕緩的捏著下巴抬起來。
“我不懼流言蜚語,只要你願意,楚寒,只要你願意,那些虛有其表的東西通通丟了便是。我南罌一向什麼都不怕,可現在,獨獨怕你受委屈。”
楚寒這一輩子都被人欺負,因性子好受人拿捏,他從來覺得這世上無論人鬼仙,甚至連牲畜都不怕他。可是今時今日,有這麼一個人,三界敬畏的這個人,說怕自己,獨獨怕自己受委屈。就這樣吧,他願意餘生都懦弱的活著,也要為這個人勇敢這一次。
“有你,誰還敢讓我受委屈。”
楚寒破涕而笑,反手握住了某人那隻一直作怪的手。
“嗯,諒他們也不敢。”
天不怕地不怕的醉壺尊差點就沒繃住,要是小寒子不答應他,怕是他要一夜愁白頭了。還好,還好...
“那...婚禮...我能去嗎?”
楚寒被抱著,南罌給他擦著眼淚,還不許他自己擦,他怕尷尬只得又提起剛才的話頭。
“嗯,我們一起去。”
南罌面不改色地說。
“師尊也去?”
南罌微挑了挑眉,明顯在說我為什麼不去?
“那我們什麼時候出谷?”
楚寒有點害羞,本來自己是想去逃避一陣子的,現在這樣,好像出去遊玩一樣,還只有他和師尊兩個人。
“你今晚收拾收拾,明天就去,婚禮還早著,先帶你出去玩玩。”
兩個人又說了一會話,最後楚寒從院子出來的時候覺得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哎,小寒子,要不今晚住我這?”
南罌看他那一臉呆呼呼的樣子,就忍不住想撩撥一下。
“還是不打擾師尊了。”
楚寒聽見這話,臉刷的就紅了,一陣風似的沒影了。
“臉皮太薄了,有的□□了。”
自以為是情場老手的醉壺尊裝模作樣的來了這麼一句,也不知腦袋裡想到了啥,渾然沒發覺自己耳朵根子像著了火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