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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純陽這會兒也頭疼,作為一個講究人,嗯,或許不能說講究,而是說講究因果(別以為就佛家講因果,道家才是正宗,一飲一啄這話就是道家的)的出家人,邱純陽在知道這凝香出事兒的時候,心緒就有些不寧,感覺和那個他們盯上的人有關,覺得他們的放任不管,或許真有些不妥當。不想這居然真的牽扯上了人命。
這可就麻煩了,心大的,自我推脫之下是可以說和他們沒關係,可到底怎麼樣,自己清楚對吧。他很自責,過不了心裡一關,明明自己知道他們不是好人,知道這凝香和他們湊一處容易出事兒,還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實在是……
如今事兒已經出了,他正頭疼這事兒該怎麼辦的時候,自家侄子又來聒噪,能不頭疼,當然也因為這一番聒噪,他倒是徹底的下了決心。
“好了,馬後炮什麼的就少說,既然心裡氣不過,那咱們就還凝香那孩子一個公道,這樣,那個剛走的,我去處理了,至於另外一個,你想法子試試,能不能尋出來,只要找到了,咱們在做個局就是了,不想扯上咱們,那不是還有鬼神可以求助嘛。”
求助鬼神?邱澄明覺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這不乾淨利索的一刀子下去,還用求助鬼神?所謂的天譴,聽著不錯,可啥時候真出現過?就是真有,還不知道要拖多久,讓這些人禍害多少人才到呢。自家三叔不是拜靈官拜的腦子出問題了吧?
不對,邱澄明腦子裡靈光猛地一閃,瞬間明白了自家三叔的意思,這是說和上回那細麻布條吊死人一樣,把化學和神靈嫁接一下啊!這個可以有!很可以有!
都說這道士是有中國特色的化學家,這樣的話用在別人身上是不是正確邱澄明不知道,可用在他家三叔身上,那是在合適沒有了,他都不知道這都是怎麼研究出來的,用一堆的石頭樹枝花草這樣的東西,煮一煮,拌一拌,居然就能製作出那麼奇妙的東西,像是那細麻布,被浸了某種秘制的水之後,兩指寬的大小,就能吊起一個人來,還半點沒有受力不住的跡象,更絕的是,在溫度升高,太陽照射之下,又不用十秒的時間,這布就能瞬間化成飛灰,半點痕跡都沒有,你說說,這奇妙不奇妙?說是鬼神,這些大字都不識一個的老百姓能不信?
“鬼神好,鬼神好啊,最好讓他們寫下血書,自承罪孽,那就更好了。”
“知道還不趕緊的?你回去的時候和你爹說一聲,就說我出去幾天,嗯,就說是去山裡採藥好了,大概三五日就差不多了,這裡偏,在怎麼走的利索,估計也走不遠。”
常年在外頭走動的邱純陽是個說走就走的潮男,這邊和邱澄明說定,那邊就轉頭去了屋子裡,三兩下的打包出一個包裹,直直的就走人了。看的邱澄明忍不住在道觀門口跳腳:
“這說走就走,這是把道觀又丟給我了是吧!真是的,我又不是道童,還負責看門的。對了,狗娃,讓狗娃來住幾天,那幾個小子不是日日來做打掃嘛,正好一起,也省的一個孩子膽小了。”
邱澄明自打有了系統,辦事兒的利索勁也十分的到位,看著邱純陽走遠,立馬也將這瑣事兒一搗鼓,直接走人了,他這是要去這幾條能進入深山的小道周圍晃晃,好尋尋是不是有什麼人看到那兩個進入深山的人的模樣。
常言說得好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只有獵戶樵夫進入的山脈,突然有人進入,即使再偏,也不可能半點痕跡沒有,邱澄明的目擊證人沒找到,可卻也找到了別的線索,比如那腳印。
別以為腳印沒什麼,想想這周圍是什麼人?窮人!窮人穿什麼鞋?草鞋!這麼一來,那皮鞋的腳印能不突兀?即使已經過了兩三天了,可這西北少雨,那腳印依然清晰的很。
有了這腳印,邱澄明立馬用自己已經攢的不少的積分,給自己來了一個新技能:足跡學初級。嘿嘿,這可就好了,怎麼也逃不過他的眼睛了,從這腳印上,他就能判斷出這個人的身高,體重,以及行走習慣,而有了這些,再去周圍的地方詢問,那目標可就大多了,不過是一兩日的功夫,就讓他問到一個線索,前幾日縣城衙門裡,一個文書在這附近出現過。
一個文書,還是縣城衙門的人,就是在沒親沒故,也有不少人認識,多問幾個人,自然而然的就知道了大概的信息。等著邱澄明再根據這個信息尋到縣衙的時候,將那人的鞋子偷偷看過之後,那就什麼問題都沒有了。
這年頭偵查案件的手段粗糙的很,再加上地廣人稀的關係,這人的善後工作做得可不怎麼樣,連著那鞋底的泥都沒處理,所以邱澄明很容易的就從這鞋底發現了屬於山裡的泥,甚至刮下來細細的聞一聞,這泥上還帶著一絲血腥味,這說明啥?說明找對人了唄。
既然找到了,那這處理就容易了,一個意外還是很容易的。所以這人在走過衙門邊上時候,衙門口的系馬柱突然倒了下來,巧的是這柱子不偏不倚的,飛濺起來的石頭,正好砸在了那人的太陽穴上,瞬間斃命,驚呆了無數路人,而更讓人震驚的是,這人流出來的血,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居然詭異的形成了四個字:血債血償!
媽呀,大白天的來這麼一出冤魂報仇,還是在衙門口,這是什麼事件?那是妥妥要震驚全國的大事件啊!邱澄明這一波操作的,不是一般的牛掰。
什麼?這些人連著在這裡死了這麼好些個有問題?有這一出,再有問題也沒問題了,很多事兒搞大了反而安全,更容易燈下黑,就是這麼來的。
另一頭呢,邱純陽這操作也相當犀利,他一路尋人容易,畢竟人家是明面上走的,路線很清晰,等著到了下一個城鎮,那人或許也正想在附近聯繫什麼人,反正是停留了下來,這就正好給了邱純陽機會了,一個引雷針,加上一截電線,愣是搞了一個晴空霹靂,雷火燒身的把戲,不但是將這傢伙給處理了,連著來接頭的一併消滅。
按說這樣已經算是給凝香報仇了,他這也算是了結了心病,可邱純陽依然不高興,因為他發現了新問題,就是那個來接頭的人,怎麼看他怎麼覺得似乎在鎮子上的煙館看到過。
難道說這煙館其實和鬼子有關?也是一個據點?那和馬匪呢?又是什麼關係?這簡直已經連成了一條線!這再去看,問題好像更複雜了,那這些人這麼早就盯著這裡,目的又是什麼?到底有什麼那麼吸引他們,讓他們這麼前赴後繼,堅持不懈的往這裡跑?什麼才會幾年都沒能搞定,要不斷的加重力度?
小小的西北小鎮,在邱純陽的眼裡,好像是籠上了一層薄霧,越發的看不清了。往回走的路上,邱純陽的眉頭就沒有鬆開過,直到遠遠的看到那山窩子外大山的一片濃綠,這才嘆了口氣,放鬆了一會兒。
不管怎麼樣,這裡已經是自己的家了,除了有家人,還有那麼多族人,村民,總不能因為發現問題,就撒手不管吧,剛搬來,也不可能再短時間裡再搬走,更不用說如今這全國亂的,別的地方也未必比這裡號多少了,所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第64章 災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