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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永遠是貪的,白撿了馬邱澄明居然還能不滿足,對著這剛收拾出來的狼皮,一臉的肉疼。
“可惜了,除了皮,別的都帶不走。”
在這荒郊野外,血腥味傳出去,最是容易引來食肉食腐的動物,能有時間讓他把這五隻狼的皮都剝下來,那已經是邱澄明自己手腳利索的結果了。看看,一共六隻狼,他得了五張皮,為啥?還不是,補刀的時候晚了一步,讓最遠的那隻逃了唄!受了傷還能竄這麼快,老實說,邱澄明心裡是不安的,生怕讓這隻狼記住了自己的氣味,跟著自己,以後找自己的麻煩。
可讓他放棄這些皮子?那更不能啊,狼皮最保暖了,他怎麼捨得不要!割上一把草,將這些狼皮裹起來,儘量的遮掩住血腥味,然後翻身上馬,抓緊時間往東走。
等著走出十來米,後頭一陣的嘻嘻索索的聲音傳來,邱澄明不用回頭也知道,必定已經有野獸聞著味過來了。好在走的及時,要是讓這些東西看到自己剝皮,以為自己搶食那就麻煩了。
邱澄明微微側頭,向後看了一眼,果然他猜的沒錯,隱隱的已經能看到豹子的花紋,在遠些,那晃動了樹枝的,好像是豺狗在張望?天空遠遠傳來禿鷲的啼鳴,這是等著吃最後的那份?生死循環,想來不用等到明天晚上,這裡就又該只剩下一片翠綠了吧!
或許是豹子帶來的壓力,或許是急著回家,老馬走的比前頭快了幾分,那兩匹跟在後頭的傷員也加緊的步子,只是這和前頭被草原狼追逐不一樣,腳步多了幾分從容。不知道的人或許會奇怪,難不成豹子就不吃馬了?
不是不吃,餓了人家什麼都吃,只是動物不懂什麼叫浪費。所以一般在吃飽的情況下,它們是不會輕易和人懟上的,看到也能當沒看到。至於現在?在有現成的肉吃的時候,對著沒有威脅的,也不搶食的,它們不肖浪費那個力氣。索性進水不犯河水,大家自顧自。
後頭動物按照等級在進食,邱澄明看著十分從容的往家趕,沒有人知道,他的手心全是汗!很多事兒知道是一回事兒,看到,遇到又是一回事兒!哪呀媽呀,那可是狼,那可是花豹!這都啥運氣?怎麼什麼都能遇上呢?
喂,前頭撿便宜的時候不是挺樂呵?這就又埋怨上了?這人可這是難伺候啊!
第30章 聊齋聽多了
背著五張還血漬呼啦的狼皮, 邱澄明即使坐在馬背上,也感覺心頭涼涼的,似乎不趕緊的回到自家底盤, 這隨時都有可能被猛獸盯上一樣。所以連著休息都不想, 直直的往山窩子去。
可憐啊,那兩匹受傷的野馬, 忽悠著它們跟著走的時候,挺像那麼回事兒的,讓老馬說的花好桃好的。真被忽悠著套上了草繩, 牽著走了,這立馬啥憐惜都沒了。都不顧它們還受傷呢,就一個勁的趕路。若不是實在是沒地方去, 孤零零的在草甸子上容易被當成移動的肉,這會兒, 這一大一小都能造反了。
好在這一路過去還算是順暢, 好在離著老窩也不算遠,邱澄明在怎麼提心弔膽,這回去也快的很。轉眼間, 就已經能看到自家山窩窩最西面的山了,果然是別系統加持過的啊!明明已經到了深秋,草甸子上的草都開始枯萎了, 那山坡上, 遠遠的看過去, 還是一大片一大片深淺不一的綠色。
“到家了。”
從看到那山間綠色的瞬間, 邱澄明的心就安穩了好些,只是這心安穩了,趕路的速度卻越發的急切,若不是沒有翅膀,都恨不得直接從山上飛過去。可惜啊,這是沒戲的,這山窩子的進出村寨大門,可是在東北方向,他還需要從山腳繞過去才成呢。
“明哥,你回來了啊。”
進入弧形的山夾道不過五六十米,第一道村寨的門就赫然在望,兩米高的石頭土胚牆上碎瓷片在日光中閃著瑩白的光,木質的村寨大門前,還有一條兩米寬,半米深的土溝,裡頭注滿了山溪引來的水,形成了一個不大的池子。而敞開的大門,就是講那木質的寨門權當吊橋放下,架在這水池子上頭,好讓人通行。
“這池子,我走的時候才起了個頭,三天的時間,居然就已經水都滿上了?你們這是將咱們村子當城池折騰呢,護城河都配上了?你們也是見識過外頭城池的額,看看這大小,能比嘛,說出去都夠嚇人的。”
這山夾道最寬敞的地方還不到十米,這村寨門修建的時候特意選寬度最小,邊上最險峻的地方,寬度只有五米多,你說說,這麼點地方,那寨門做的,看著都像是濃縮的,本就有些不像樣,如今倒是好,居然連這護城河都架上了,說出去估計都能笑死人。嘲笑他們牛不知角彎,馬不知臉長。
“我知道你意思,不就會笑話咱們小題大做嘛,那有啥?笑話就笑話唄,咱們圖的是個實惠。”
按照村子裡如今巡邏的安排,這大門因為有了內外兩個,所以這守門的自然也要加人,因為人手緊張的關係,如今多半是一個壯年漢子,帶上或老或小的一個,這樣配置能更好的分派人力。
說話的就是個三十來歲模樣的漢子,瞧著比邱澄明沒大多少,可能和他這麼說話的,不用說,也知道肯定是輩分高的那幾個。年紀輩分都上去了,自然這臉皮也一樣上去了,說話間有點無所顧忌的味道。
“你啊,就是沒想透,看看,這池子,多好的東西?不說這萬一讓你們父子說著了,讓馬賊盯上了會起什麼作用,單單是日常的事兒上,也十分便利的好不。沿著山壁的地方能洗手,這路中間的還能當個蓄水池用,多爽利,還有,你看看,你那老馬就挺喜歡,把這當成水槽了。多實在的馬啊,比人都機靈。”
這話說的得罪人不?這似乎說邱澄明沒眼色?不知道好歹?好在他被家裡的老爹常年操練,這心態,這氣性都不是一般的平和,即使聽著不好聽的,也能權當沒聽到。
不過這裡不是只有他們兩個啊,那不是還有個看大門的搭檔嘛,能喊邱澄明哥的,自然年紀不大,悄悄,可不就是?十二三的娃子,再怎麼本事,能當個大人用,來看守村落安全,那也依然是個孩子,聽著這長輩和少族長這麼嗆聲,汗都要下來了。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就想尋個合適的理由,趕緊的將這話引開,免得他夾在裡頭左右為難。
“哎呀,明哥,你走的時候就只帶著老馬吧,怎麼這一轉眼就多了兩匹?哪兒來的?路上撿錢了?哎呦,看看,還受傷了?這是怎麼了?叔,你看,那傷口不小呢。”
雖然聲音大了點,表情誇張了點,可你別說,效果還是很不錯的,他們這樣的人家,馬可是大牲口,值錢的很,突然多出來兩匹,那簡直就和多了百萬家產一樣,能不詫異矚目?能不多看幾眼?至於這傷口?更是引來那當叔叔的一陣心疼,也不管這馬不是自己的,也不去想前一刻還和邱澄明鬥嘴,只顧著疾步上前,細細的查看那傷口去了。
“這看著是咬的?明哥兒,是啥東西咬的,清洗傷口沒?上藥沒?”
“還能是什麼東西,草原狼啊!我和你們說,這事兒,我真是長見識了……要不是野馬群夠大,那頭馬也夠猛,這兩個,估計早成了人嘴裡的肉了!哪還有機會處理什麼傷口啊!我這一路除了一開始用草藥給抹了一下,後頭就沒來得及顧這個,緊趕慢趕的,就為了早點回來。這大便宜,不趕緊的圈到家裡,我這心就不安穩,總覺得沒落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