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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在長安又幹啥了?”
“我能幹啥?不就是弄了點東西嘛,看看,這一來一去的,足足掙了二十塊,多利索。爹,你沒事兒別瞎想啊。不是說還要養著,以後給我帶兒子哪嗎。”
“我瞎想?我那真是瞎想?這道觀里送年禮,不送你三叔哪裡,倒是送到了你這裡,你當你爹我眼瞎心盲怎麼的?還能看不出這裡頭的問題?老實點,是不是給人出主意了?你個臭小子,就沒有個安分的時候……巴拉巴拉。”
邱澄明覺的今兒這天都是灰的,這世上還講不講理了?他啥都沒說呢,這老爺子自己就已經給他定好了罪名了。從開說到最後的教訓都不用他給半點反應,那老頭一個人就能把一齣戲全唱了。
邱澄明附上額,閉上眼,除了嘆氣,他真是不知道說什麼了,那青羊觀的,到底是想到什麼了?怎麼就這麼莫名其妙的送東西過來了?送就送吧,這麼連封信說明一下都沒有呢,看看這莫名其妙整的,這不是連累人嘛,真是不會辦事兒。
呵呵,青羊觀不會辦事兒?這話要是讓那邊道士知道,估計都能吐血。好在這會兒不知道,邱澄明這裡呢,他家三叔也眼明心亮的很,邱澄明一回來就對他說了全部過程,這會兒東西一到,他就大概的摸出了幾分意思來。
“二哥,別叨叨了,我估計啊,這是給我的,只是他們沒往這裡送過,一時怕我這收東西不方便,所以索性給送到你家了。”
“咦,還真是啊,估計就是給你的。那啥,明哥兒,趕緊的,幫你三叔送到廟裡去。”
為啥?為啥自家老爹就相信三叔呢?這都什麼事兒啊!白白被罵了一通不說,東西還沒能保住,還是要他自己送上門?三叔如今越發的鬼了,看看,這笑的,和狐狸一樣。
第93章 特殊的年禮
青羊觀拉來的一堆稀罕東西確實十分的惹人眼熱,全是這邊看不到的東西, 來自全國各地, 沒有點財力, 一般人還真是弄不到。可及時這樣, 最終邱澄明還是沒能保住幾樣撐臉面。不過這不是因為三叔什麼的太過分,而是邱澄明同學自己看不上。
來來來, 我們來看看這個年頭所謂的稀罕貨是什麼啊!山東的菸葉?這個現代人稀罕?邱澄明還覺得辣嘴呢,怎麼可能要?再看看邊上眼紅的一堆老頭, 還有什麼可說的?直接分了吧!就他這輩分,就是真喜歡估計也輪不到, 還不如大方點呢。
松江的細布?在精細有後世的精細?他如今看多了一揉一團的,對布料已經沒想法了。啥?不知道為啥這麼說?親, 電視上那種怎麼看怎麼挺括的所謂全棉, 那都是騙人的, 沒有個32支,想挺括起來簡直就是做夢。而這個時候座位的細布呢?人工的, 有24支的程度沒?除非你站著不動,不然幹活不到半小時,立馬成醃菜。其實細想大家應該能想明白啊, 若非實在不成,不然怎麼這絲綢什麼的,在棉花這東西興起了這麼些年後依然占據貴族地位?垂感良好, 色澤更顏就是它的保命符啊。所以細布?不稀罕。
雲南的普洱, 這個可以有, 比那些馬幫送到草原上,糊弄蒙古人的大青磚,大黑磚的茶葉沫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所以哪怕是用搶的,他也給自己留下了一大塊。隨即又不住的嘆氣,為啥他那系統就沒有個商店什麼的呢?若是連著日常用品都能買賣,那他這日子過得,才真是舒坦。
“接收到宿主新的需求,系統即將進行合理推演,72小時候將給予回復。”
等……等等。他剛才說什麼了?有提要求?回訪一下,好吧,真有。商店這個問題,事實上邱澄明已經想了不少時間了,按道理來說,目前的這個系統其實已經很齊全周到了,想想那些技能,想想和建設有關的各種提升,那樣拿出來不稀罕?換個人估計早就一門心思鑽進去,沒別的想頭了。可邱澄明不一樣啊,處在這樣的時代,這樣的地域,物資什麼的匱乏到令人髮指的地步,在這樣的情況下要說沒點別的想頭,那真是不可能。作為看過無數穿越小說的現代人,腦洞清奇都是屬於標配。
可想了那麼久,以前怎麼就從來沒有給過半點回應?為啥這一次就這麼幹脆?這裡頭肯定有問題。邱澄明有心想多尋尋,看是不是能找點別的什麼出來,可一個轉身,那兩個籮筐大小的東西已經沒了大半,這讓他不得不趕緊收攏了心思,把注意力先放到眼前的事兒上,不管怎麼說,這系統就在他手心裡握著呢,不怕人搶。
“這是固本肥皂?這樣子看著,和糖糕沒什麼區別啊,我說,這東西真的能洗衣裳?”
邱純儒翻動起來這動作最利索,也是不管這東西是他兒子的還是他弟弟的,他作為一家之主,想翻動可不就是名正言順的很?連著送人都不帶眨眼的。
“能啊,南面聽說賣的可火了,城裡人都拿這當體面東西走禮,聽說可貴了。”
“就這灰不拉幾的樣,我瞅著還沒有咱們那些皂角葉子看著順眼呢。這錢花的不上算的很。”
“那也是咱們村子本事,種了那麼些皂角樹,愣是都種活了不說,還把這皂角都弄成了皂液,凍上了,弄的一塊塊的,這麼一來和這肥皂有啥區別?還沒啥本錢,可不就是看不上這些東西了嘛。反過來放到那大城市裡,那些地方能有多少這樣的樹?有幾個會幹這樣的活?種不活,存不住,可不就得指望這做出來的肥皂洗衣服嘛。”
邱澄明覺得自己被打劫還要充當解說,這真是沒有比他更悲催的了,可真說著說著,感覺上卻有忍不住想得瑟了。看看,自家是偏,是窮,可真比較起來,自家卻日子過得更環保。這會兒一個個稀罕這些初級化工產品,看著潮,可過上幾十年呢?咳咳咳,算錯了,百年,過百年再看,那這東西就立馬LOW了。不好分解,容易造成化學污染,光這一條就能懟死!
“也是啊,說起來因為這個皂角,咱們村子也是掙了不少,那些老娘們沒事兒在家整整這個,進城的時候送去賣,就能換好些糧食來,狗蛋他奶因為這,今年愣是給狗蛋攢出了一條厚棉褲出來,可見這東西銷量多好了。”
作為村長,邱純儒對村子裡的一點點變動都看在眼裡,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家村子外圍那些皂角樹的受歡迎程度,想到這個,再看看手裡這土黃的肥皂,一邊點著頭,一邊樂呵呵的說道:
“要這麼算,我們這便宜占的可真是不小。你們想啊,我這要是自家做幾個皂角肥皂,往這長安的青羊觀送,他們該是啥表情?會找咱們進貨不?要是要,那咱們這能賣多少錢?”
他這裡美夢做的不小,可惜有個習慣澆冷水的兒子,這夢還是不做更利索,還免了生氣。
“您拉倒吧,這夢做的,天還沒黑呢,人家這機器開起來,一天能出多少?咱們這純人手工干,能出多少?那樹葉子一年又能出多少?這麼一比,就咱們這村子邊上的量,能滿足一個縣城的量都危險,還長安……”
若不是親眼看著,親手拉扯著長大的,邱純儒真想懷疑這還是不是自己的兒子,有這麼懟老子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