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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光州的定位和面臨的難局,本身內部也就有許多不同意見,尤其是在江烽明確將要以澮州作為日後重點根據地來建設時,光州定位就更尷尬。
甚至也有人認為不如將光州暫時交出去,無論是南陽還是鄂黃甚至蔡州接手,也可以避免己方接在手上難以處理的尷尬。
但這樣白白拱手交出,在心理上難以接受不說,而且對己方的士氣挫傷又是難以估料的,所以這個決定也很難做出。
「我們無論什麼時候,做什麼事情,都會面臨各種困難、質疑和挑戰,但我想這不就是我們要做的事情麼?想一想蟻賊圍城時我們難不難,苦不苦?蔡州軍來犯時我們險不險?縱然是和平時期,這背後隱藏著的種種艱辛,在座諸位,尤其是白陵和陳大人他們恐怕感受就更深,兵員招募,流民安頓,糧食種子,怎麼過這個春荒,恐怕都一樣棘手,但我們熬得過去!熬過去就是勝利!」
類似於洗腦的這種言語在這個時代總是能鼓舞人心的,雖然江烽自己也知道這裡邊還有無數麻煩等著自己,但還是那句話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自己坐了這個位置,就得要有扛起重擔的這份自覺。
……
隨著恭送長安來使離開前往驛館,一場盛大的典禮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對於這種朝賀式的典禮江烽就算是內心不以為然但也要顧及自己麾下這幫人的想法,澮州設立,自己就任澮州刺史,這等榮耀,若是不以一場盛大的慶典來祝賀,無疑是難以讓人接受的。
所以自長安來使之日起,固始城連續三日解禁放煙火唱大戲以示慶賀。
這也是固始自蔡州軍來犯一戰之後,首次以官方形式來進行慶典,哪怕是在上元節,固始也只是按照尋常的節日做了簡單的慶賀,而這一次上升到州一級,加之新任刺史就位,自然要以不同於以往的規模來慶賀了。
江烽回到小院時,很難得感到有些疲倦。
這等應酬之事,原本就很繁瑣,各種程序要走到,長安來使一行五人,個個都要打點到位,南陽、鄂黃都有使者前來祝賀,只不過似乎大家都要有意與澮州保持一定距離,來使的層級都不高。
回到小院內的江烽才發現,今日院內竟然有些到齊了的感覺。
這個到齊了,自然也是有些指向的。
鞠蕖也就罷了,本來就住在一旁,許靜過來也很常見,自打從汶港柵一戰之後,許靜和鞠蕖關係迅速走近,兩人來往也就多了起來,有時候鞠蕖要到許靜所在的道藏所去看一看,更多的時候則是許靜到鞠蕖房中小坐,但是江烽看見許寧今日居然也在。
江烽的房中歷來簡單但是整潔,尋常時候都是鞠蕖或者吳瑕幫其打掃整理,甚至吳瑕也已經很自覺的充當起了江烽和鞠蕖兩人的侍女,儼然已這個小院的半個管家自居。
從吳瑕氣鼓鼓的表情和許寧淡然的態度,以及鞠蕖不善的眼神,還有許靜有些局促不安的神色,江烽就知道這幾個女人在一起不會有一個好的結果。
這算不算是開後宮了?江烽沒來由的冒出里這樣一個想法。
可自己真的連一個都沒碰過啊。
「二郎回來了?」三個女人異口同聲,卻又語氣各異。
許寧是恬淡自若的,許靜是關心中夾雜一分喜悅,還有點兒惴惴的,鞠蕖則是無比自然的,總而言之,箇中味道也只有江烽自知。
「回來了。」江烽打著哈哈,「這儀式過程太冗長繁贅了,拖太久了。」
「這是必須的,你擔任一州刺史,何等大事?若是沒有必要的程序禮儀,何以彰顯你擔任刺史職位的尊貴?」許寧顯然對江烽對這種事情的不敏感有些不以為然,「禮儀的隆重顯赫,並非只是一種形式,而是要通過這種形式來體現法理的正統。」
不得不承認許寧在這方面就要比自己的理性和敏銳得多,江烽有時候都覺得也許這女人就診的天生是為官宦家庭而生?
「只有你才會有這麼重視這些虛禮,二郎若是沒有手中的軍隊,若是不能對蟻賊和蔡州軍二戰獲勝,長安又豈會將此職授予二郎?」鞠蕖一臉不屑,語氣輕蔑,望向許寧的目光也多了幾分冷意。
第六十一章 撕逼
「鞠家妹子,你這話不對。」許寧搖搖頭,很平靜的道:「為上者當不以個人喜好為行事準則,二郎縱然不喜歡這等虛禮,但作為一州刺史,他也一樣應當耐心應對,這關乎長安對我們澮州是否對其的尊重。」
一番話說得情通理順,讓江烽竟然都無言以對,鞠蕖更是臉漲得通紅。
「我們可以想一想,來使從未來過我們澮州,也對我們澮州官員不甚了解,他只能通過這短短的接觸和觀察來判斷了解,縱然不能作為評判的依據,但起碼也會在他個人觀感上有影響,澮州新成,日後仰仗長安多多,自然需要與長安交好,尤其是澮州本身和大梁現在又有著特殊關係,要處理好這兩者之間的平衡,更需技巧。」
「鞠家妹子若你是真心想要嫁作江家婦,真心替二郎著想,這般事情便要勸他以大局為重,不能由著自己性子,他代表的不是他一個人,而是整個澮州數十萬人。」
許寧最後這幾句話更是堵得鞠蕖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說自己沒嫁給江烽的意思?那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可要說自己不會管江烽,好像又成了自己不會為人婦了,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看樣子也是有你就足夠了,我可沒有這等靈巧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