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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第一場戰事也暴露了我們的一些不足,同樣也讓我們蔡州軍看到了固始軍的不俗。」袁無為有條不紊的做著分析和總結。
家主告訴他這一次對固始一戰不僅僅是要拿下固始那麼簡單,同時也是對年青一代練兵的最佳機會,所以被譽為汝陽八柱的小字輩一口氣來了五個,其中也包括袁家之外的外姓領軍人物趙欖。
只是沒想到第一戰就給了趙欖迎頭一棍,把趙欖給打得有些懵了。
還是欠缺了一些經驗,不過這都在情理之中,沒有誰是天生就行的,都還不是在一場接一場的戰爭中慢慢成熟起來的,更何況趙欖的表現也不算是糟糕,只是運氣稍微差了點兒罷了。
「左軍的失利我要負主要責任,小瞧了固始軍在術法一道上的造詣,同時職方館那邊也有責任,汴梁到固始軍那幾名術法師的情況我們至今沒有掌握,我估計這些地系術法陣多半是和汴梁來人有關係。」袁無為侃侃而談,哪怕是在談到自己責任時依然是氣定神閒,風度優雅。
第一百零九章 決心,碾壓
一干將領們都點頭稱是,只是對袁無為將主要責任攬到自己身上,大家還是有些不以為然。
職方館自然有很大責任,但作為左軍主將的趙欖一樣有責任。
沒有足夠的預見,同時在應對上仍然缺乏經驗,沒有能夠果斷穩定局面,尤其是在一干櫓盾兵和持牌兵受到術法陣襲擊驚嚇之後,沒有及時控制局勢,導致櫓盾兵和持牌兵後撤,結果導致大量輔兵和民夫被射殺,局面一度失控,這無論怎麼說,趙欖都有責任。
「責任的問題,我們日後再說,現在我們要討論接下來的戰事該如何展開。」袁無為語氣話鋒都是一提,腔調轉高。
「誰能告訴我固始軍在左軍攻擊這一面布設了兩個地系術法陣,而在右軍那邊卻一個未設?有沒有可能在右軍方向仍然安設有,但是敵人卻沒有發動,想要等到我們大軍發起進攻之後才發動?」
短短几句話,就把在座所有人的注意力從劃分責任上轉移到了固始方面的陷阱和陰謀問題上來了,坐在旁邊的袁懷德心裡也舒了一口氣,對袁無為更高看了幾分。
「三哥,我看左軍攻擊方向的城牆乃是新近修復和增高,而且亦有新建角樓,是否是這一面城牆防範更薄弱,所以他們才會故意用術法陣來打擊我軍,另外破壞這一區域的地面,阻遏我軍在這一線發起進攻?」答話的是袁文槐。
「有此可能。」袁無為微微點頭,「不過只是這一種可能麼?還有沒有其他的可能?」
一身火紅麒麟戰甲的袁文極凝神苦思,良久才沉聲道:「三哥,會不會是固始軍刻意把右翼城牆讓出,卻將主要的防禦力量都布置在這裡,要和我們在這裡硬拼?他們知道我們的時間不多,也可能有意把這個空檔亮出來,吸引我們在這裡投入進攻。」
袁無為目光悠遠,站起身來,來回踱步。
「從目前固始軍在術法一道上表現出來的情形來看,固始軍應該是力求通過術法一道來彌補他們在戰力上不足,不僅僅是汴梁來人對他們有很大支持這麼簡單,他們自身也應該有相當的術法力量儲備,否則很難解釋他們從壽州、黃州等地購入大量術法資材這一舉動,那個時候江烽也不知道他能從大梁獲得什麼。」
袁無為一邊整理著思路,一邊繼續道:「僅僅是一個地系術法陣根本不需要那麼多術法資材,這說明他們還有其他的準備,如果他們刻意在左翼城牆給我們製造阻礙,的確有可能是要逼迫我們按照他們的意願行動,右翼可能就是他們集中力量的所在。」
「三兄,那我們完全可以將計就計,雖然在左翼這邊形成了兩個泥潭區,但是面積並不大,仍然有相當大的空隙足夠我們在這一線展開,要填平這一塊泥潭甚至更簡單,我們只需要多準備木板,很容易就能在這上邊鋪設起一條路徑出來,就算是我們要避開泥潭區,重新填平一片護城河也不是什麼難事……」
趙欖有些心有不甘的插上話,他急於想要再獲得一個機會來證明自己。
說實話,趙欖的意見也並非毫無道理,將計就計,避實擊虛,這本來是最常見不過的了,但是正因為江烽此人的心計過於詭譎狡獪,所以使得袁無為反而有些擔心對方會不會利用自己的這種心思在左翼來安設更多的陷阱和布置,那自己就真的成了弄巧成拙了。
袁懷德見袁無為似乎陷入了某種矛盾糾結的心態中,他對袁無為先前有意替趙欖緩頰心存好感,所以這時候也有意點醒對方。
「三郎,其實我們不必想太多,我們現有的力量已經遠遠超出固始軍幾倍,無論是從我們蔡州軍的士兵戰鬥力來說,還是我們在座諸將的武技戰力,亦或是我們在攻城器械乃至術法一道上的實力來說,我們都遠勝於固始軍,既然如此,我們何須這麼多慮?有一句話不是說得好麼,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蒼白的,我覺得這應該是我們和固始軍之間最真實的寫照!」
袁懷德的話讓包括袁無為在內的在座諸將眼睛都是一亮,是啊,何須這麼糾結?現在蔡州軍最缺的是什麼?是時間!
大梁這個龐大的戰爭巨獸已經啟動起來,來固始的目的就是要在最短時間內拔掉這根釘子,以便於能心無旁騖的應對大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