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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軍都有自己的指揮使,在柴永的安排部署下,迅速沿著宋城順城大街向兩翼展開。
和蔡州步軍相比,完成了換裝的淄青步軍,明顯氣勢更足。
清一色的皮甲,軍官均有鐵葉甲和術法鎧甲護住要害部位,統一的武器,更為難得的是專門的強弩都作為步軍加強部隊已經配備到了每個軍。
這種強弩都中每個士卒人手三具強弩,每一名弩手配備一名輔助弩手,專門負責上弩,密集掃射之下,可謂無敵。
尤其是在面對蔡州軍的密集衝鋒或者在關鍵地段淄青軍需要發起衝鋒時,先以盾手護衛,然後再以強弩手定點掃射,幾乎是無往而不利。
這種有針對性的打擊使得蔡州軍吃足了苦頭,雖然蔡州軍也有強弩手,但是論強弩的威力,論強弩這種流水作業式的密集攢射手法,蔡州軍卻根本無法匹敵,所以遭受巨大損失也就不言而喻了。
而且淮右步軍早就開始對這種強弩手與攻擊步兵配合作戰戰術進行過演練,現在正好拿宋城巷戰來進行實戰演練。
柴永最終對上了袁懷慶,論少壯,自然是柴永兇悍,但是袁懷慶卻是老辣成精的角色,死死拖住了柴永,以便讓袁無畏能鬆開手腳,但是柴永也很快就發現了這一情況,立時脫離了戰場,保持著對袁無畏的壓制,並隨時做出應對反饋。
伴隨著淄青軍進入城內的兵力越來也雄厚,已經打得精疲力竭兩敗俱傷的劉延司和袁無為也終於脫離了戰場,雙方的對戰更多的還是以士卒結陣巷戰來體現了。
兵力和戰術武器上的優勢開始顯現出來,蔡州軍不得不開始退縮,但是袁無為和袁懷慶都很清楚,一旦被驅逐出宋州城內,那麼他們便在無復有與徐州談判的基礎,所以他們寧肯付出巨大的損失,也要牢牢守住西門這一段。
隨著戰事的推進,蔡州的術法部隊也開始進入城中進行布設,並開始發起反擊。
當然,徐州方面的術法部隊也在同一時段進入,同樣也開始在一些地段配合步軍作戰。
只不過術法在防禦上的優勢更為突出,這稍稍抵消了淄青軍給蔡州軍帶來的巨大壓力。
……
「什麼?!」躺在病床上的劉延司猛然坐了起來,連帶著旁邊伺候的丫鬟地上的藥汁都被打翻在地,「河東鐵騎突破了管城?」
柴永同樣是面色苦澀,手中捏著的信函顯得有氣無力,「梁軍在管城被繞襲的河東鐵騎襲擊,戰線崩潰,十萬大軍一夜之間盡墨,僅有三萬多人潰兵逃回中牟,幸虧梁軍在中牟設立了第二道防線,而河東晉軍因為滎澤尚有梁軍一部威脅,未能追擊全殲競全功。」
中牟是汴州的門戶,可以說管城一戰之後,整個汴州已經暴露在了河東鐵騎面前,而滎澤根本守不住,只能說暫時起到了威脅河東晉軍的作用,只要晉軍調整過來,立即就可以把滎澤梁軍殲滅掉。
第二百零五章 汴京大撤退
「汴州守不住了。」劉延司揮手示意丫鬟出去,強行起身,喟然嘆道:「中牟根本守不住,頂多起一個延緩時間的作用,恐怕此時汴州城內一片混亂了。」
「肯定守不住,現在梁軍軍心渙散,中牟不過是做出一個防禦架勢罷了,雖說晉軍連續作戰也很疲憊,但是他們士氣卻很盛。」柴永並不關心大梁的生死,他更關心眼前的局面。
對蔡州軍的作戰仍然在繼續,蔡州軍已經龜縮到了西門附近不到五百步的範圍內,而且在城牆上構築起密集的防禦工事,大批諸如投石機和弩車這些裝備也搭設起,看樣子是準備在西門附近決死一戰。
實際上蔡州軍很清楚他們無力抵擋得住徐州軍的攻勢,光是兵力上的巨大懸殊差距就能說明一切,但是蔡州軍仍然在堅持。
蔡州軍的補充速度很快,從陳州過來的袁懷方部、以及從譙縣增援過來的趙永輝部都已經集結在了宋州西門一帶,由於袁懷慶、袁無為他們牢牢的守住了西門,使得這兩部過來的接近兩萬人兵力能夠順利進城,雖然仍然處於劣勢,但是卻終究能夠守住西門了,而且還能發起反擊了。
之前劉延司和柴永本來力圖利用兵力優勢蔡州軍逐出,但是蔡州軍的堅韌頑強在這個時候得到了充分體現,雖然他們損失很大,但是卻知道不能丟掉西門,所以寧肯付出更大的代價,他們也要守住西門,而這也得到了回報。
中原局勢終於要迎來大變,而這就是蔡州他們希望見到的,而且袁懷河也早就叮囑了袁懷方,朝廷的使者在徐州那邊,肯定也在調解施壓,要求徐州和蔡州息戰,共同應對沙陀人滅亡大梁給中原和南方諸藩帶來的威脅,沙陀人的威脅已經上升到了對朝廷的存亡一樣舉足輕重了。
這幾日裡柴永和袁懷慶兩度交手,雖然未能得手,還是小創了對方,不過對方汝陽八柱以及有些新銳角色還是相當活躍,在各條戰線阻擊淄青軍的推進,也給淄青軍造成了不小的損失。
正因為如此,柴永正準備採取更強大的攻勢力爭在三五日內取得決定性的勝利,徹底將這幫蔡州軍驅逐出城,確保淄青軍對宋城的絕對控制權。
沒想到卻接到了這樣一個「噩耗」。
大梁的死活與徐州無關,但是河東晉軍一旦徹底解決了大梁,兵鋒將直接指向徐州,當然也還有蔡州和南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