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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柴永一招不慎之下險些就被對方得手,也幸虧身上的草木甲發揮了作用,短暫的抵擋住了對方枝蔓觸手的入侵,為自己贏得了些許時間,但即便是這樣,草木甲的術法靈力便操縱術法的術法師攻破,失去了地域術法的力量。
最棘手的還不是這頭樹龍,環繞在自己身旁的這兩個武道高手,也一樣給自己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自己還是有些小瞧了這兩個傢伙,之前掂量了一下對手,還以為對方就是太息前期或者養息後期的角色,但是沒想到兩個傢伙都是太息前期,甚至有一個傢伙已經是太息中期的角色了。
而且這兩人應該不是尋常的軍官,而應該是純粹的武道高手,也就是說,他們本身可能不在軍中任職,要麼是掛職,要麼就是在戰爭爆發是臨時派上用場。
這種角色作用有幾種,要麼是針對敵軍軍將的刺殺擊殺,要麼就是配合本軍在關鍵點的突破,要麼就是專門來應對地方類似於他們的這種角色的。
自己的露面恐怕讓對方以為自己也是專門派出來用於突破的高手了,當然,自己現在發揮的也的確是這種作用。
這種角色由於不需要操心軍隊中的日常訓練管理,也不需要負責戰略戰術的安排布置,所以專心致志的修煉武道,使得他們一旦進入了戰鬥狀態就會格外專注純粹,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的實力就要比軍中同等水準的軍官更精純一些,或許他們在群戰衝鋒中不如那些長期帶兵的軍將,但是在這種單打獨鬥和小規模配合作戰上,他們卻更有優勢。
而這兩個傢伙顯然是有過聯手配合的專門訓練,其發揮出來的效果大有一加一大於二的水準。
兩個太息期的角色想要擋住自己這種小天位強者,顯然不現實,但是如果像固息期這一類的強者,卻很難擺脫對方的襲擾,而且有了術法樹龍的糾纏和一旁的術法強弩手的威懾,自己好像還真的拿不出什麼更好的辦法來解脫呢。
十餘根枝蔓被柴永的一刀斬成無數段,濺射出來的青綠色樹汁帶著某種腐蝕性的氣息,柴永不敢冒險,身體橫移,而背後的兩個傢伙卻抓住機會,猛撲上來。
赤火鴛鴦鉞帶著濃烈的火性氣息,這應該是一具精心打造的武器,如果沒有猜錯,乃是術法匠師用術法材料結合特殊金屬鑄造而成,這讓柴永也有些驚異。
照理說一個太息期的角色,是絕對沒有資格用這種比起楊堪的冰王戟也遜色不多的兵器的,縱然不能稱之為神器,但是也稱得上是名器了,要說比自己這柄黑鐵陌刀都要強上幾分。
柴永也委託了道藏材官院的銳金堂和離火房為自己打造一柄青木紫練刀。
這是用東海沉沙木磨製成粉,與紫金和號稱能讓不同性質物質融合的軟晶石混合冶煉鑄成,當然這種鑄煉法不但需要精通金性術法鑄鍛的術法匠師,同時也還需要精於火性術法運用的術法師來煉製,所以耗時也是不短,所費就更不用說了,光是沉沙木和軟晶石要湊齊就相當不易,至於說在尋常人眼中價格十倍於黃金的資金反而容易找到。
但若是這柄青木紫練刀一旦製成,卻能夠最大限度的將自己習練的屬於木性的青麟玄氣與兵器的氣性融合起來,在戰鬥中其威力更是能發揮到十二成,比起自己手中這柄黑鐵陌刀,絕對要強不少。
好在現在隨著淮右地盤的迅速擴張,領地內的各類特殊資材卻相對容易找到了。
比如像東海的沉沙木雖然罕見,但是現在泗州的漣水臨海,而像海州雖然尚未收回,一樣有許多鹽商海商私下裡與徐州方面有聯繫,向節度使府供奉的各種特殊資材也是不少,所以沉沙木雖然罕見,但是對於淮右(武寧)節度使府來說,也非稀缺之物了。
不過這青木紫練刀的打造耗時甚長,沒有半年時間難以打磨成功,所以短期內柴永也還只能期盼。
赤火鴛鴦鉞靈動無比,忽上忽下,而那個手持鴛鴦鉞的角色確實興奮無比,淡淡的紅光從鴛鴦鉞上盪溢出來,帶著濃烈的灼燒氣息。
而在一旁的持鋏男子確實身形詭異如風,忽閃忽滅,配合著鴛鴦鉞,如引頸待噬的毒蛇,一旦出手,便是殺招。
柴永目光餘光監視著這兩個傢伙,如果單單只是面前的樹龍和背後這兩個傢伙,他有把握抓住機會斬殺這二人,但是讓他不敢輕舉妄動的卻是高台上那十餘名術法強弩手。
距離的限制使得他無法在最短時間內斬殺這些術法強弩手,而一旦自己露出了破綻,這些傢伙密織成的術法強弩陣卻會成為自己的極大禍患,柴永還不想葬身於此,尤其是沒準兒還有某個手持術法武器的狠角色等待著配合這一幫人來致命一擊。
所以,柴永不得不分心防著術法強弩,還得留兩分餘力防範藏在暗處的敵人,這就是攻擊方的不利之處,主場在敵人這邊。
不過再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柴永已經覺察到了在北翼的情勢變化,敵人的預備隊應該是壓了上來,中線的攻勢被遏制住了,賀人龍似乎也已經逃下了城牆。
看見周圍日漸減少的士卒,合圍形勢越來越明顯的平盧軍優勢逐漸顯現,柴永也知道今日這一戰恐怕也該告一段落了。
勝負現在還難說,但是起碼己方沒輸,一舉攻上了城頭,打了平盧軍一個當頭悶棍,估摸著王守忠再也不敢輕易離開這東門城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