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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郎也被二爺的話給問住了,鄭家的主要生意就是在糧食上,現在根基已失,縱然在壽春城裡還有些積蓄,但是那又能濟得了什麼?坐吃山空,要不了幾年,鄭家就要轟然倒地了。
見對方臉上也是一臉茫然,不知所措,二爺一咬牙:「五郎,所以我打算去一趟澮州!」
「去澮州?!」五郎有些懵懂,還沒有明白過來二哥話語中的意思,直到抬起目光看到二哥眼中閃動著的陰狠光芒,他才反應過來:「二哥,這如何使得?無論是淮北還是淮南,都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無論哪家大軍壓來,我們鄭家便要成為齏粉!」
「哼,淮北淮南?!淮北還有這個心思來過問壽州的事情麼?田家一直抱淮北大腿,可時家現在元氣大傷,撐不撐得過去還兩說呢。淮南自顧不暇,徐知誥只是徐溫義子,卻凌駕於徐知詢和徐知訓兩個徐溫親子之上,而吳國大權雖然被徐知誥掌握,但楊氏根基不淺,一旦雙方反目,哪裡還有精力來過問壽州?」
二爺眼睛裡閃動著灼灼精光,「澮州軍實力不弱,能擊退蟻賊,而且我聽聞南陽和蔡州本來都有吞併光州之意,卻被那江烽以二桃殺三士之謀將光州置於蔡州、南陽和長安之間,讓三方都僵持不下,不得不交與他,這等手腕委實讓人佩服,若是此子真是人傑,這壽州也許託庇與他,也勝過現在被梅田兩家把持!」
「這,這……」五郎一時間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出門之時他就猜到了自己這位二哥恐怕不會善罷甘休,他的寵妾和愛子皆命喪於蟻賊手中,而他又一直認為最大的責任該梅田兩家來承擔,甚至也對支持梅田兩家的淮北淮南極為仇視,只是這澮州江烽有此能耐能掌管壽州麼?
第八十九章 練兵
楊堪一直對江烽提出的軍隊幾個訓練要義極為感興趣。
像軍隊操習之法對於像他這種將門世家出身的人來說根本不是問題,一支軍隊如何養成,楊堪也有他自己的訓練之法,但是江烽提出的幾個建議還是讓楊堪忍不住意動了。
像隊列操練之法,自秦漢以來便講求陣型操練,但是沒想到江烽卻提出了要以隊列和動作整齊劃一為標準,以這種標準規範來約束士兵行為,以此來讓士兵更具有紀律性。
無論是誰都很清楚,一支軍隊最重要的就是軍紀,一支軍隊的戰鬥力最重要體現就是通過軍紀來體現的,擊鼓而進,鳴金則退,就是講的這最基本的軍紀軍規。
但如何來強化軍紀卻是一件最麻煩最困難的事情,像尋常士兵,舉刀負盾,持槍舞戈,這種單兵戰術,易學難精,但起碼占了一個易學,只要在軍官的拳腳和皮鞭之下,農夫都能很快熟悉,也就是程度不同而已,但是要讓這些農夫們形成嚴格的軍紀,擊鼓而進,哪怕前面刀山火海也要前進,鳴金則退,哪怕前方遍地黃金珠玉,也一樣要撤退,要做到這一點,對於農夫們來說就太難了。
按照慣例,這都需要幾場血淋淋的戰事才能讓這些剛從農夫轉化為士兵的泥腿子們稍許明白一些,但江烽告訴楊堪,通過隊列相關動作的訓練,只要捨得吃苦訓練,能夠極大的減輕這些泥腿子們的散漫懶惰,而讓他們最快速度的適應軍紀,學會協同。
軍隊之所以是軍隊而與賊寇有著本質區別,就在於有軍紀約束下的相互配合作戰,最大限度發揮出群體的力量。
為了實驗江烽給自己提出的這幾個建議,楊堪也專門選了兩個營中的四個各方面情況都比較相似的都來做實驗,兩個都的士兵除了日常訓練外,專門加了江烽提出的隊列訓練,而另外兩個都則按照自己原來在廣勝軍的訓練規範來進行,三個月下來,四個都之間的差別明顯顯現出來了,加入隊列訓練的兩個都明顯在日常規範和士兵士氣上要高出一截,尤其是在他們的協同配合進攻防守時,更是熟練,整齊劃一。
這也讓楊堪和其他幾個營的指揮使們大為驚訝。
明顯的事實總能讓人迅速接受,按照江烽給楊堪的建議,第一軍五營的編制雖然中、前、左、右、後的排序而來,但是要體現出各營士卒訓練努力和軍官的得力,那麼肯定要有對待上的區別,那麼五營之間的對抗演練就是必不可少的,獲勝者不但會在日後士卒增補、武器盔甲的發放上有優先權,甚至在一些諸如術法盔甲和武器乃至一些特製的藥劑上都會優先保證,這個消息一出來,立即就讓整個第一軍都沸騰起來了。
江烽還建議在每個軍的五營中設立流動紅旗,每十天一小比,每一月一大比,打比勝出者,將獲得流動紅旗,會享受加餐、休假的特殊待遇。
這極大的刺激了各營的軍官士卒,也使得第一軍的五個營中從一開始就處於一種激烈的競爭對抗當中,迫使軍官士卒們都要殫精竭慮的努力來確保自身地位不會被別人奪走。
除了這種對軍紀的訓練外,江烽更給出了一系列的個人體力訓練方式。
在這個時空中軍隊中官兵呈現出十分明顯的區別。
一方面是有著武技基礎的一批軍官,他們大多因為各種原因自小訓練武技,比如江湖門派的傳授,又比如家族中某一個成員在這方面有所涉獵的傳授,又或者自己因為資質稟賦而被人看中傳授,再或者通過其他一些渠道獲得這方面的築基知識,所以在少年期就能開始打好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