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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等時候了,自己哪裡還有什麼心思去對付他?縱然有也不會在這裡,也不會選擇這個時候,打贏這一仗才談得上其他。
……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吳海山握緊手中的劍,看了一眼旁邊仍然瞑目盤坐的術法師,有些羞愧。
好歹自己也是踏入天境的角色了,怎麼定力卻還不如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術法師?當然這個手無縛雞之力是指對方的武力,並非術法一道。
這是一個隱藏好的陰坑,所謂陰坑就是從地面深挖的洞窟,但是表面重新通過術法固化後保持原狀,但這個處於地下的坑洞通過特殊方式對地面進行土性術法安排,可以通氣,但不影響地面的行動。
在這個陰坑周圍三十步內,還隱藏著多個小型陰洞,陰洞表面一樣也通過土性術法固化,但是陰洞中卻儲藏著大量火性術法物質。
這也是在奪下符離城之後,梅況立即就與術法師們商量研究出來的殺招。
敵軍勢大,如何挫其銳氣,就是一個考究的問題。
淮右軍是守方,而且無論是兵力總數還是總戰鬥力上都要弱於對方,這是不爭的事實。
但是守方,實力弱於對方,並非就意味著無所作為。
在仔細勘察了符離城北面十里地範圍內,梅況、秦漢等人都認為感化軍會選擇在這一區域紮營,那麼這就是一個機會。
對於淮右術法力量的不了解,這將是感化軍最大的劣勢。
這種陰坑就是有針對性的提前挖設出來的,埋下大量火性術法物資,然後用特殊手法隔絕氣息,防止被人覺察,待到合適時機,以術法師用玄神之力全面啟動,引發爆炸和大火。
當然,這也就有一個前提,那就是要選准位置,將陰坑陰洞埋設在對方紮營位置,否則便是南轅北轍了。
淮右方的運氣真不錯,或者說梅況、秦漢他們的判斷也很準確,當然這也和感化軍根本沒有想到這方面有很大關係,大軍紮營位置選擇本來很講究,既要平坦,又要有水源,還要有利於防守,所以在擺放在符離城北面,又不能距離太遠,所以可供選擇的餘地就真還不多了。
既然要做,當然就要做到家,淮右軍提前兩日在夜裡開展作業,在判斷可能會是感化軍紮營的區域內,連續對多處區域進行作業,挖設陰坑和陰洞,並埋設火性術法物資,同時也提前讓術法師和護衛人員潛入,以此等待敵軍的到來。
現在敵人終於來了。
兩萬多大軍要紮營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哪怕是選准了位置,要安營紮寨,也需要進行劃分,尤其是像感化軍這次出動的大軍,分為尚雲溪部的六個軍和時酆的牙軍四個軍,分成了兩大塊,而每一個軍多達兩千多人,還有相當數量的夫子、馱隊、輜重、裝備物資等等,這等後勤安排布置極其繁複,所以從午後就開始安營紮寨,一直到入夜才算是勉強安頓下來。
考慮到這一戰肯定會是一場惡戰,戰事遷延,恐怕也不是三五日就能見出分曉的,所以這種紮營和尋常行軍中的紮營自然也就不一樣,尤其是各種物資馱馬的分配安排也都更為精細規範。
夜已深,整個綿延幾里地的營區終於慢慢安靜了下來。
面對著符離城一面無疑是防範最嚴的,壕溝、拒馬、營柵,一應俱全,除了吊斗高懸,火把將營寨外百餘步都照耀得如同白晝。
營區內的巡邏隊還在警惕的巡邏著,以防意外,這種夜間本來就是最為危險的,無論是敵人夜襲,還是營嘯,很多時候都很難防範,一旦出事,那就是大事。
吳海山將身體緊靠在泥土中,仔細的傾聽著。
白日裡頭頂上有些動靜,應該是有人在這附近紮營安寨,還有人喊馬嘶的聲音,更像是一處輜重屯放點,不過旁邊這個術法師卻顯得很鎮靜,似乎胸有成竹。
盤算了一下時辰,這已經該是寅時剛過了,也就是半夜時分,正是起事的好時候。
「方兄,是否可以了?」吳海山知道自己這一次任務的目的,他的任務就是觀察局面和保護這名術法師要在起事之後,利用混亂局面逃出去。
「唔,差不多了。」方銘達伸了一個懶腰,活動了一下身體,開始有條不紊的整理著受傷的術符和符籙,「那就有勞吳兄了。」
「咱們是困在一條繩上的螞蚱啊。」吳海山深吸一口氣,掣劍而出,斜向上方一刺,緩緩旋動,一團一團的泥土落下,很快就形成了一條甬道,一直到靠近地面,這才豎起一個彎折木管,類似於現代潛望鏡的東西,向上慢慢支起。
在觀察了四周確定沒有危險意外後,吳海山這才小心的將通道口張開,這裡是逃生出口,也是小心布設了的所在。
觀察四周,從周圍的架車和馱馬、草料就能看得出來,這裡應該是一處輜重存放點,從車架邊的縫隙還能看到營帳距離這裡大概在二十步遠,堆砌的草料、糧食、物資、器械密密麻麻的分成幾塊,中間保持著一定距離,顯然這也是防止失火造成損失。
很快方銘達也鑽了出來,觀察四周,並計算了陰洞分布的區域之後,方銘達這才舒了一口氣,在這地里窩了兩三天,等的就是這一刻,現在終於可以讓感化軍嘗嘗滋味了。
吳海山很快就在周圍找好了埋伏點,並推演算出了逃離路徑,給了方銘達一個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