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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老者胸襟廣博,但自己花費了九九八十一天用這先天陣吸納函谷之氣,本來是用來為自己徒兒伐骨洗髓一舉破關的,沒想到卻被一個外來者給截運了,雖然也覺得這是天地運數,但還是有些遺憾。
沒想到這個傢伙居然是徒兒的胞弟,那就真的只能是說機緣了。
「回師尊,正是,他是徒兒胞弟二郎,名喚江烽。」年輕道者也是格外歡喜。
他已經有五六年沒見著自己這個胞弟,這個胞弟素來頑劣,只可惜自己一心慕道,沒有太多精力來管教這個弟弟,所以他內心一直有些抱憾。
沒想到今日居然在這裡遇見了二郎,至於說師尊為自己準備的這番破關氣運被二郎所得,他倒是毫不在意,能給二郎這一番氣運,他心裡更高興,至於自己,本身就是修道慕仙,日後多的是機會。
第九十七章 陳摶老祖
鞠蕖和楚齊都已經聽清楚了道裝老者和年輕道者之間的對話,在對道裝老者深不可測的武道敬畏之餘,也是鬆了一口氣,若是這年輕道者真的和二郎是兄弟關係,那倒不虞安全了。
只是二郎還是這般熊蹲不動,似乎已經氣力耗盡,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噢,大郎,若真是你的胞弟,那只能說是機緣湊巧了,你的氣運卻被你胞弟所得,嗯,也罷,也不枉為師辛苦數十日。」道裝老者捋了捋頜下長須,點點頭,「你這胞弟築基倒也紮實,只可惜不是修道之命,為師觀其面相,倒也雄奇,竟有天威之相呢。」
「啊?師尊,莫不是打趣徒兒吧?我這胞弟素來頑劣,不喜讀書,在書院讀書之時也是貪慕昔日許氏之女艷色,不思進取……」
年輕道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師尊的相人之術冠甲天下,多少人便是奉上千金欲求一相也不得,今日師尊居然一眼之間說自己這個胞弟有天威之相,這簡直太驚世駭俗了。
何謂天威之相?天威便是天子不測之威,這等相詞若是落入外人之耳,只怕轉瞬就是一片血雨腥風。
「大郎,為師相人之術你難道還有質疑麼?」道裝老者悠然笑道:「為師只說他有天威之相,並非說他就一定能居大位,昔日項羽一樣有天威之相,結果卻落得自刎烏江,這相人之術只能初窺其命數,卻無定數,豈有一言而定之理?」
年輕道者心中稍安,但是還是不能釋懷。
哪怕只是天威之相,他也無法接受。
他只有這一個胞弟,不求他大富大貴,只求他一身平安,多子多孫,為江家延續香火,可這天威之相也就意味著他這一生都可能廝殺征戰中度過,也許就如西楚霸王一樣命喪沙場,這是他不能接受的。
自己一心慕道,早就絕了凡塵俗念,父母又早亡,這位江家延續香火的任務就只能落在這二郎身上。
此次函谷一行之後他就要隨師尊赴武當九石岩修道,所以他也稟明師尊要回鄉一見二郎,最好能為其定下婚事,早日續傳江家香火,沒想到卻在這裡遇上。
道裝老者如何不了解自己這個徒兒心思,見徒兒臉色變幻不定,笑著寬慰:「大郎,莫消這般糾纏糾結,各人有各人命,為師觀你胞弟也非早夭之人,日後也許還有不可測之運數……」
「師尊,您知道徒兒的心意,徒兒不求二郎大富大貴,更不希望他為大富大貴去拼殺,只求他平安一生,多子多孫,為江家延續香火。」年輕道者看著仍然處於半暈狀態保持著熊蹲之勢的江烽,滿臉關懷之意。
道裝老者點點頭,微微一笑,「大郎放心吧,你江家斷無絕後之理,而且你家二郎也是面帶桃花,這輩子怕是註定要被女人纏繞,不得脫身呢。」
聽得自己師尊這麼一說,年輕道者心中稍安,目光卻落在站在一旁的鞠蕖身上,心中一動,「師尊,您看此二女面相,是否有多子之相?」
鞠蕖和楚齊以及站在一旁的吳瑕都聽到了先前道裝老者和年輕道者之間的話語,心中也已經明白這個年輕道者怕就是江烽的兄長江大郎。
雖然也曾聽聞光州舊人說起過似乎江大郎早亡,但卻從未聽江烽提起過,看樣子這江大郎並非早亡,而是出家慕道修行去了。
先前也聽到年輕道者的話語,鞠蕖等人也都有些感動,兄長對胞弟的關懷之意溢於言表,此時卻突兀的聽得年輕道者突然問道自己面相是否有多子之相,鞠蕖和吳瑕二女都是大羞。
見自己徒兒如此急迫,道裝老者也是好笑,放眼一看那二女,便瞭然於胸,「唔,此女有胡人血脈,骨骼寬潤,福澤深厚,命中應有一子一女,咦?」
年輕道者見自己師尊目露奇光,趕緊問道:「怎麼了,師尊?」
「沒什麼。」道裝老者搖搖頭,沉吟了一下,「這位青衣女子倒是多子多福之相,不過……」
「不過什麼?」年輕道者知道自己師尊尋常事情已經很難擾動其心,先前的表情無疑有些異樣。
「嗯,此女命格不凡,難以預測。」道裝老者再度搖頭,「不過她命中有多子。」
無論是鞠蕖還是吳瑕都不太注意那命格不凡四個字,都被那命中有一子一女和命中多子幾句話吸引住了,對於一個女人來說,能夠給家中郎君生下子嗣無疑是最重要的,那被休妻七出,最重要的一條就是不能生下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