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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那麻衣男子拼命掙扎,似乎想要制止那烏衫男子的試刀試劍,但是兩名鐵鋪的小二卻把他死死按住,讓他動彈不得,而那名烏衫男子也就是一手持刀,一手拔劍,默運元力,一股子沛然勁氣頓時在刀劍上流淌,即便是對武道不精通的外行,也能感覺出男子身上不一般的氣勢。
男子用腳一勾那黑乎乎的雨金,一尺見方的物件頓時騰翻起來,緊接著男子居然又用另外一隻腳接住,很有些蹴鞠的技巧,然後猛然發力,江烽估摸著起碼也有三四十斤重的隕鐵陡然飛起,直有那一丈高。
只見劍影流動,刀光閃爍,連續不斷的「啌啌」砍擊聲傳來,火花四射,剎那間也不知道那男子劈刺出多少刀劍,一直到那隕鐵落地,才引發周遭人的驚呼唏噓聲。
所有人都忍不住上前一步,欲待觀看這雨金是真是假,也有人開察看這兩柄刀劍和雨金的碰撞結果如何。
黑乎乎的雨金落地,發出一聲鈍響,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雨金上,沒有半點變化,起碼沒有看到有什麼碎屑落下,也沒見有什麼明顯裂痕,但是也能看得到黑色的雨金表面還是有一些細微的白色印痕,估計應該刀劍劈砍之後造成的。
而再一看兩柄刀劍,劍尖已經有了一些鈍態,顯然是連續的刺擊堅硬物品傷及了劍尖,而那柄邯刀卻已然出現了卷刃的跡象。
這一發現立即讓圍觀的眾人發出一陣感慨喟嘆。
「這是真的雨金?!」
「居然是真的,刀劍不傷?這等神物,若是來煉製鍛造成刀劍,豈不是無堅不摧?」
「雨金其實這麼好鍛造的?光是冶煉成鐵都不知道要用術法神火方能得行,尋常匠鋪豈能用得起?」
「但若是能冶煉鍛造成型,再輔之以術法鍛造,豈非可鑄神器?」
這周遭的匠鋪甚多,這麻衣男子售賣雨金一事早就吵得沸沸揚揚,只是這雨金雖然罕見,倒也不是無人見識過,但是雨金形態不一,大家也不敢確定是否是雨金,所以才被這麻衣男子譏刺,鬧騰起來,最終弄成這個局面。
這刀劍不入,尤其是在天境武者的發力劈刺之下自身分毫不傷,立時就吸引了眾多匠鋪業者。
而更多的還是這來往的一干江湖豪客們。
他們不少就是來南陽參加者群英會,希冀在這群英會中憑藉自己本事出人頭地,而這些武者自然也對能提升自己戰力的武器盔甲頗為看重。
加之這南陽本身就是冶鍛中心,所以這等地方自然少不了人來閒逛,希望能買到合意的武器甲冑。
「兀那漢子,你這雨金可是要售賣?開個價!」一名腰間鼓鼓囊囊的粗豪漢子早已經以手托起了那黑乎乎之物,掂量了一番,然後又從烏衫男子手中去過刀劍仔細打量了一番,確信其並非作假,終於點頭問價。
「咦?外鄉人,我們匠鋪尚未詢價,豈容你等來過問?」那兩名掌柜也已經變了神色。
在仔細查看自身刀劍卷刃鈍尖處之後,他們也意識到自己看走了眼,對自家武器的質量他們還是很清楚的,雖非什麼寶刀神劍,但也絕對是十里挑一的利器,若非遇上了比之更堅硬的物事,不可能這麼快就卷刃。
沒想到還真能遇上這幾年難得一見的雨金,雖說這雨金和以前所見的有些不一樣,但是這天上落下來的東西,誰又能說每一次都完全一樣呢?
「嗨,誰說的這雨金就只能賣給你等?先前人家想要售賣給你等,你等百般挑剔譏諷,這會兒卻又改換了臉色,做生意也是兩廂情願,若是我等出價高,人家願意賣給我們,你豈能強迫人家賣給你?莫不是這南陽府的律法是為你等寫的?」
「是啊,一幫奸商,就知道欺壓良善,先前幹啥去了?」
周圍看熱鬧的人也都是一番指責,弄得兩家掌柜也有些不好發作。
很快這場鬧劇也就進入了正常的討價還價模式,這麻衣男子便在幾撥人中待價而沽,而幾番競價之後,便被一名江湖豪客最終以五十金購得這塊雨金。
這已經是極為高昂的價格了,五十金大略相當於五百貫錢,按照時價足以買到幾十匹健馬,就算是那兩家匠鋪也不敢接受這個價格。
江烽也一直在觀察著這售賣雨金的傢伙,雖然也說不出這傢伙有哪裡不對勁兒,但是江烽還是覺得這售賣雨金顯得有些套路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原來時空中看這類戲劇橋段太多的緣故,總覺得有點兒做戲的感覺。
「二郎,這兩個傢伙怕是一路的。」一直追隨在江烽身旁的鞠蕖看著那個烏衫男子消失的身影,悄悄道。
「哦,為什麼這麼看?」江烽訝然,他雖然也有些懷疑,但是也只是下意識的覺得是套路,甚至也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神經過敏,鞠蕖又從哪裡看出來的?他覺得至少自己沒看出哪裡有問題來。
「他們兩人都是關隴那邊來的,那烏衫男子雖然刻意掩飾口音,但我在梨山生活多年,聽得出來,他們倆口音尾音一致,應該是一處來的。」鞠蕖相當肯定的道。
江烽微微點頭,如果是這樣,那就有些可疑了,哪有這麼巧的事情,數千里之外,老鄉見老鄉,不但刻意掩飾,而且故意去為難老鄉,這不是當托還能是啥?
只是這關隴那邊地方口音甚多,尋常人你是根本覺察不出來異同的,尤其是在對方刻意掩飾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