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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都清楚,就我們固始軍來說,不用說和大梁、蔡州、南陽這些藩閥比,就算是和鄂黃甚至蟻賊比,恐怕我們的實力都還有相當大的差距,我都不知道如果我們在壽州和韓拔陵的伊洛十大寇發生衝突,我們能不能完勝對方?真不好說啊。這也要求我們不但要訓練軍官士卒,更要自我砥礪提升,七郎已然踏入了太息期,再道和子躍也已經站在了天境門檻上,子清,阿慎,阿滿,你們幾個也要努力了,我本人就更不用說,這一段時間等待北面局勢變化期間,我打算自我閉關,用以提升自我實力。」
「另外我也請龜年兄和博山他們正在積極設計製作術法器具,用以增強我們實力,因時而變,與時俱進,我們不能囿於原來的舊有觀念,戰爭中取得勝利是我們唯一追求的目標,我希望諸位都要明白這個道理,血的教訓歷歷在目,郭泰和盧英峰的陣亡難道還不足以讓我們明白戰爭就是用生命和血來換取勝利麼?」
如斧劈刀刻,字字鏗鏘,讓諸將心潮澎湃之餘也是警醒不已。
第四十二章 成長
天際尚未露白。
院內白霜覆地。
坐在院內的磨盤上,兩道淡淡的白霧從江烽的鼻腔中慢慢吞吐出來,時長時短,但是卻能勻速的向外噴涌,冉冉生煙。
從洗髓到結體,再步入天境靜息期,僅僅是幾個月間,這已經是一個極大的飛躍,但是江烽清楚自己的這種飛躍是建立在自己十多年的五禽功築基基礎之上的。
對他來說,這是應有之意,並非什麼拔苗助長,或者一蹴而就。
這裡邊也還有另外一個因素,那就是許靜將三皇炮錘之術交與他,讓他在元力玄氣的凝聚之上更上了一層樓,實現了突破。
三皇炮錘之術事實上上並非一種功法,而是一種鍛體運力的技巧,也就是將體內元力玄氣可以再瞬間情形下實現突然內斂或者外放。
這種技巧對於循序漸進者意義不大,而一般說來武道修行都是循序漸進,有一分耕耘,便有一份收穫,所以包括許氏族人更多的是在某些特定情況下用這種功法來實現短暫爆發。
而江烽由於家訓,在五禽戲功法上更多的是苦修築基,卻沒有在武道的內斂外放上真正獲得多少實質性突破,所以這一次通過三皇炮錘之功能使江烽這種厚積薄發的功底迅速突破幾個層級,實現跨越性突破。
十多年的勤修苦練,一遭得以突破,也才讓江烽有了這般境遇,在其他人眼中這似乎也成了江烽天縱奇才的表現。
但江烽並不滿足。
若是要和袁無為、袁無敵這些人相比,江烽覺得也許別人會認為自己太過狂妄,但是江烽自認為自己自小修行五禽功,論理起碼不應該輸於袁無畏和杜立這些人才是,這些人早已經是天境養息期的水準,那麼自己突破天境,也才是靜息期又有什麼值得驕傲的?
江烽覺得自己完全可以在短期內衝擊養息期,自己也有這個實力。
以自己對靜息期的理解,其實就是在突破天境之後需要一段時間來靜默養氣,以穩固自己的元力玄氣,為進入養息期之後養精生息做準備。
江烽覺得自己沒有這個需要,自己相當於築基十餘年,基礎打得格外牢靠,哪怕是在突破了天境門檻之後,也能夠迅速調整過來,並沒有像一般突破天境者都需要一兩年甚至三五年的固守靜養階段。
當然,江烽也知道每一次突破都會帶來一段期間的不適應,像自己突破天境之後,本來還沒有完全適應過來,正巧又遇上了蔡州軍來犯,與趙欖之間的這一場惡戰也極大的砥礪了自己的進境,可以說這一場惡戰對江烽渡過養息期幫助很大。
像現在,江烽已經可以遊刃有餘的推動元力玄氣在體內周天循環運行,而一般剛進入靜息期的武者,還只能小心翼翼的推動,甚至只能就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中的局部來運行,一直要到每一處經脈運用通暢圓潤之後,方可嘗試整體循環運行,要完成這一步,也才敢說挑戰突破養息期。
江烽現在已經可以輕而易舉的推動體內元力玄氣運行周天,尤其是在三皇炮錘之術的引導之下,整個氣脈經絡運行更是順暢無比,甚至丹田氣海內更有一種昂揚欲發的震動感,這讓江烽自己都覺得有些驚訝,如果他的體悟沒錯,這應該是從靜息期向養息期突破跨越的先兆。
每個人的體質和修行方式都不盡一致,在修行進境上的表現也就大相逕庭,但是毫無疑問自我閉關苦修和通過遊歷與砥礪來實現突破都是不可或缺的手段。
江湖門派或者名門望族子弟往往是通過遊歷奇山大澤,尋求與各種奇獸靈物的對決來實現突破,而藩閥子弟和軍中武者則更喜歡通過戰爭來砥礪突破。
應該說兩種方式各有千秋。
前者風險相對可供,畢竟奇山大澤中所產奇物在智慧程度上都無法和人類相比,那麼只要準備充分,那麼一般說來不至於有生死之險,甚至在成功之後還能從奇獸靈物身上獲得天材地寶,無論是用於自身滋養還是武器盔甲的打磨,都大有裨益,當然你要尋求高階段的突破,明知不可為而要挑戰,那風險又另當別論。
而戰場中如果遭遇尋常角色自然無甚幫助,而旗鼓相當或者更勝自己一籌的敵人,因為對手智慧和自己一樣,也會想方設法殺死自己,甚至可能遭遇術法武器這種超出想像之外的意外危險,所以固然可以最大限度的激發潛能,但是這種風險就完全不可控,生死之局往往都是五五之數,甚至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