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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戟橫天袁無畏?!」秦再道心中一緊,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那東面城牆呢?
沒等秦再道多想,另外一側一道身影已經縱身上了城牆,天青色的刀光盪起層層波浪,冉冉推出,兩名士卒的頭顱飛起,重重的跌落在女牆外垛口上,回彈回來,咕嚕嚕在地面滾動,血肉橫飛,一時間顯得那樣猙獰可怖。
從側面搶出的一道身影已然埋頭猛衝,刀氣縱橫間,嘿然開聲,「殺!」
「蜀中無大將,廖化作先鋒?」
持刀披甲武將雖然剛來得及站上牆垛,立足未穩,但是卻對猛撲而來的對手不屑一顧,舉刀一盪,重重刀氣瀰漫,方圓兩丈之內都是凜冽如鋒芒割面。
「且讓爾等看看袁門風采!」
刺骨的刀芒逼得黃安錦痛苦無比的倒退三步,天境之間的差距讓他完全無力抗拒。
每退一步,黃安錦的眼角就滲出一抹血絲,而身旁就有兩名協防的士卒悶哼著,口鼻中湧出鮮血,倒地不起。
對於天境高手來說,這等完全靠蠻力的尋常士兵簡直如同螻蟻一般,根本不值一顧。
秦再道大駭間心中也是暗叫大事不妙。
出現在城牆上的怎麼會是袁無畏和袁懷德?!
兩個天境養息期的高手,居然選擇了最不利的西面突破,難道他們看穿了己方的安設布置?!
那東面蔡州軍出馬的會是誰?
難道東面的就只有幾個汝陽八柱中的人物?
或者還有袁無為或者袁無敵中某一位?
一連串的疑問出現在秦再道腦海中,只不過袁無畏卻不給他任何再繼續思考下去的時間了。
凌厲無比的長戟一盪,捲起漫天的風雲,「啌啌啌」幾聲滲人骨髓的撞擊聲,手握雙戟的袁無畏目光似笑非笑,看著踉蹌而退的秦再道,「我說過,我會回來的。」
轉瞬之間秦再道已經連退十步,口鼻眼血絲密布,煞是猙獰可怖,手中邯刀刀刃崩出幾個米粒大小的缺口,兩肋發脹,一雙手禁不住的發抖,幾乎要拿捏不住。
呼吸聲沉重如山,抬起堅毅的目光,緊咬嘴唇,只有秦再道自己知道,他足下鞋底早已經脫落,足底血肉依然磨掉一層皮。
「識時務者為俊傑,秦再道,這個時候棄械投降,我給你一次機會!」袁無畏好整以暇的抖了抖雙戟,嘴角帶笑,面色從容,步履輕鬆,「怎麼樣?在我們蔡州軍體系內,你還有機會,何苦與這幫許氏餘孽陪葬?」
「固始軍從無投降之輩,尤其是像袁氏這等猥瑣腌臢之流,豈配秦某屈膝?!」秦再道吐出一口血沫,一隻手抹去從鼻腔中汩汩流出的鮮血,一邊淡然道:「只有斷頭的秦再道,沒有屈膝的秦再道!」
「好!袁某便送你一程,黃泉路上記得是袁某送你上路!」袁無畏臉上掠過一抹紅潮,顯然是被秦再道的言語所激怒。
「說得好!」粗獷嘶啞的聲音從牆頭另外一端傳來,猶如金鐵交鳴,格外刺耳,「袁氏齷齪之輩,豈能讓英雄屈膝折腰?且看許氏子弟如何!」
兩道身影一閃而來,引起牆頭一陣混亂。
袁無畏和袁懷德同時停手,目光中多了幾分驚訝和困惑,「許望俠?!你沒死?」
「袁懷德,鼠輩未死,老夫焉敢言去?」
許望俠雙眼有些發紅,望向袁懷德的目光中多了幾分說不出森冷和決然,連久經沙場的袁懷德心中都是一寒。
這是發自內心的怨毒和仇恨,刻骨入髓,勢不兩立不共戴天來形容絲毫不為過,想想一度欣欣向榮的光州許氏在短短几日裡就如同雨打殘花,變成落紅春泥,這般仇怨豈是一兩句話能形容的?
袁無畏倒是不太在意眼前這個滿腔怨毒的許望俠,偌大年齡也不過是靜息期,無足掛齒,倒是站在許望俠身旁的清瘦青年讓他多了幾分警惕。
養息前期的實力,比自己略遜,但是卻要比眼前秦再道和另外那個黃安錦不知道強多少去了。
袁無畏不認識此人,蓋因袁氏和許氏「結盟」時,許子清已經從軍中離開到崇文書院閉關修煉。
不過既然是跟著許望俠而來,袁無畏也知道這多半也就是許氏的秘傳子弟了,許氏子弟中除了被袁無為斬殺的許德威外,還沒有聽說誰跨入了天境養息期,現在居然冒出來了一個,不得不承認許氏還是有點兒底蘊的。
「老許,興衰起落皆有道,許家不走運,你就應當惜福,找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將息,何苦在來趟這趟渾水?」袁懷德的尷尬之意也不過轉眼即逝,平靜的道:「許家阻擋了袁家的路,所以我也只能說抱歉了,你應該理解。」
被袁懷德輕描淡寫的話更是激得七竅生煙,許氏一族家業,數百人的身家性命,就被對方這般不咸不淡的話說得如此輕巧,是可忍孰不可忍?
此時的許望俠內心的怨毒已經沸騰到了難以自抑的地步,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兩個在袁無畏和袁懷德攻擊下尚未完全緩過氣來,還在調息傷勢的秦再道和黃安錦一眼,「子清,我來對付袁無畏,你和秦再道來對付袁懷德,誓誅此獠!」
沒等話音落定,許望俠已然騰空而起,手中猿公劍如鬼魅般一口氣向袁無畏刺出三十三劍,三元玄氣同時催發極致,捏指成拳,悍然以元力發出一拳,三皇炮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