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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蒙面男子也意識到了危機。
當他看到江烽猛然撲上,絲毫沒有畏懼自己雙劍震盪起的劍氣光輪時,他就意識到了自己恐怕小覷了對手。
雖然情報顯示這個傢伙只是一個養息期高手,但是養息期高手敢這樣正面硬撼自己的雙劍,那絕對是有來無回,但他不相信對方會蠢得看不出自己固息期水準。
凌厲無匹的刀氣沿著對方猛劈而來的刀刃傳遞過來,巨大的衝擊力瞬間就突破了黑袍蒙面男子築起的玄氣防線,訝然間,黑袍蒙面男子不得不滑步後退,用空間來換取時間,但是江烽卻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了。
兩枚弩針伴隨著江烽怒吼聲中丟棄下玄鐵斬馬刀之後連續三拳爆發,這是江烽集全身元力用三皇炮錘之術導發,洶湧轟出!
雄勁的拳力絲毫不受黑袍蒙面男子後撤拉開的距離影響,猶如洪鐘大呂,強勢撞擊,狠狠的闖入了黑袍蒙面男子的最後一道元力防線。
輕輕的悶哼一聲,黑袍蒙面男子身體微微一晃,這三拳幾乎耗盡了江烽畢生元力的三皇炮錘,終於擊破了對方的底線,而此時兩枚弩針才無聲無息的滑至,穿入對方體內。
暴吼聲中,男子全身一震,幾乎不敢相信發生了什麼事情,而此時楚齊和蘇鐵也早已經暴襲而至。
……
江烽甦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天色已經黑盡了。
鞠蕖半靠在床頭上,顯得有些柔弱,頭上系了一條乳白色的髮帶,把略略有些發紅的髮絲給勒了起來。
鞠蕖的頭髮是黒里透著棕紅色的,只不過鞠蕖不願意自己這種略顯怪異的發色太過招人眼目,所以一直用一種草汁浸潤自己頭髮,讓自己頭髮保持純黑色。
身上的十餘處刀傷已經被包紮了起來,事實上這種外傷並不嚴重,對於江烽造成傷害的還是對方在江烽連環三拳是爆發出來的元力反震之力,固息期的反震力不是尋常人能承受得起的,哪怕江烽有所準備。
鞠蕖的傷勢也要比江烽略輕,在空中的滑躍扭動成功的消減了不少震力,但即便是這樣鞠蕖也受創不輕。
「蘇鐵和楚齊沒事兒吧?」說出聲來,江烽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嘶啞得厲害。
鞠蕖也注意到了江烽甦醒過來,把身體靠過來,輕聲道:「他們倆沒事兒,對方被你擊傷便逃脫了,現在城內正在搜捕。」
「哼,搜捕?」江烽搖搖頭,「沒太大意義,哪怕抓得到對方,也不會有任何結果,我這個人太招人恨,結怨太多,想除掉我的人多如牛毛,南陽,蔡州,長安城內也一樣,甚至連大梁都有可能,誰能說得清楚?抓到對方也可能是栽誣於人,我們敢相信麼?」
第八十四章 生兒子是大事情
鞠蕖輕輕嘆了一口氣,雖然對澮州的局面不是很了解,但鞠蕖也知道自己這位郎君現在是樹敵太多了。
哪怕是在這長安城中,都一樣有不少人慾置他於死地。
這不是她主觀臆想的,而是在拜會兩位舅父時,舅父告知她的。
商人重利,也更實在,當她找上兩位舅父告知自己現在的情形時,兩個舅父先是興奮狂喜,但是很快就又冷靜下來,最後得出的結論是覺得如果要押注澮州,風險太大了。
對於長安城裡的胡商們來說,能夠靠上外藩固然是一件大好事,但是卻也需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
澮州的情況十分特殊,和淮南、淮北乃至潭岳、江陵、鄂黃、吳、越這些根基深厚歷史悠久的藩閥不一樣,剛剛設州,立足未穩,而且周遭都是對其不太友好的強藩,唯一可以依靠的大梁卻還不和澮州接壤,甚至大梁也許對澮州都還存有異心,這樣的情形如何能夠讓商人們押注在其身上。
對於商人們來說,壟斷某個行業,或者為成為某個藩閥的大供應商無疑可以獲得巨額利益,但是這卻需要這個藩閥擁有穩定的地位局面和良好的發展前景,而現在澮州顯然還沒有達到這一步,他們當然不願意輕易把銀錢砸入進入打了水漂。
就像鞠蕖和兩位舅父商量的戰馬問題,大舅父卡里姆現在手中就有將近三百匹來自吐蕃湟中地區的上等良馬,稍加訓練就可以成為優良的戰馬,價格也不算貴,甚至賣給澮州還可以再優惠便宜些。
而且如果澮州真的需要的話,大舅父甚至可以在三個月內還能從湟中、甘涼二州再運來三千匹良馬,可問題是你澮州付得出這筆錢麼?
沒錢也行,你澮州能拿得出什麼東西值得交換的東西麼?絲綢、茶葉、鐵料、武器、甲冑、鹽、藥材、布帛、烈酒,這些東西都可以,這些東西,澮州有麼?
再後退一步,如果這些東西你都沒有,你有人口有土地,有穩定的田賦租稅,占據交通要道,有穩定的商稅關稅,一樣可以作為質押物讓商人們心甘情願的為你奉上你需要的一切,可這個東西是要建立在你擁有一個穩定的政權前提下。
現在澮州顯然還不具備這個條件,蔡州和南陽都對澮州極度仇視,東面甚至還有蟻賊肆虐,澮州這個新設州能維繫多久,誰也不知道。
沒準兒今天把三千匹戰馬奉上,明日澮州已經成為南陽或者淮南的囊中物,這讓商人們找誰哭去?
鞠蕖在二位舅父那裡呆了半日,該說的都說了,但是兩位舅父都沒鬆口,但也沒有一口封死,只說需要商量,另外他們也想見一見江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