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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多用腦袋想想真要是方術師或者方術士,怎麼可能來當一名斥候?什麼時候你見到方術士方術師還能和你大模大樣的拳腳對陣?早就祭起術法來把你給滅了。
「可是這個傢伙來我們南陽盤恆多日,怕是意圖不軌,若是放任他離去……」
「哼,這一帶都在我們控制之下,他想溜出去,沒那麼容易,畫影圖形立即下發下去,另外把靈息香放出去,讓周邊人手動起來,他跑不了。眼下城內局勢並不清靜,咱們的心思還得多放在城內。」森冷漢子臉上浮起一絲疲憊之色,嘴角也有一抹血絲被他悄然抹去,意態蕭索的向自己下屬揮手示意可以離開,又嘆了一口氣,「風雨欲來啊。」
從樹林外沿悄然伏地,江烽將耳朵貼地小心翼翼的察聽了好半晌確定周圍並無異常,才放下心來,肩頭上的傷口火辣辣的疼痛,不過根據經驗似乎並沒有中毒,江烽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把油液,仔細的撒在創口上,然後一咬牙狠狠的揉動傷口,讓油液能夠儘快滲入傷口。
劇烈的疼痛讓江烽禁不住猛烈的吸氣,但他努力克制著自己不發出聲音,但又忍不住乾咳了幾聲。
沒想到真遇上一個硬把子,這也讓他對南陽的實力高看了幾分,按照他的判斷,對方應該是一個近乎於司兵參軍副手的角色,居然能玩出一手南陽劉氏聞名已久的玄黃霸拳,硬生生把自己用藏在足下的術符祭起的土龍給擊碎,應該是劉氏子弟了,但江烽看得出對方顯然還玩不轉這南陽劉氏嫡傳秘技,強行提振內家玄力發出這一拳的結果就是內腑反創。
站起身來,抖落了一下外衣裡邊的一層灰色紙衣,一層已經浸附在紙衣的淡黃色土性光暈慢慢散落開來,江烽慢慢把紙衣脫掉。
這就是剛才被對方一拳擊潰土龍反噬回來的土系法力,如果不是自己格外謹慎的穿了這一身羅真花了不少心血弄搞出來的木性紙衣,只怕自己當場就得要躺下了。
饒是有法衣護體,但只能消減掉反噬回來的法力,卻無法消除對方擊碎土龍之後的拳力,好在擊碎土龍之後拳力已經削弱到了可以承受的地步,內腑略有創傷,他還撐得住,若是對方拳力在深一層,自己胸骨內腑只怕都要盡碎了,玄黃霸拳可不是誰都能用,更不是誰都能承受得起的。
第二章 我來了
靠著一顆大樹調息養氣休整一番,江烽讓自己身體慢慢放鬆下來。
不過身體雖然漸漸恢復了正常,但心情卻總是難以平復下來,這幾日遭遇的情景如同畫圈般一幕幕在自己眼帘中掠過。
穿越,可悲的穿越!為什麼這種事情輪到自己頭上卻一點也不像小說里描寫的那樣令人愉快的玩耍呢?
別人穿越,要麼附身王侯,享盡榮華富貴,要麼就是自帶先進經驗技術,開創引領歷史潮流,成為時代弄潮兒,再次也能清楚歷史發展趨勢,傍上幾個歷史上的牛人,贏得先機,獲得滋潤無比,最不濟也可以當個文人騷客,憑藉剽竊古人詩文,混個天下風流名聲,可自己呢?
附身破落家庭不說,還輪到一個可憐的間諜斥候身份,四處刺探情報,隨時可能被敵人捕獲,最讓江烽失望的是這個時代竟然是中國歷史上從來不曾有過的。
大唐之前無大隋,五胡亂華的風雨比歷史上更為兇猛,而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大唐帝國在經歷了三百年輝煌之後,歷史似乎就有了更大的偏差,黃蟻之亂,沒有什麼五代十國,取而代之的是各地的豪門世家的復興,群雄割據,族閥爭霸。
「為什麼?」江烽忍不住喃喃自語,只可惜自己在大學時代還學的是歷史系,雖然商場奔波幾年忘掉不少,但是若是歷史真的按照正常軌道滾動,自己不也可以隨便靠一顆大樹好好享受一番?而現在,一切都不再是原來歷史書上的那個歷史,自己也不得不附身在這個名字和自己一樣的江烽江二郎身上苦苦掙扎。
江烽江二郎,光州人,家道中落,求學於光州崇文書院,任性好武,頗有豪氣,後被光州頭號望族許家相中,募為光州刺史府錄事參軍下轄編外人員,負責刺探查悉周邊勢力情報,成為一名兼職斥候。
這就是江烽的現有身份。
命苦,不能怨政府,命賤,只能扛寶劍。此時的江烽也之恨自己大學怎麼會學歷史系,為什麼不學什麼機械系、化學系這一類科技含量更高一些的學科呢?至少也能在這個生產力落後的時代中一展自己高人一籌的智慧和學識了,可現在,自己似乎就只能沿著這個江烽江二郎的原有身份角色走下去,保不准哪一次任務就會讓自己這次穿越之旅壽終正寢。
讓江烽無法接受的是這個時空中已然嬗變的許多東西,讓他這個歷史系的高才生天生所具備的優勢被削弱到了幾可忽略不計的地步。
歷史走向變了也就罷了,遠交近攻,捭闔縱橫這些策略不會變,但讓江烽感到悲哀的是在這個時空中還有很多東西發生了巨大改變,像武道修行,像術法之道,這些東西都是原來他無法想像的。
武道修行也就罷了,勉強可以理解為武術武技的升級版,只是升級的層次太高了一些,可術法一脈就真的太難理解了,如果不是自己也一樣用過術法救命,也親眼見識親身經歷術法的力量,他真的是不能接受。
江烽腦海中突然想起一句話來評價他現在了解的這個世界——怎一個亂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