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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烽也可以肯定,許靜應該不清楚許寧背後的這些事情,或者說也許隱約能感覺到一些什麼,但是卻下意識的想要逃避。
嗯,把三皇炮錘之術交給自己,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其實就是許靜的一種贖罪心理在起作用,只不過連許靜自己都未必發現這一點罷了。
「小靜,我們要學會放下一些東西,你可能還要好一些,但是你姐姐恐怕背負在身上的東西太重了,放不下,這可能會把人壓趴下,你適當的時候開導她一下。」
江烽斟酌著言辭,有些話不能說太透,但是又要讓對方知曉。
「當初許家走錯一步,滿盤皆輸,現實就是這樣殘酷,現在也許他們還有一些念想,但我要說,有些事情一旦過去,便不可能再回來,你姐是明白人,她應該清楚。」
一聲小靜讓許靜心裡也是一甜。
她對江烽對她的稱謂十分敏感,最早是靜小姐,和博山、張越他們一樣,這是最尋常的稱呼,也符合當時雙方身份,後來到了固始之後,雖然也繼續稱靜小姐,但是許靜知道那已經有些不合適了。
然後改成了靜娘,重新定位了雙方的身份,但卻多了幾分生疏和距離,這也讓許靜有些傷感和落寞一直到現在。
小靜這個稱呼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稱呼的,它包含著某種特定的親昵味道,不能說是戀人,但是卻已經超越了普通朋友那種關係,比普通朋友更親近了一層,換句話說,也許就是戀人未滿的感覺吧。
本該興奮喜悅,但是江烽的話語裡又夾雜了後邊這種話,這讓許靜有些疑惑,又有些害怕。
這番話,話裡有話,就像自己姐姐一樣,也是說話雲遮霧罩,讓人費解,許靜隱約知曉一些,但是卻下意識的想要去迴避往那邊想。
第九十三章 來了
看見許靜喜悅中又夾雜這迷惘困惑和一抹擔心害怕的表情,那張宜嗔宜喜的嬌靨上複雜的神色和微微噘起的櫻唇,以及那一頭青絲和羊脂玉般的粉頸,江烽也不知道怎麼就鬼使神差般的伸出手去,想要去撫摸那一頭如同墨染的青絲,還有那細膩如玉的粉頸。
一驚之下,滿臉通紅的許靜「啊呀」一聲,猶如受驚的小鹿,惶然萌動的眼眸和驚顫的嘴唇,讓江烽更增添了幾分有些想要把對方抓住蹂躪的虐戀衝動。
轟然發動的勁道瞬間就將江烽衝撞了一個大筋斗,猝不及防之下的江烽單手撐地一按,身體在空中一個翻滾,撞倒了旁邊一個工作木架。
「啊!」許靜也沒想到會如此,忙不迭的要去扶江烽,但江烽早已經站穩了身體,有些好奇的上下打量許靜,「小靜,你身上穿了什麼?」
手指剛來得及觸及到對方肩頭,本來是想要撫摸一把那油黑的秀髮,沒想到那肩頭陡然傳來洶湧的勁氣,毫無防備的自己險些就要出一個大醜。
許靜臉色變得煞白,「二郎,你沒啥吧?我,我不是有意的……」
「沒事兒,你身上穿了什麼東西,這麼厲害?御法衣?不對啊,御法衣必須要有元力玄氣觸發才行,你這不是御法衣啊。」江烽大感興趣。
「嗯,和御法衣有些類似,我自己織的,在裡邊加了鳳凰木棉紗,然後我自己又進行了加祝,能夠通過意念主動啟發。」許靜抹了抹額際散落下來的烏髮,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太緊張了,沒注意……」
一句話倒是把江烽弄得有點兒尷尬,如果不是自己貿然伸手,怎麼會弄成這幅德行,差點兒就要來個滾地葫蘆了,不過由此知道許靜居然自己製成了一件能主動發動術法力量的御法衣,這丫頭的確有些不簡單,日後汴梁的人來了,倒是可以把許靜這張牌打出來,免得那幫傢伙認為固始無人。
見江烽若有所思,許靜臉頰更紅,嚶嚀道:「我本來還打算做一件,只是我想自己先試試,覺得還行,所以那件還沒有完全織好,到時候,若是你……」
語聲漸小,到後來幾個字更是不可聞,許靜更是羞得把頭扭向一邊,無法再說下去。
江烽內心深處也是浮起一抹柔情,再度伸出手去,這一次許靜身體雖然顫慄不止,但是卻沒有再發動術法之力,聽憑江烽攬住自己的肩頭,身體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好在江烽替她解決了這個問題,拉近她的身體,但是卻只是把鼻息放在她幽香的髮際,並無其他出格行為。
「小靜,也許我這個人不算什麼好人,但是我卻是一個守信之人,我承諾過會永遠保證你們一生的安全,我會盡我之力去做到,或許你姐姐對我這樣那樣的看法想法,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固始軍,而就目前來說,固始軍就是維繫我們所有人生存的根基,失去了這一根基,我們就將如喪家之犬,一無所有。」
江烽的話語裡充滿了疲憊和無奈,讓半依偎在他懷裡的許靜也是惶然,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無論如何,我們都需要挺過這一關,蔡州軍乃虎狼之師,此戰的危險甚至比蟻賊圍城時更大,所以我們必須要同心協力。」江烽摟了摟許靜柔膩的香肩,然後放開,有些悵惘,但又決然的道:「小靜你也要幫我一把。」
……
好消息幾乎是和壞消息同時傳來的。
鄧龜年攜五名同道與丁滿、郭泰他們帶著招募的超過九百人老兵陸續在五天之後抵達了固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