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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一點看法成立,那自己也許真的可以選擇入局了,曹萬川靜靜的想道,雪中送炭比錦上添花更有用,現在袁氏陷入困境,如果固始軍加入戰局也許真能為自己掙得一些原來未曾想過的東西。
想到這兒,曹萬川抿了抿嘴,阻礙當然有,但是他無法阻擋自己,以為收羅一些光州舊軍就可以和自己抗衡,哼哼,還嫩了一點。
不過這種趨勢不能下去,尤其是來投的光州舊軍數量日增,秦再道那個傢伙居然以為可以自立門戶,而陳蔚這個傢伙也對自己陽奉陰違,大張旗鼓的為那些光州舊軍提供糧食,現在光州舊軍數量已經接近五百人,居然打出了光州牙營的旗幟,牙營,真是一個好稱謂,不過光州軍已經成為歷史,所謂牙營就更不存在了。
固始城的較場顯得很是破舊,這個較場已經有幾百年歷史了,從建安戍始建,這座較場就存在了,適值齊魏爭鋒,這裡更是南北必爭之地,無論誰控制這裡都不得不在這裡駐紮重兵,或鎖控中原,或襟蔽江淮。
對於固始軍來說,這個較場雖然簡陋破舊了一些,但是足夠大,曹萬川佇立在較場柵欄邊沿遠遠打量著較場內龍騰虎躍的士兵們,顯得有些孤單,直到一道身影來到他身後。
「有什麼變化麼?」
「嗯,又有幾十名光州牙軍士兵來投,好像其中有一個姓張的都頭是江烽舊識,不過聽說身體受傷頗重,據說沒有一兩個月起不了床。」
「張越張子躍?」曹萬川心中一動,張子躍雖然進入光州牙軍時日不長,但是卻也頗有些手段,加之其擔任法曹的叔父幫襯,很快就擔任了在光州牙軍中擔任了隊正,沒想到還混到了都頭一職,這個傢伙一直與江烽關係密切,他一來,江烽怕是又要平添幾分力量。
「嗯,好像就是叫張越。」
「唔,我知道了,他這幾天還有無什麼異動?」
「白日裡倒無什異動,大部分時間都呆在營中訓練,只是和那秦再道走動頗近。呃,但前幾日裡,發現他似乎在夜間悄悄出營,只是無法追查到他的行蹤,好像在夜間也還有人出入後營。」
「噢?」曹萬川一下子警惕起來。
江烽非常狡猾,自己示意他去招羅光州軍潰兵,想要分散他在後營訓練上的精力,沒想到這傢伙卻刻意交好秦再道,把秦再道打發去整頓光州舊軍,自己白日裡依然埋頭於後營的整訓,這反而成了曹萬川心中的疙瘩。
雖說後營都是新兵,訓練幾日也不可能就脫胎換骨,但是畢竟也讓江烽掌握了一支屬於他自己的力量,雖然掌控力度還很弱,不過再這樣繼續下去,江烽對後營掌控力會越來越強,這對於自己來說不是好消息。
曹萬川也知道對方如果真要想挑戰自己的主宰權沒有外界力量支持絕不可能,只是現在光州許氏已滅,單單想要依靠那一點光州舊軍和谷、熊二人就想要和自己分庭抗禮顯然不現實,畢竟自己才是這固始軍的虞侯,但曹萬川卻想不出對方還能獲得什麼樣的支持,一個後營代理指揮還是自己給予他的,之前不過是一個斥候營的斥候,誰會支持他?
沉吟了一陣之後曹萬川依然想不出端倪,但是對方不會無故失蹤,顯然是要躲避自己的耳目,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時間越拖下去變數越多,看來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考慮,這件事情都應該有個決定了。
第四十二章 強者?
就在曹萬川苦苦思索隱藏在江烽背後的影子時,江烽卻顯得很平靜。
張越的回歸讓他大喜過望,不僅僅是因為好友的安然無恙,而更重要的是張越歸隊可以讓他對光州舊軍的控制力又多了幾分,尤其是在獲悉曹萬川也在悄悄接觸秦再道之後。
江烽雖然堅信秦再道會站在自己一邊,但是多一個自己信任的人來幫自己自然要好一些,更何況隨著光州牙營人數不斷增加,已經超出了一個營的建制,建立光州牙軍第二營也勢在必行。
江烽也清楚曹萬川不會給自己那麼多時間,攤牌也就在這一二日之內,如果自己是曹萬川也絕不會再讓這件事情拖下去,尤其是子躍的歸來怕更是會刺激曹萬川動手。
淡淡的白氣縈繞在江烽的額際和鼻息間,不知道是因為自己這具穿越靈魂變得更加適應這一套功法,還是江二郎這具身體本來就已經步入突破階段。
江烽能夠感覺到自己每天的修煉似乎都能夠感覺得到那份若有若無的進境,以熊坐之勢便是坐上三五個時辰不動,也絲毫感覺不到氣血不暢筋骨麻痹,這一要放在自己原來那具身體上簡直就是不可想像。
如果說熊坐一式是以靜馭動,提氣凝力,那麼虎踞一式便是寓動於靜,借力入勢。搭手半蹲之勢還真有些如同猛虎踞山,俯瞰山河,熊坐變虎踞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氣血流動速度的變化,奔騰洶湧的力量如蓄勢待發,沿著身體的經絡血脈中遊走,力隨意動,這一式可以隨心所欲的轉換為鳥展、猿搏和鹿躍三式動式發動攻擊或者防守。
「嘿!」輕靈的舒展了一下身體,一式熊展腰轉化為熊拍,一股渾然勁力直吐而出,房間中勁氣四射,兩丈開外的牆壁一陣搖晃,從瞑目打坐中醒過來的江烽,目注前方,若有所悟。
繁瑣的雜務讓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全身心的投入到修煉中去了,而這一刻他發現自己的思維似乎特別清晰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