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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蔚和杜拓會作為自己在澮州政務處理上的主要助手,而崔尚作為司馬則會成為自己總攬軍務的主要臂助。
江烽並不打算讓武將們過多的介入地方事務。
在他看來,一個處於發展壯大期的澮州乃至光州政權,武將們要做的就是訓練好軍隊,提升好自己實力,積極謀劃開疆拓土,其他事務應該更多的交給更為專業的政務官員來處理。
江烽這番話一出口,陳蔚和崔尚都是趕緊躬身:「謹遵主公之令,我等下來立即會就各曹判司人選進行商議,報請主公批准。」
一聲「主公」,讓一干武將們身體都是微微一抖,雖然長安使者尚未到來,但是毫無疑問詔令一到,就會確立江烽的身份位置了。
哪怕澮州很小,不到十萬戶的中州而已,但中州也是州,作為一州刺史,在這個時代,也就意味著可以開府建牙,當得起一聲主公了。
第六十章 後宮?
一聲主公讓在場所有人心中都有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玄妙,對武將們來說,或許江烽在私下裡仍然可以和他們二郎七郎過之這樣的親密稱呼,仍然是志同道合可以把臂言歡的摯友,但是卻有一條明顯的界限劃定了,決定了他們之間已經有了區別。
同樣對於他們來說,卻更有一份收穫,那就是有一個明確值得效忠和努力的目標了,這對他們來說更重要。
有了這樣一位主公,未來更加可期,澮州絕對不會是終點,事實上現在已經不止澮州了,光州也在手中,只不過困擾大家的是光州如何來保住。
依靠別人的力量可以保得住一時,卻難保住一世,自己沒有實力,終歸是虛幻,而對於武將們來說,如何強大自身,讓自己可以保有更多的地盤,擁有更大的權力,獲取更大的榮耀和利益,這就是他們要為之努力的。
對於像陳蔚、崔尚這些文官來說,擁有一個更大的施展自己包袱才華的舞台才是最重要的。
哪怕陳蔚還有家族的羈絆,但如果能夠讓家族利益與自己個人的理想抱負融為一體,去攫取更大的榮耀,何樂而不為呢?
哪怕一時間有些取捨,但是為了長遠利益而捨棄眼前蠅頭小利,陳蔚自信自己還是可以做到的,而眼前這一位主公無疑值得,起碼這麼久來,自己是一步一步看到他走過來,一步一步看他化險為夷,登臨高位。
也許他天生就是上蒼垂青的王者,否則為什麼他每一次做出的決策都讓人覺得是九死一生,卻總能從千鈞一髮間昂然而出,若不是上天賜福,誰又有這般幸運?
再往深處想,像大梁的朱溫,吳國的楊行密,還有那大晉的李克用,又有哪一個不是歷經了諸多危險卻總能逃脫一劫成為王者?
可以說能夠成功者本身就擁有別人難以企及的氣運,這甚至也許就是他們能成為王者的最大原因吧。
這種念頭不是在陳蔚或者崔尚一人心中浮起,甚至在秦再道、楊堪等人心中更甚。
他們更是最深刻的體會了那生死須臾間的驚心動魄,就像那袁無畏的拂曉刺殺,就像那蟻賊的圍城一戰,就像那江烽與趙欖的搏命一戰,似乎都是充滿了氣運籠罩,才能讓他逢凶化吉遇難成祥,這大概就是王霸之氣?
這個時代王霸之氣絕對是最讓人神往的,對於文臣武將們來說,一位擁有王霸氣運的主公甚至比主公本身擁有的能力更為重要。
就像那李淵,有何等本事?不就是機緣巧合,再加上娶了一個好女人,生了幾個好兒子,就憑空成了大唐開國皇帝麼?
又如那劉邦,連女人都不願意嫁的浪蕩子,難道說他能一路過關斬將造就大漢帝國,真的是靠自己本事?
那個風起雲湧的時代,英雄何其多,最終卻是劉邦奪得大位,恐怕這裡邊的氣運還要更多一些吧。
江烽自然不可能想到陳蔚和崔尚的一聲改口會引發在場諸人的多番聯想,但是他同樣也感受到了陳蔚和崔尚某些情緒上的變化。
也許從明日長安使者到來宣布了詔令之後,自己的身份就會被重新定位,執掌澮州一州四縣之地,同時還有一個地位待定的光州卻實際上掌握在手中,這與其一年前自己還是一個小斥候的反差何其大。
似乎感受到了眾人目光中的期待,江烽沉吟了一下,這才緩緩啟口:「趁著大傢伙兒都在這裡,我也說一說,或許大家會覺得是江某是不是因為身份變化會有什麼改變,我在這裡要鄭重申明一句,江烽還是原來那個江烽,有些形式上的東西或許有改變,但江某本心不會變。」
堂間一片寂靜肅穆。
「澮州今日的得來,非江某一個人之能,乃是在座諸位,包括已然長眠於英烈祠中的兄弟們努力所獲,從蟻賊圍城開始,到蔡州軍來犯,再到隨後我們為了爭取屬於我們的更多權益,我們所付出的一切,現在我們可以驕傲的說一聲,這是我們用我們鮮血、汗水和性命換來的,但是這值得!」
「可能有些人會擔心我們的努力付出會不會付諸東流,因為周遭有諸多強大的敵人,也有敵友莫辨的鄰居,但是我相信在我們的齊心協力之下,沒有人可以從我們手中奪走屬於我們的東西,無論是澮州,還是光州。」
江烽對光州的承諾,也讓在場很多人心裡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