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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背後這幾個持戟武士也不簡單,幾乎都是步入了天階洗髓或者結體期的武者,如果換了是在淮右軍起碼也是都頭以上的軍官,但是從他們的穿著裝束來看,應該是通過專門訓練特殊陣型來應對武道強者的一種組合。
真還看得起自己啊,柴永不由得苦笑,自己還不敢大意了,這背後肯定還有平盧軍的強者隱藏其後,等待在關鍵時刻給予自己致命一擊。
柴永不確定這是不是王守忠,但他覺得不太像。
如果是王守忠本人,完全沒有必要做這麼大的架勢,只要有其中一兩項加進來,都要讓自己吃不了兜著走了。
更大的可能的是這平盧牙軍的指揮使這一級別的武將,他還不確定守衛東門的是牙軍第幾軍,但肯定不是第一軍,第一軍應該是由張君越親自帶領守衛南門才對。
平盧牙軍的第二軍指揮使是姚孟,一個固息期強者,第三軍指揮使是岑高,也是固息期強者,距離小天位都只差那一步。
面臨一個隱藏在暗處的固息期強者的伏擊,如果沒有起他因素干擾,柴永不懼,但如果還有術法強弩和術法武器,甚至還有術法的配合協調,這就危險了。
只不過處於這種情形之下,柴永也沒有選擇,而且他也不認為這就是壞事。
這一輪攻擊淮右軍是驟然壓上了相當強悍的武力,現在投石機和重型弩車還在調整,還未能發揮出最大威力,尤其是對平盧軍的弩陣和弓弩手的打擊壓制,還沒有起到效果。
但是當戰事進入白熱化之後,要想遏制沖城車、雲梯車和鉤車帶來的波形衝鋒,平盧軍就不得不依靠強弩陣和弓箭手來實施近距離的壓制射擊,而這恰恰是投石機和重型弩車的打擊目標。
自己在這裡吸引了平盧軍最大的注意力,那麼不可避免的在賀人龍衝鋒的中線攻擊波上,平盧軍的壓制力量就會被分散。
而以賀人龍瘋起來就不顧生死的勢頭和他本身固息期強者的實力,平盧軍如果沒有足夠的應對力量,那就要吃個大虧了。
同樣,哪怕是平盧軍有充分準備,能夠壓制住賀人龍的攻勢,那麼在南翼呢?
賀人龍在南翼布置的是他實力最強的中營,中營指揮使是他的弟弟賀人蛟,這同樣是一個太息後期的強者。
如果不是考慮到第一輪軍改泰寧軍整編後還未能完成滿編建設,沒有足夠的空缺位置,以及他們這幫人投誠時間太晚,賀人蛟完全有資格擔任一個軍的指揮副使,甚至指揮使。
之所以賀人龍和賀人蛟在這第一輪就一起上陣,也就是打著這個主意,要在這第一戰中打給淮右軍高層看一看,他賀家是貨真價實的軍伍世家,每一個人拉出來都當得起合適的位置!
柴永來不及想太多,一個奇異的背退,猛然欺身而入背後剛來及搭建起來的長戟陣型中,陌刀連續滾動,幻化出無數個黑色的光球,連閃暴擊而出。
「嘿!」後面的五名持戟武士反應也異常迅疾,長戟三下兩上,或刺或撩或削,帶起罡風陣陣,迎面而上。
只是他們的動作再是迅捷,卻也慢了半拍,柴永已經下定決心要先解決背後的術法師威脅,自然不會給他們半分機會。
伴隨著霹靂爆響般的風雷滾動,陌刀連續捲起層層氣浪,三名持戟武士在慘叫聲中踉蹌翻滾而出,三人身上無數道刀鋒割開的猩紅刀口,赤裸的肌肉翻卷而出,駭人無比。
另外兩名持戟武士也沒有能討得好,被柴永突然欺身而進的身體一下子拉近,刀鋒尚未臨近,肘、膝卻是連續撞擊,兩道身形頓時變成了滾地葫蘆,大口的血沫從他們的口中湧出,眼見得是不能活了。
陌刀再度揚起,三名保護在術法師面前的持盾武士也在怒吼聲中踉蹌散開,強勁無比的元力根本不是這些尋常戰士能抵擋得住的,只不過他們還是為兩名術法師贏得了幾許時間。
「看招!」
當那清亮的長鋏帶起的寒意逼近自己後頸時,柴永就知道自己失去了斬殺了這兩名術法師的機會,他不得不揮刀後揚,盪開了從後面暴襲而來的兩名武者,一雙赤火鴛鴦鉞帶起的火性氣息更是貼地直撲自己的腿部。
而在面前,一連串的木製符籙飛起在空中,緊接著一條暗黃色的龍形物事撲面而來,張牙舞爪,擇人而噬!
木性術法!
媽的,還真看得起自己,柴永心中也是湧起一陣苦意,誰讓自己這一上來就要裝逼呢?這下可好,把所有最強悍的力量都召集到自己這邊來了,便宜了賀人龍賀人蛟這兩兄弟了。
想歸想,柴永身形步法卻是半點不亂,手中黑鐵陌刀連續攪動,迎著那撲面而來的暗黃龍氣就是凌厲的疊加三擊!
凌厲的刀氣剎那間就撕破了先前還不可一世的暗黃龍形,濃烈的術法氣息頓時瀰漫在空中。
「哼!」一名術法師後退一步,羽衣被刀氣卷得凌空飛揚,手指在空中連點,一連串的暗綠色的枝蔓在空中憑空而起,呼啦啦演變成一道密織的羅網,呼嘯著席捲而來。
「咦?有點兒意思!」
柴永身影輕盈的一搖,驟然失去影蹤,但是背後的一雙鴛鴦鉞卻如跗骨之蛆一般追隨而來,哪怕是柴永凌空躍出城牆外十步之遙,這廝卻依然死纏不放。
藤蔓在空中合龍,不斷糾纏變化,進而演變成了一條暗綠色的樹龍,頭部由無數枝椏幻變而成,有如真龍一般,呼啦一聲在空中翻滾著向著柴永猛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