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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公主丰姿天成,讓人望而生慕。」楊公演微笑著頷首。
「哦,走吧,公演,三郎他們在那邊,聽說你們和隴右那邊又有紛爭?」李琰笑著道。
「癬疥之疾,何勞殿下記掛?」楊公演淡然而對。
第三章 亂世將臨
隴右一直為吐蕃人所控制,興州與隴右接壤,雙方關係一直不太融洽,時有戰事發生。
不過吐蕃最強盛的時期已經過去,現在吐蕃內部矛盾重重,這也直接影響到了吐蕃東部遠離其核心區的地方駐軍狀況。
山南西道從不斷擴軍以來就一直保持著對武州和成州的軍事進攻態勢,所以和吐蕃方面時戰時和,外界對這一區域的情況也了解不多。
楊公演也沒想到這位二殿下居然知曉近期吐蕃和己方的戰事,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不過他倒是不擔心關中能夠了解山南西道這邊的虛實,與吐蕃的戰事事實上已經持續了一兩年了,只不過有些戰事規模不大,有些戰事控制得比較好,外部不知曉,現在已經開始進入收尾階段了,當然這個收尾也只是日後更大的戰事的一個開端。
「沒事兒就好,吐蕃人兇悍,可別招惹太甚,若是被其趁勢打了進來,那就麻煩了。」李琰一副循循善誘的關心模樣。
「謝殿下關心,某等知曉輕重。」楊公演謙恭的低垂下頭,回應道。
這幫關中碌蠡,只知道花天酒地的享受,若非己軍在邊境上奮勇作戰,這等混吃等死的公卿豈能這般安穩的尋歡作樂。
只可恨這幫碌蠡空自占據著關中沃土肥地,空有數百萬人口卻不思振奮,浪費這等膏腴之地了。
李唐李唐,早就該被掃進故紙堆了,朱梁也是縮手縮腳,囿於大義,才讓這幫庸人留存至今。
白淨秀氣的臉龐上略過一抹不為人覺察的青氣,楊公演臉上的笑容顯得更加明淨真誠,「殿下,我聽聞那党項人現在也是十分囂張,不但和大晉齟齬不斷,而且也和吐蕃人衝突連連,朝廷不可不防啊。」
「哼,這幫連衣冠都尚未穿整齊的傢伙,若不是被朝廷賜姓,哪裡輪得到這幫野人在此張牙舞爪?」李琰冷冷一笑,「阻斷關中和西域交往,健馬輸往關中也是倍稅,現在還四處招惹敵人,也不知道他們還真以為這個定難軍就可以平定一切困難了還是怎麼的?」
很顯然李琰是看不上党項人這幫野人的。
這幫人若不是幫著平定黃巢有功,朝廷給了他們一個名義,還不知道龜縮在哪個旮旯里呢。
這幫雜碎現在雖然對朝廷貌似恭順,但是一邊和大晉齟齬不斷,一邊和吐蕃人也是時戰時和,但卻和朱梁眉來眼去,煞是可恨。
只可惜朝廷對這幫野人已經沒有太大約束力,相反朝廷還不得不假意安撫,從夏、靈、宥、甘、涼以及更西邊的回鶻輸入大量的馬匹,而且通往西域的商道也被這幫傢伙把持著。
若真是這幫野人與吐蕃和河東同時交惡,那長安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最好讓這幫野人能吃幾回大癟,讓他們也明白馬王爺有幾隻眼。
楊公演似乎是明白了這位殿下的想法,不再多言,似乎是也真的把党項人的威脅丟到了一邊。
對於山南西道來說,或許武、成二州的攻略才是最重要的。
朝廷似乎也對己方和吐蕃的紛爭樂見其成,先前李琰的話語甚至還是某種誘惑的意思,打吧,儘管打吧,打得越厲害越好,最好周邊都開打,朝廷可以坐收漁利。
關中秋日無疑是最美好的一段光景,比起春日踏青,對了幾分豐收的氣息,哪怕到處都傳來了乾旱歉收的消息,但是總還是要比春日裡青黃不接的時光要好。
至於明年冬春如何,那又關公卿子弟們什麼事情呢?朝中諸位自然會操心此事,總不能讓堂堂公卿世家子弟餓肚子吧?而那些草民百姓肚子裡有沒有填飽,那就更無足輕重了。
……
李瑾有些懨懨的回到府上,秋日的陽光曬在身上舒適,但是久曬就會讓人身上有些乏力的感覺,此事的李瑾也不知道自己是陽光曬久了,還是本身心情就不好。
斜躺在床榻上,綠蝶已然把茶水奉了上來。
「殿下,這有封信。」似乎是覺察到了公主殿下的心情不悅,少女眼珠一轉道。
「哦?哪來的?」李瑾現在沒有多少心思看什麼信函。
這兩年,自打傳出了父皇會尊重自己意願自行擇偶的消息後,各地俊彥子弟的各類仰慕信函情書幾乎每天都會收到好幾封,很多時候李瑾連看都懶得看就直接交給綠蝶處理了。
除非是身份特別的外藩嫡子,才會交到她手上看一看,這也是兄長的要求。
見綠蝶一時間沒有吭聲,李瑾也不以為意,「吳國,還是越國?還是西川?」
越國錢元瓘繼任越王之後,一直很低調,但是其兄弟甚多,子侄輩更是多達百人,而其中亦不乏佼佼者,深得其喜愛,其中有多人都來過長安,仰慕李瑾風采,和李瑾結識。
所以當傳出李瑾當自選夫婿的風聲後,這些越王子侄輩都是書信不斷。
之前在龍首原的那一位便是錢元瓘的侄子錢弘申。
不過李瑾對那位自詡文採風流的錢弘申並無感覺,書生氣息太濃了一些。
並不是說李瑾就更喜歡武人,但處於當下這個時代,那種純粹的以詩文自樂的文人並不符合李瑾的擇偶標準,哪怕他是錢元瓘的嫡子也不行,更不用說是侄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