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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無論如何蔡州軍都沒有想到徐州軍會用這樣一種意想不到的破城方式來發起致命一擊。
伴隨著一連串的手勢,數十名在大盾厚甲保護下的術法師開始在西南城牆下聚集,並迅速啟動了早已布設完畢的術法大陣,洶湧的玄神之力在空間中不斷滾盪,連帶著連整個空中地面都出現了一陣連續不斷的扭曲波動。
緊接著地下也開始回應著來自地面的玄神之力激盪,兩股力量迅速合二為一,開始爆發噴湧出來。
一陣接一陣的爆裂聲開始次第響起,整個地面就像是如同海潮一般開始翻滾波動起來,濃烈的術法氣息瀰漫在空中。
在無數人震驚的目光中,西南城牆這一段開始慢慢委頓坍塌下來,連帶著整個西南城牆這一角。
西面城牆在幾息時間就坍塌了十餘丈,而在南面城牆則更駭人,長達二十餘丈的城牆似乎就此陷入了地面。
這也就意味著整個宋城西南城牆這一角幾乎全數坍塌沉陷,猶如一角白地,將這一片完全裸露出來。
短暫的震驚之後,尚未等到殘餘城牆上的蔡州軍士卒反應過來,早已經準備待命的武寧騎軍便開始沿著南面的城牆加速奔跑而來,而埋伏在堡寨中的數百名步兵和夫子們則早已經一擁而上,迅速在坍塌的牆角處展開作業,一刻時間不到,牆角處便被清理出一個寬達三丈的缺口,而趕到的騎兵便迅速策馬而入,沿著城牆內下側的寬道展開突擊。
與此同時,蓄勢待發的步軍也一樣沿著這個缺口蜂擁而入,而且甚至還有一部分步軍直接從城牆缺口處攀爬上城牆,沿著西城牆向西城門樓處展開進攻。
原本被來自兩翼反突擊打了一個措手不及而陷入困境的徐州軍驟然獲得這一助力,聲勢頓時大盛,雙方在戰場上更是寸步不讓,而此時劉延司和王守信都已經率領自家的親兵選擇最危險和最關鍵地段投入戰鬥,一舉扭轉了本來險些就要逆轉的局面。
兩個小天位強者投入戰鬥的衝擊力是難以言喻的,王守信牢牢的壓制住了袁無為的龍焰天王刀,而洪葵則將正面的袁無畏殺得渾身是汗,步步敗退,劉延司則將袁懷方逼入了絕境,眼見得要麼就只能狼狽落荒而逃,要麼就只能喪命於劉延司的天羅王戟之下。
雖然還有幾處蔡州軍依然處於上風,但是由於這幾處致命節點上被徐州軍扳了轉來,再加上西南城牆的倒塌,大批的武寧軍從缺口處湧入,直接沿著城牆展開了攻勢,這使得部署在城牆上下的投石機和重弩完全喪失了功效,沖入西面城牆下的武寧軍士兵刀砍斧劈,如摧枯拉朽般的將數十具投石機搗毀,而衝上城牆的士卒則與半步不退的蔡州軍士兵展開了慘烈的血戰。
袁懷慶睚眥欲裂。
他怎麼也沒想到,本來已經逆轉的大好局面竟然在一刻時間內就被再度反逆轉。
看見城牆下湧入的徐州軍士卒瘋狂的摧毀著排列成行的投石機,追殺著操縱投石機的士卒們,他幾乎要吐出血來。
尤其是從倒塌的牆角處湧入的那一營騎軍更是驍悍,沿著城牆邊向著部署在這一線的蔡州步軍發起衝鋒,猝不及防之下的蔡州步兵根本擋不住這種短距離衝鋒的具裝重騎兵。
顧從虎眼中燃燒著狂熱的火焰,手中碩大的狼牙棒沾滿了紅白相間的肉末血絲,胯下雄健的烏騅咆哮著,哪怕他連連帶著馬韁,也有些駕馭不住,很顯然這頭通靈性的健馬也被今日的大戰給激發起了血性。
背後數百騎清一色青灰色的全鋼板甲護體,帶來的衝擊力是難以想像的。
這種用水力鍛錘打造出來的全鋼板甲不但在厚度和重量上要比尋常的高檔鐵葉甲輕薄不少,但是其防護力卻要比那些山文甲、明光鎧、鎖子甲強太多,哪怕是面對強弩的射擊,一樣無懼,可以說除非是術法破甲箭,一般箭矢弩矢對這種板甲就是無解。
灰色的精鋼遮面和重盔,還有精選的健馬身上披裹的馬鎧一直遮護到馬蹄,還有專門為具裝重騎兵量身打造的全鋼馬槊。
雖然這全鋼馬槊一說也只是一個噱頭,但是就憑上半截都是用上等百鍛好鋼的槊頭,顧從虎覺得稱之為全鋼馬槊半點也不為過。
真要是真正的全鋼馬槊,想想除了自己恐怕也沒幾個人能拿得起。
狼牙棒連續舞動,兇猛的打擊讓周圍三丈之內都變成一片血雨腥風,雖然蔡州步兵捨生忘死的想要阻擋住這支鐵騎的衝鋒,但是面對這樣無論是高度、速度和重量都要已經提速起來帶來的衝擊鋒,步兵哪裡抵擋得住?
顧從虎的武寧騎軍第一軍是整個徐州軍麾下第一支正式成軍的具裝重騎兵,除了在馬匹和士卒上精選外,最大的改變就是在甲冑和武器上的變化。
鋼鐵產量的大增和水力鍛錘的投入使用,使得徐州軍治下有了徹底改革甲冑和武器的底氣,而武寧騎軍第一軍就是試點,第一支具裝重騎軍隊由此產生。
第二百一十四章 再逆轉
這一營具裝重騎沿著西門城牆下的缺口突入,順著城牆下這條寬敞的甬道瞬間就展開了突擊。
在此之前斥候們就已經對這一片區域進行了周密的探察,沿著西門城牆這條馳道寬約三丈,本身軍事意義就很大,在戰時用於調動軍隊,同時將城牆這一線與城內的民用宅院間隔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