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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嚴詞拒絕怒叱其行,還是扭頭他向不予理睬,抑或……?
看見女子呆呆的看了自己一眼,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如受驚小鹿般的忐忑惶恐,江烽忍不住漫聲吟道:「花明月黯籠輕霧,今霄好向郎邊去!衩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畫堂南畔見,一向偎人顫。奴為出來難,教君恣意憐。」
這首詞本是歷史上李煜寫給小周后的,江烽在讀大學時就對這首詞頗為著迷,品味再三,雖然也知道來到這個已然被自己這個蝴蝶煽動而改變的時空中,這「大小周后」一說已然嬗變,但是他還是覺得頗為有緣。
從第一眼看到這個女人,到後來得知這女人居然就是聞名吳地的「大小周后」中的「小周后」,以及那洛陽相士的相言傳說,他甚至也還問了這吳地「大小周后」之間的關係,那李璟之妻居然是「大周后」,江烽也不能不感嘆這歷史長河中的印記居然如此玄奧神秘。
自己居然無意間就闖入了這個時空,而歷史上傳聞也就這麼被蝴蝶翅膀煽動之後,陰差陽錯跌跌撞撞的就朝著自己撞過來了,不得不說這真的很神奇。
本身就已經被江烽的舉動弄得忐忑不安的周蕤,驟然間卻又聽得這江烽突然吟誦這樣一首香艷之詞,雖然這明顯是一種「污衊」,自己分明是被其招來,何曾有過這淫詞艷曲中所言的「期盼和愛戀」,但卻毫無保留的暴露出這個男人對自己的覬覦之心。
「怎麼辦?」周蕤內心無比糾結。
她知道這個男人決定著自己一家人的命運,不僅僅是夫家一家,而且還包括娘家一家人。
淮右奪得廬濠二州,已經隱隱有了淮南霸主的氣勢,舒州依附其羽翼之下已經勢成定局,正如他自己前日所言,舒州已經和淮右簽訂了守望相助的盟約。
這本身就是一個降表,長期生活在楊家周蕤自然也明白其中含義,在楊氏一族已經覆滅之後,舒州周氏當然也要找一個能夠庇護的大樹,而現在淮右就是這棵大樹。
說內心話,周蕤對眼前這個男人並無惡感,哪怕之前這個男人對楊氏一族的種種,但在周蕤看來這本來就是一個藩閥人主理所當然之舉,一直到這個男人對自己露出了這種意圖,這才讓她心生反感。
但是她卻有些驚恐的發現,自己的這種惡感和反抗之心竟然如此單薄脆弱,以至於內心深處經常有一種想要放棄反抗的念頭,既然根本無法抵擋,卻又奈何?
這也是今日江烽招其來時,她猶豫再三最終還是含羞而來的原因。
瞅著眼前女人坐在錦凳上糾結惶恐的模樣,江烽壓抑不住內心的火焰,長身而起,未等女人驚呼出聲,便一手攬過對方的膝彎,一手抱住對方腰背,昂然而入。
「君上!君上!不行,不行啊……」嬌喘連連間,周蕤大驚失色,但是卻哪裡掙扎得脫?
羅帶輕分,香囊暗解。
春宵,當此際。
粗重的呼吸聲和嬌弱的喘息聲慢慢變成了婉轉嬌吟。
江烽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變得如此龍精虎猛,眼看著身下女人咿咿呀呀,曼語嬌聲,卻是半點憐惜之意皆無,只想著縱馬馳騁,方不負此生。
梅開二度,角弓連鳴。
雲開雨散,復又梅開二度,角弓連鳴。
小樓一夜聽春雨。
只可惜這卻是午後春曉。
周蕤只覺得自己全身上下的骨頭都被折騰得散了架一般,身畔這個男人精壯的肌體依然緊緊的貼著自己的身體。
男人對自己的留戀她能感受得到,她發現自己甚至有一種隱藏的得意和驚喜,這讓她更是羞愧莫名。
已然如此,夫復何言?
此時的周蕤也不知道日後自己該如何面對自己的夫君,眼前的男子只是貪戀自己的姿色而求一夕之歡,還是……?
她不知道。
若真是一夕之歡,那倒也罷了,想到這裡周蕤心中竟然生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這讓她又有些恐懼。
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想法?難道說就此了斷不好麼?自己怎麼會……?
複雜的心緒糾纏在心間,讓周蕤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男人有些粗糙的手掌在她的胸腹間摩挲,她想躲避,但是卻只是扭動了一下身體,錦衾中兩具身體卻越靠越緊。
「君上,君上……」
「嗯?」江烽還沉醉在餘韻中。
「奴家是有夫之婦,君上這般會有損君德名……」
「你覺得我會在乎廬州這幫尸居餘氣的傢伙的看法?」江烽哂笑。
周蕤無言以對。
「好了,剩下的事情我來安排吧,你無需擔心。」江烽的手忍不住又落在了女人嬌巧玲瓏的翹臀上。
「不,不,君上……」周蕤惶然,美眸中已然有一抹淚影,「奴家夫君待奴家甚好,君上不能……」
江烽一怔,笑了起來,「蕤兒,某不是那種冷血之人,只是某對你甚愛,嗯,後續事宜,某會好好安排。」
見江烽語氣肯定,周蕤心中稍安,她一直擔心若是江烽要留自己,楊潯便會成為絆腳石,以江烽現在的權勢,只怕尋個由頭,便會讓楊潯死得無聲無息,這是她無法接受的。
憂懼既去,加之也明白了身畔這個男人怕是不會對自己放手,周蕤心中也便慢慢放下心來,卻想起之前男子所吟那首詞,甚是好奇,都言此人乃是寒門出身的武人,雖說在那崇文書院中廝混過幾年,但是要寫出這般詞曲,怕也不能才對。